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司翰宇派給她的兩名保鏢兼司機見她們出來,便立即把車開到了路邊等候,夏純和許甜甜走到路旁時,其中一名保鏢已經拉開了車門,恭敬的請她們上車。
“去人民醫院。”
她們兩個傻乎乎的跑到人民醫院,一問才知道譚明淵已經出院了。
白跑一趟。
從醫院出來,許甜甜還有抱怨:
“純純,你說我笨,你怎麼也笨啊,都不知道提醒我先打個電話問一下,要是早知道譚明淵出院,我們就不跑這一趟了。”
夏純笑著說:
“誰讓我們是好朋友呢,我是被你的笨傳染了,說吧,現在想去哪裏,是打電話問譚明淵的地址,然後殺過去呢,還是回家。”
“我不要回家,純純,你要陪著我,我這幾天又習慣和你在一起了,你今晚去我家住吧,我們租幾張碟回家看,反正司翰宇整天工作忙。”
許甜甜害怕,害怕回家一個人麵對那冷清的屋子。
還害怕那屋子裏有著她不願意聞到的味道,更害怕自己一個人會胡思亂想。
她這個時候特別脆弱,比那天被打還脆弱,比在深圳這一周,一直沒接到一個電話都難過。
可她不想哭。
她已經哭過了,不願再哭。
所以,她想讓夏純陪著,在這個城市裏,隻有夏純是她最好的朋友,隻有夏純是了解她的。
“好,我們先去租碟,再買些零食,然後回家慢慢看。反正你都懶惰了,不在乎多懶惰幾天,天氣預報說這幾天又有雪了,不宜上班。”
許甜甜投給夏純一個鄙夷的眼神,故作氣憤的說:
“夏純,你這人太壞了,自己不上班,還來鼓吹我請假,我沒錢了你養著我啊,不過反正也上不了幾天就過年了,正好,我連年假一起休了。”
夏純真的陪著許甜甜在家裏做了三天足不出戶的懶豬。
兩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抱著零食看碟。
司翰宇似乎真的很忙,所以那天夏純打電話給他,說自己要陪許甜甜幾天時,他連猶豫都不沒有猶豫一下就爽快的答應了,隻是叮囑她照顧好自己。
第三天下午的時候,她們把租來的碟片都看完了,一堆零食也消滅得七七八八的,許甜甜拿著搖控調到電視節目台,笑著對把最後一粒酸梅放進嘴裏的 夏純說:
“純純,我覺得你是不是有喜了,你這幾天怎麼吃這麼多酸的?”
就在這時,夏純的臉色微微一變,目光看著液晶屏幕上,那個主持人正在播報:
“一個小時前,在機場XX路段發生一起嚴重車禍……”
甜甜也轉過頭去,定定地看著液晶屏幕,現場有圍著記者,耳畔主持的話讓夏純臉色微變了變:
“經確認,出租車裏兩名乘客是清安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清安醫院負責……”
“純純,是那個肖曉莉嗎?”
許甜甜也驚愕地睜大了眼,再想起那天在深圳見到肖曉莉的情景,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夏純點頭,鼻子有些酸酸的,雖然自己已經休了長假,可護士長過去對自己也算是不錯的,眼前浮現出她溫和的笑,關切的叮囑,還有那天她買下那個生肖,說是回家給她寶寶戴,她整個胸腔都被酸澀蔓延了。
夏純拿起手機打電話,最後確認,出車禍的人真的是肖曉莉和林主任,幾天前他們是去深圳參加一場醫學交流會的,今天下午才回來,結果就出了,送了性命。
這讓她又想到了當初因車禍離去的夏天,心裏的難受越發的深,突然間覺得生命真的好脆弱,前一秒還活得好好的,也許下一刻就離世了。
夏純回醫院參加了林主任和護士長的追悼會。
這一天天氣很冷,雖然沒下雪,但天空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刮過耳畔的風透著刺骨的寒涼。
在追悼會上,夏純見到肖曉莉三歲的女兒,看著那小女孩哭著要媽媽,再抬頭看著肖曉莉的遺像,眼淚不知不覺溢出了眼眶。
她用衣袖抹淚,人群裏有一道熱切的目光向她投來,抬眸看去,正好對上一雙如潭的深邃眼眸,和那張英俊熟悉的麵龐。
她的心驀地一顫,下意識的垂下眼簾,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君哥,沈阿姨來了。”
是陸琳!
在洗手間的格子間裏,夏純聽見護士們的議論,才知道陸琳居然是清安醫院的醫生。
這些護士八卦的功力她是知道的,躲在格子間裏聽了許多,直到那議論的人離開,她才從裏麵出來,許是蹲得太久,剛一起身,暈眩了下,急忙伸手扶著格子間的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