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柔還在找尋中,陸通藏得極為隱蔽,陸占庭做夢都不會想到,他以為已經死了的人有一天會突然跳出來,那個時候他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
幾家歡喜幾家愁,這邊驛館裏,陸占庭小聲訓斥著他的手下,“混賬,本官養你們多年,就隻知道吃幹飯,什麼事也做不成!陸秦氏一個婦人,怎麼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快些去找,不然提頭來見!”
手下垂首而立,乖乖地聽訓,陸占庭揮揮手讓他們退下,警告道:“你們最好小心些,本官出了事情,你們一樣脫不了幹係,輕則累及你們的子子孫孫,他們終生都要為此背上汙點,重則抄家滅族,孰輕孰重自己取舍吧!”
“大人放心吧,那些銀子都已經存進錢莊,保證萬無一失。”陸席安慰道。
“你懂什麼?那些錢一日沒有脫手,我這心裏就高高地懸著,隻願九王爺和那方欽差早日離去,我才可以睡個好覺啊!”陸占庭疲累地伸了伸胳膊,出事這些日子,方言就像聞著肉味的骨頭,緊咬著不放,他這心一直提著,真是讓人心力交瘁。
陸席忽然道:“大人,小的聽說一件事,或許可以為我們爭取時間。”
陸占庭眼睛一亮:“說來聽聽!”
陸席湊到他的耳邊,小聲低語:“九王爺的心腹程武將蘇侯爺的愛女拐到鹽關縣來了!”
他嘿嘿笑著,眼裏的光芒不懷好意。
陸占庭一驚,眼眸閃了閃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可打探清楚了?”
“回大人,此事千真萬確!一個時辰前,我們的人在同福客棧外麵發現的,程武回客棧的時候,身邊帶著一名女子,正是蘇侯爺的掌上明珠蘇大小姐。”陸席彙報道。
陸占庭沉默片刻,將一杯茶水放到嘴邊嗅了嗅,吹去上麵的浮沫,不經意道:“蘇侯爺定是不知道的,這件事可大可小,若我們告訴了他,就會得罪九王爺了。”
“大人,小的以為,九王爺跟我們反正不是一路人,麵上過得去就行了。倒是那蘇侯爺一直保持中立,這件事一捅出去,必將九王爺恨之入骨,兩人勢必反目,就算他不幫我們,也斷斷不會幫九王爺,到時候我們起事,再把他爭取過來,就算他不摻和,我們的勝算也大些,這可是一石二鳥的好機會!”
陸占庭眯縫著眼看著他的貼身小廝,胖手撫上他細膩的臉頰,摩挲了片刻,挑眉道:“行啊,你小子。好,就依你,這件事辦成了,本官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陸席一喜,躬身朗聲道:“小的為老爺辦差,義不容辭!”
“行啊,你小子跟老爺我拽起文來了?”陸占庭心情一下子好起來,那個江南侯真是個老頑固,為了將他拉上自己這條船,砸銀子送美女,屢屢旁敲側擊,各種手段都使出來了,他不知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工夫,他就是不接自己的茬,看來他是決定跟自己死磕到底啊?
陸占庭因為胖眼睛習慣性地眯起,心中腹誹,蘇越治,你不是對皇帝忠心耿耿嗎?這一回,他的兒子使人拐帶你的女兒,不知道愛女如命的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陸席深知,自家老爺對此事有多看重,因此他親自動身返回杭城,一路上快馬加鞭,次日黃昏便叩開了江南侯府的大門。
門子見他麵生,有些愛搭不理,陸席高聲斥道:“你們侯府就是這樣的待客規矩?我是總督大人的親隨,有要是麵見你們侯爺,速速進去通傳!”
門子微微變了變臉色,看了眼風塵仆仆的小廝,旋即又道:“喲,你一個小廝也想見我家侯爺,做夢呢吧,去去去,有什麼事讓你家老爺過來,侯府可不是什麼貓兒狗兒都能進去的。”
門子不耐煩地趕人,慢說一個小廝,就是兩江總督陸占庭,在他家侯爺麵前也是要伏低做小的,因此他此刻鼻孔朝天,根本不將這個小廝放在眼裏。
陸席冷笑一聲,從兜裏取出一件東西,高高舉起:“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看看小爺我手裏拿的是什麼?告訴你,這可是你家小姐的貼身之物,是她的信物,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他剛才那一嗓子是故意大聲的,這時候旁邊院子的門裏已經有人探出頭來,他扯唇一笑,想必剛才的話他們已經聽了去,揚了揚手中的絲帕衝門子喊:“怎麼,想要更多人來圍觀你家小姐的繡工?我看看,這上麵可是繡著你家小姐的閨名呢!”
門子大驚,他的手上果然拿著一塊粉色絲質手帕,他曾經見大小姐用過一次,雖然不知究竟是不是,可此時已經嚇得不輕,若這人手裏拿的真是大小姐的東西,那後果可不敢設想。
他立即就朝裏叫人:“快去喚侯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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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碼字好辛苦的說,吼吼,睡覺覺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