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一段段錯綜複雜,一波三折的傳奇故事,白蘇拍了拍肚子,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
王二道:“少爺,你說公孫氏的家傳劍法真有那麼厲害嗎?”
白蘇:“我怎麼知道,我又沒練過。”
王二搖頭:“可惜,可惜。”一臉唏噓感慨。
白蘇:“你可惜什麼,你又不會練武,也不是江湖人士,得了那劍譜也沒用啊。”
王二道:“好好的劍譜若是失傳,豈非暴殄天物。我想練。”
白蘇毫不留情地打擊道:“我看你是想屁吃!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是先想想石觀音打上門來,咱倆跪地求饒的時候,誰抱左腿,誰抱右腿吧。”
……
實話實說,王二確實習過武,不過他是野路子出身,沒受過什麼正經指導,完全拿不出手。
這事還要從十多年前說起,那時候王二剛來有間客棧不久,跟白蘇和王媽都不太熟,人與人之間還帶著最初的拘謹和信任。
某天,客棧裏來了幾個走鏢的鏢師、趟子手,因為人生地不熟,誤打誤撞地就進了有間客棧。
王二被他們無意中顯露的身手給驚豔到了,發下宏圖偉願,也要學武功。
聽說前門樓子新開一家武館,王二就祈求白蘇,想去報名參加,若是學成了,以後還能看家護院。
白蘇去打聽了一下,武館招收學徒的標準是每月五錢銀子,管吃不管住。
好家夥,他怎麼不去搶呢!
等白蘇回來,王二眼巴巴地湊了過去:“怎麼樣怎麼樣,人家願意收我嗎?”
白蘇奇正言辭道:“那家武館館主忒黑心,收費標準虛高,這不是擾亂市場秩序,欺詐消費者嗎,不成不成,我們決不能助長這種不正風氣。”
王二:“您沒給我報?”
白蘇:“報什麼報,六裏橋那也有一家武館,你有空過去學兩眼得了。”
王二:“那家要價低?”
白蘇:“……那家後牆低。”
王二:“您讓我偷師?這也太跌份了。”
白蘇:“你就說去不去吧?”
後來,王二趴人家後牆根偷師半年,有模有樣地跟著開練,晚上有空就紮馬步、踩高蹺、拋瓷碗、舉石塊。
白蘇偶爾起夜碰到了,一臉慈愛地誇讚:“不錯不錯,再有三個月就能出師了。”
三個月後,人家搬走了。
王二自感學藝不精,深表遺憾,還依依不舍地追過去問那趕馬車的大哥:“你們怎麼搬走了,要去別的地方開武館嗎?”
大哥一臉懵逼,憨厚撓頭:“嘛武館?俺們是搞雜耍賣藝滴。”
王二:“……”
深受刺激的王二怒氣衝衝地跑回家,正要找白蘇算賬呢,結果打眼一看,店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個老叫花子,正唱著蓮花落乞討。
青石街之前很少出現乞丐,民風淳樸善良,見老乞丐一把年紀,衣衫襤褸,不免動了惻隱之心。
一下午過去,老乞丐的破碗裏被丟了好幾枚銅板,比有間客棧當天的營業額都高。
白蘇看得眼饞,摩拳擦掌地在一旁觀摩良久,終於忍不住采取了行動——跑過去跟老乞丐蹲在一起,耷拉著小臉,可憐兮兮地喊:“大爺大娘行行好……”
王二:“……”
一腔怒火消弭於無形。
王二看了半天,忍不住笑出豬叫,從此對自家少爺的不靠譜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當天晚上,白蘇拿著分到的三枚銅錢,轉身回了家,興致勃勃地對王二道:“我今天掙到了三枚銅錢,咱們明天可以吃油餅了!”
嫩生生的掌心托著三枚烏黑油亮的銅板。
王二看了一眼就垂下眸子,把白蘇的手包裹住:“少爺……”
“嗯?”
“你今天唱的歌……”
“怎麼?”
“……真是巨巨巨巨難聽,隔壁劉嫂子家的老母豬聽完都不下崽了!”
白蘇:“……”
龍騰四海,雲鶴九霄,敢問閣下排什麼字輩?
白蘇一直懷疑王二也是個穿越者,而且上輩子說不定還是個嗆口相聲演員,於是小心翼翼地對暗號。
“奇變偶不變?”
“……?”
“宮廷玉液酒?”
“……?!”
“你家wifi密碼多少?”
“王媽——!你快過來,少爺好像被髒東西附身了!”
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已經有讀者小可愛看出來了,本文有點武林外傳的詼諧感,部分劇情有致敬之意(絕無抄襲),實在是十多年的骨灰級老粉深受荼毒,太愛武林外傳了,另外說一點:我是白郭黨!!!
沒錯,我就是這麼邪性,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