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麵色大變:“他們要死屍幹什麼?難道那刺客沒有死?”
“正是!”程武想起聽到的事情就激動不已,“詐屍啊,這可真恐怖!”
若不是他相信自己手底下的人,還會以為是有人故意妖言惑眾,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兩個暗衛都親眼所見,由不得他不信。
冷嘯風站起身:“讓那兩名雲暗衛立刻來見我!”
程武恭聲應是,出門將兩人叫進來。
兩個精壯的男子單膝跪地,“屬下青龍白虎叩見九王爺!”
冷嘯風抬手讓他們起來:“青龍白虎,你們辛苦了。剛才程將軍已將大致的情形說了, 你們再仔細說一遍。”
青龍拱手道:“回九王爺,屬下和白虎奉命將那名刺客埋到西郊,然後避到一邊隱了身,起先很平靜,待到一個時辰之後,忽然有人來了,兩人聯合將墳墓扒開,將棺材取出來。”
這些跟程武說的大致差不多,冷嘯風和沈傾城細細地聽著,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青龍又道:“蹊蹺的在後頭,先前我們還以為,那兩人是要為刺客收屍,結果,那棺材打開,裏麵的人忽然站起來了,屬下嚇得不輕,好奇地跟著他們,一點都沒錯,那刺客竟然是詐死,三人吵了一陣,一同離開墓地,去了另外一個地方。”
“屬下緊緊跟著,生怕漏過什麼線索,那三人一直來到一所宅院,屬下打探過了,那是總督大人的別院!”
“陸占庭,果然是他!”冷嘯風自言自語道,深邃的雙眸厲光乍現。
沈傾城恍然大悟,“那天你故意放話要來鹽關縣查案,陸占庭當時也在場,為了毀滅證據,他派刺客去刺殺陸通,這樣,就算我們查到什麼,陸通已經認罪,人也死了,再查到對他的威脅就不是很大了。”
“正是如此,那時候,就算所有證據都指向陸占庭,因為陸通已經認罪,他就不能得到法律的製裁,就跟隔靴搔癢一樣,動不了他的根本,反而還打草驚蛇。”
青龍又道:“屬下跟蹤他們,查探到那裏正是陸總督的地盤,便小心潛伏著,後來,陸總督親自來了,那兩人將刺客拖到他跟前,陸總督責問他為何不按規矩來,將毒藥換掉了。”
“這麼說來,是他藏在牙齒縫中的毒藥被換了,”一般的殺手,完不成某些特別的任務,就會以死來表達自己的忠心,那刺客明顯是個貪生怕死之人,竟然違背規則將藥調換了。
“我們還得感謝他,若不是他,怎麼能揪出幕後的陸占庭?”冷嘯風唇角溢出一絲冷酷的弧度,“目前大致鎖定,內鬼就是陸占庭,他跟陸通受賄一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沈傾城點頭:“原來是一條大魚,難怪,當時在牢房裏,陸通看著陸占庭不敢承認,他一定有弱點被他抓住了,或許是他們兩人都參與,陸通自願將罪責全部攬上身,這一切還得問過陸通本人才知道。”
可是陸通根本就不配合,這點讓人很無力,事情又轉到原點,秦湘柔的去向不明,若是找到她,定能有辦法撬開陸通的嘴。
“好,等派出去的人回來,基本就可以收網了。”冷嘯風眼裏映出灼灼的光芒,勝利的曙光在向他招手。
冷嘯風將薛耀找了來,回想起那天的情形,薛耀有些納悶。
”當時我從鹽場做工回家,天色擦黑,看不清路,忽然腳下踢到一個東西,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個人,簡直將我嚇壞了。我看她還有一絲氣息,就將她弄回了家,我的爹娘都是好心的人,連夜請大夫醫治,那女子次日醒過來,忽然就來了官差,說我拐騙良家婦女,就這樣將我抓了起來,那時候,我才知道,自己救的竟然是縣太爺陸通的夫人!”
沈傾城皺眉:“陸夫人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奇怪的話?”
薛耀想了想,搖頭,猛地眼睛一亮:“她沒有說什麼,倒是悄悄交給我一個小本子,特意叮囑說不能交給別人。小的不識字,隱約知道是一些人名。”
冷嘯天有點激動,“那冊子現在何處?”
如果沒有料錯的話,那該是那名私鹽販子記錄的行賄官員名單,一般做生意的,會將往來客戶名單或其他事務詳細記錄下來,以免還禮的時候弄不清楚。
薛耀臉膛紅了紅道:“我不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房裏有一張桌子腿兒不平,便將它墊桌子腿兒了!”
沈傾城撲哧笑了:“薛公子,咱們辛辛苦苦找的東西,你卻拿它去墊桌子腿兒?”
該說他什麼好呢?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如果他將那本子放在身上,一定會被官差搜到,倒不會有人想到他會將那麼重要的東西隨意地墊在桌子下麵。
冷嘯風大喜,轉向程武道:“你立即動身,跟薛耀回去取了那本冊子來,別驚動其他人。”
程武懂他的意思,這件事牽扯很大,若是動靜大了,到時候那些人不管不顧了,他們在此經營得久了,必定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僅憑他們這幾個人,要勝出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