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離子受到三種武學信念的不同洗禮,使他的精神世界陷入一種矛盾衝突的境況,這個時候就需要尋出真正的自我,以把握和控製武道信念,達到融合貫通的效果。這些看似與男女****沒有直接關係,其實卻是是大謬不然。能夠勇闖情海的人,必須具備全情投入,才能在不斷追求真心的過程中尋出自己的真心所屬。所以,雲離子麵對獨孤鳳時才會被她特有的氣質所吸引,也才會勇往直前的跳進情海。
風後隱隱的吐納呼吸聲造成奇異的節奏,讓雲離子與張君寶駭然相望半天,都瞧出對方眼中的驚異與震驚。
張君寶皺眉道:“這小子的真氣運行似是要比常人快上一些呢!”
雲離子驚歎道:“不是快上一些,而是快上很多。”
“他修煉的是什麼樣的武功,怎麼會這樣?”張君寶在驚歎過後,又擔憂道:“他修煉的速度這樣快也不怕走火入魔?”
雲離子思索半晌,搖頭道:“應該不會,他所學的乃是武學正宗,不至走上歧路。況且你發現沒有,子羽在戰鬥時的反應,出手速度都是快得不可思議,也正是這樣才讓他屢屢能從強手中得脫。”
張君寶歎道:“我明白了,你是說他的真氣運行本身就比常人快上幾倍,無論是修煉還是戰鬥!”往風後瞧了一眼,不由衷心道:“真是羨慕這小子!”
雲離子忽地發出一陣長笑道:“我由於性格怪癖,從來沒有朋友,隻有你們兩位是我半生所遇的最為知心的人。哎,子羽竟有如此技藝實在了得!”
張君寶心中一陣感動,以雲離子越來越沉默寡言的狀態,能說出這樣一番話是多麼難得。
風後一聲哈欠,拭目奇道:“雲離子你竟然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實在是叫我意外。說不定你還真是個情場高手哩!”
雲離子居然也不生氣,淡然道:“情場不同於戰場,我隻求真心,不問結果。”
風後與張君寶俱是一愣,沒想到雲離子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張君寶忽地引開這個話題道:“子羽早先不是要杜幹去向丘處機當這個傳話筒麼,哎,我差點想破腦袋還是想不出有什麼方法能讓其心甘情願的為我們所用。子羽能否不吝賜教麼?”
風後從牆根站起,活動筋骨道:“能有什麼呢!說來也不過是利用一個妒夫的可憐可悲之心罷了。”而後右手輕握連鞘的長劍道:“坐的氣悶哩!到街上走走應該是好主意。”
張君寶與雲離子相顧愕然。
風後道:“如果歐陽白真能不負所托,這會該去的誤會早應該去了,我們呆在這裏也無什麼意義!”
張君寶點頭道:“我們是應該出去走走了。”
風後提起酒壺,把酒斟進杯子裏,道:“今趟我們踏出去,將是我們一生之中最大考驗的時候。江湖,官府皆可能是殺死我們的利器。”
雲離子首先取酒,舉杯道:“同生共死!”
張君寶亦舉杯,道:“但待會我們絕不可興奮,飲杯吧!”
三人舉杯互祝,一飲而盡。
然後摔杯地下,發出清響。
對視而笑。
在下樓出門前,雲離子忽然道:“我們身上還有多少錢?”
風後從懷裏摸出二百兩銀票,放到桌上,便昂然跨門而去。
這時天色已是昏黑。
展望長街,這條繁華大街上竟然靜若鬼蜮,不見半個行人,所有店鋪樓房均門窗緊閉,隻餘屋簷下的風燈斜照長街。
張君寶滿懷感觸地道:“想必是今日這裏接連發生打鬥,普通百姓怕遭魚池之殃,才會早早關門。”
“臨安城裏尚且如此,那些戰亂之地的百姓又該如何避禍呢?”張君寶以一種十分沉痛的語氣說出,在這夜裏,雨後的冷風帶著蕭瑟之意吹來,即使雲離子非中原之人亦生傷懷。
風後雙目掠過懾人的精芒,目光從石階移往遠處風中街燈,道:“皇帝昏聵,奸臣當權,南宋這偏居一隅之地的小王朝實已到了末路。自古王朝更替,這是曆史趨勢。”
張君寶卻皺眉沉聲道:“子羽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身為大宋子民,保家護國,抵禦外辱自是我等義不容辭之事。”
風後沒有作聲,隻盯著走至前方的雲離子那堅毅的背影。
轉過一個街口時,風後嘴角飄出一絲笑意,油然道:“此間事了後,雲離子有何打算?”
雲離子沉吟半晌,淡然道:“我將會和兩位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