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回到家,司翰宇說有樣禮物要送給夏純。

夏純被他拉上樓,走進臥室,一眼便看見木質茶幾下放著一副雕刻品。

“純純,這可是我親手雕刻的,每一刀都不曾讓人代勞,你看看,喜不喜歡。”

司翰宇微笑著牽著夏純的手走過去,茶幾上這副足有40CM的精美雕刻真的很漂亮,維妙維肖。

可夏純眼眶卻突然發澀,微抿著唇,清眸凝視著那個幅雕刻作品,腦子裏再次浮現出在追悼會上肖曉莉的女兒哭著要媽媽的情景。

“純純,怎麼了,不喜歡嗎?”

司翰宇自深圳回來後,除了忙公司的事,其餘時間就加班加點的要雕刻一幅作品送給她,當她說要去許甜甜家住幾天的時候,他欣然答應,而經過他幾夜通宵,終於完成了這幅作品。

原本是滿心歡喜的,可當他聽說那個肖曉莉突然車禍死亡死,他就猜到看到這幅雕刻也許純純會難過。

“來,純純,坐下來。”

他拉著她在沙發裏坐下,眸色溫柔的掃過她泛紅的眼眶,輕聲道:

“我知道你肯定想起了你們護士長,心裏難過是不是?”

夏純點頭,司翰宇繼續說著:

“我雕刻這幅作品時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可這是幾個通宵才完成的,得到他們車禍後,我就知道你不會再高興了,但你也可以把這當成對護士長的一種追憶好不好?”

這是一幅極其漂亮的雕刻品,而且雕刻的是夏純和司翰宇的結婚時的畫麵。

連夏純婚紗上的鑽石都被他一顆顆清楚的雕了出來,真是一對金童玉女,浪漫而完美。

“把我雕刻得太漂亮了。”

夏純牽動嘴角,衝他微微一笑,小心翼翼地伸手,拿起雕像,前後左右的看了一遍,實在無可挑剔,若非發生肖曉莉的事,她心裏其實真的喜歡這幅作品。

不為別的,隻為這精致的雕刻技術。

若是沒有旁邊那個男人,隻有她自己的肖像,她會更喜歡的。

可這樣的話隻能放在心裏,不能讓身邊這個男人知道。

不管他是什麼心思,這份心是值得尊重的。

見她接受,司翰宇眉宇舒展開來,嘴角上揚,勾起一抹淺笑,調侃的說:

“是不是比蒙娜麗莎漂亮多了?”

“嗯,是的,你這幅作品要是拿去賣,估計會很值錢。”

夏純笑著回道。

她其實不太清楚這是什麼原材料,隻依稀記得那天他說回家後送自己一幅作品。

瑩潤的觸感,還有這色澤及細小波紋,應該是極其珍貴的材質。

“哈哈,世界獨一無二,這是無價的。”

司翰宇笑得爽朗,上身往她靠了靠,頭偏向她,伸手指著雕像解說,夏純靜靜地聽著他說,發現他對這方麵真的很精通,最後,司翰宇說:

“要是翰林在的話,肯定比我雕刻得更好。”

夏純微微一怔。

抬眸看他,正好捕捉到他眼底飛快閃過的一抹哀傷,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輕聲道:

“你和你弟弟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司翰宇眸色微變,說起他弟弟,他周身頓時發散出一股濃鬱的哀傷氣息,還夾著淡淡地孤寂,可細看又會發現,自那份哀傷氣息裏剝離出來的還有一分自豪,矛盾的掙紮著,分不清孰多孰少……

夏純是第一次看見他這樣複雜的表情,第一次見他流露出這樣濃鬱的哀傷氣息。

“純純,你願意聽嗎,我說給你聽。”

司翰宇眸色幽幽地看著她,卻給她一種他孤寂了千年的錯覺。

像是一直找不到人訴說心事,隻能把所有的傷和痛都深深掩埋,久而久之,難以壓抑時,就通過一些偏激,憤世的手法將其發泄出來。

她在他那雙幽深孤寂的眸子裏點頭,心莫名地泛起一絲柔軟,若是司翰宇不以這樣的手段逼她嫁他,若是她沒有遇上梁上君,也許她真的會試著用心接受他。

其實這些日子他對自己是極好的,處處小心翼翼,細心嗬護,上次肖媚兒的事被他知道後,那個女人就從她世界裏消失了,換成另一名秘書和他們一同回來,她沒問肖媚兒去了哪裏。

但她從新聞裏,看見了肖大成因注射過量死於家中,也是在那一天下午。

她知道這是司翰宇的手筆。

耳畔,司翰宇的聲音低沉柔軟的訴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