第二十九學日 觸摸個性 智趣語文路 觸摸漢字個性(1 / 3)

第二十九學日 觸摸個性 智趣語文路 觸摸漢字個性

這兩天,一直捧著瑞典漢學家林西莉(瑞典名字是塞西麗亞·林德奎斯特)寫的《漢字王國》,先生幾次對我嗤之以鼻:“這種書你都看外國的?”我還真不是崇洋媚外,研究漢字的書也看過一些,但起碼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過一本能像《漢字王國》那樣吸引我的,因為它“文字通俗、圖文搭配巧妙、選擇的字與古人日常生活密切相關”,確實是一本有趣而實用的漢語知識讀物。最重要是的,讀著林西莉散文式的語言,她總能幫我回答孩子們常常提出的這樣的問題:這個漢字為什麼是這樣子?

王尚文先生曾經批評我們的小學語文教學揚短避長導致了漢字難學,即揚漢字表音之短,避漢字表意之長。漢字表意,這個道理小學老師都懂,哪怕是學生也懂,不然不會常常問“這個漢字為什麼是這樣子”了。我認為造成“揚短避長”之勢的原因主要有三,其一,作為漢字啟蒙教師,缺乏係統的漢字學培訓,從小學到師範,這些教授漢字的老師,其實自己都沒有接受過多少漢字學方麵的培訓,因此,他們時常回答不了關於“這個漢字為什麼是這樣子”的問題;其二,教師的教學用書基本沒有起到可以參考的作用,許多教學教參書中有關識字的教學目標都是這樣表達的——認識幾個生字,會寫幾個生字,至於是怎樣幾個字,很少有可以借鑒的分析和答案;其三,缺少像《漢字王國》那樣的科學而又有趣的專業書籍,哪怕是《說文解字》這部公認的偉大作品,也有其局限性,因為許慎寫這部作品時甲骨文還沒有出土,所以有些理解是片麵甚至錯誤的。

分析這些理由並非為小學語文教師辯解,恰恰相反,正是由於我們自身內存的缺乏,才更加顯出加強漢字學習與研究的重要性,“教師要先改變,要從‘教的專家’向‘學的專家’轉變”(摘錄自《教師月刊》2012第4期工作《學習共同體:保障所有學生的學習權》佐藤學)。同時,在教學上也應當努力引領孩子,通過字源、字義、字形、字音等解讀,去觸摸一個個漢字的不同個性,從而提高識字教學的效率,改善識字教學的效果。

字源·個性

漢字是中華民族優秀文化傳統的根基,不僅外形美,而且內涵豐富。一本小小的《漢字王國》,林西莉寫了八年的時間,她對最基本的漢字都進行了刨根問底式的探究,以外國人的獨特視角,透過漢字的造型來源,道出了許多連我們自己都不曾留意的中國文化。正如她在引言中特別指出的,從漢字的象形結構中去理解漢字的來龍去脈,就能從漢字的形象中悟得其意蘊,也就能更加理解和記住漢字。她的見解真的很有道理!在“人和人類”這一章裏,她對“自”的解讀就非常有意思:

初夏的一天,我沿著北京的北海騎車,在人行道旁遇到這樣一出小小的插曲。在老城區的許多地方房屋建在高出馬路的台階上,孩子們坐在外邊寫作業,老人縫衣服等等。在房子的外麵有人修了特別好看的小花圃,和雙人床差不多大小。玫瑰飄香,蔓生植物爬向屋頂。在架子上有仙人掌和蘭花,還種著幾盆青蒜。牆上有鳥籠,小鳥爭相鳴叫,好像要超過汽車和丁丁當當的自行車鈴聲。

每次經過這裏,我總是慢慢騎,以享受這伊甸園式的情調。這一天,一家人正坐在小板凳上吃晚飯,我跳下車,和他們談論起花。

“是誰修了這個花圃?”我問。

男人自豪地笑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是我。

在相同情形下,我們瑞典人可能會輕輕拍拍胸脯,但中國人恰恰是指著鼻子。這種手勢由來已久,因為漢字的“自”最初的意思是“鼻”,是一個鼻子的正麵圖,有鼻翼和鼻梁。我們西方人的鼻子比麵部突出很多,所以我們考慮它自然會想到側麵。中國就不是這樣,那裏絕大多人的鼻子在臉上並不突出,對他們來說正麵圖最能表現鼻子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