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後望了一眼正沉默不語的張君寶道:“君寶呢?”
張君寶目光放在遠處,道:“我也是一樣,另覓他地進行武道上的另一階段的修行。當有突破之後,我會前往襄陽城,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微薄之力。”
風後亦大笑道:“你們說的我的心都飄起來了!臨安這個腐朽不堪之地早他爺爺應該離開了,不過看來我還要呆上一段時間呢,真是可惜!”
張君寶訝道:“子羽為何對此地地如此放不下,江湖之大,你應該去親身闖上一闖,這樣對你的武道修行大有裨益。”
風後目光中寒光閃過之後,神色轉柔,暗蘊淒涼悲傷之色,歎了一口氣,卻沒有答他。
突然,雲離子倏然止步,雙目神光電射,望往前方一處街燈之下。
一個道士背上斜插著一柄長劍,劍柄上黃色絲條在風中左右飛揚,他雖隻淡淡站在那裏,但氣概實在非凡。
張君寶深吸一口氣道;“可是全真派長春子丘道長?”
那道人正仰首往著雲層中隻透出半枚的明月,淡淡道:“正是貧道。”
風後放下了提起的心,但仍絲毫不敢大意,隻聽言道長春子丘處機武功卓絕,為人嫉惡如仇,慷慨俠義,但卻並未親眼所見,而且他們三人正身負奸徒惡賊之名。
三人隻見那丘處機走的好快,晃眼之間已從十幾丈之外來到三人跟前,卻也不是發足狂奔,如此輕功實屬罕見。
三人從容見禮,風後笑道:“原來是長春子丘道長,真是有幸得見。”
這時三人細看時,隻見他雙眉斜飛,臉色紅潤,方麵大耳,目光炯炯照人。就在三人打量丘處機時,丘處機亦用神地審視三人,臉上露出難以掩飾的訝然之色。
片晌後,丘處機柔聲道:“貧道丘處機,今趟來時想為我們武林盡點心力。隻要你們將事情的原委道出,如果屬實,貧道自會為你們化解與諸門派的仇怨,盡釋誤會,保證他們絕不會再追究。”
風後抓頭苦笑道:“請恕我們暫時無法證明,並非我三人故意逶迤拖延,實在是事情超出了我們的預料。現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所說絕無虛言,不知道長肯否相信?”
丘處機輕歎道:“你們真叫貧道為難!”
三人臉色立時一緊,更生出些許失望心灰之意。
且聽丘處機繼續道:“修道之人原本是要遠離塵俗,斬斷紅塵牽絆,但奈何貧道生性好義,這幾十載的修道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風後三人俱是凝神傾聽,在這位泰山北鬥的武林大前輩麵前,即使雲離子也為他的風采所折服。
丘處機仰望陰晴不定的夜幕蒼穹,搖頭長歎道:“國家危亡之際,正是需要你們這些青年俊才出力的時候,貧道實在不忍你三人因為江湖恩怨而毀於一夕之間,說不得貧道要得罪一些人了。”
張君寶肅然起敬道:“道長如此心胸,實在叫我等汗顏。”
風後卻道:“道長是願意暫保我們一時了?”
丘處機絲毫不以為忤,笑道:“你腦筋轉的到快,反將了我一軍。”
風後抓頭苦笑道:“還請道長見諒,實則是此事牽扯著大半個江湖的門派勢力,全真派雖然是武林的名門大派,但老虎架不住群狼……”
丘處機笑道:“你是擔心我半途中放手不管了是吧?”
風後答是顯得無禮,回答不是又顯得違心,便隻是在一邊訕訕一笑。
丘處機平視三人,神情肅穆,一字一字的緩緩道:“我生平從不打誑語,隻要說的出,即使拚死也一定會做得到。”
風後趕忙致歉道:“是小子妄言了,道長恕罪。”
丘處機哈哈笑道:“人之常情而已,小友何必在意。”他斂去笑意正色道:“你們所說的事情貧道會去照辦,隻是讓江湖群豪就此退去怕是不易呀!”
張君寶驚道:“道長何處此言?”
丘處機苦笑道:“這次群豪齊聚,誌在鏟除奸佞,若是不能有所作為,怕是人心不服啊!”
張君寶又道:“可是官府軍隊來剿,又當如何應對?”
丘處機看了一眼張君寶,道:“皆是習武之人,那會輕易怕了刀槍劍影。”
風後與張君寶對視一眼,均為如此結果感到意外與無奈,風後搖頭歎道:“看來一場腥風血雨是免不了了。”
月光這次徹底被烏雲遮蓋住,蒼穹之上隻有濃濃的黑夜,再無半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