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教主的弟弟(十六)(2 / 3)

“哈哈,東方小賊,快來受死吧。”任我行仰天狂嘯,黑白斑駁的頭發胡須根根豎起,兩隻大手呈爪狀上舉,寬鬆的袍袖無風自動。

東方不敗見狀鬆開懷抱,右手幹脆利落地一推,白衣少年便摔了出去,在地上連滾了兩圈方止住去勢,旁人見了定會以為東方不敗是嫌少年礙事,怕他成為自己的累贅,唯有白蘇一人清楚,對方的動作看似粗魯,其實暗含柔和力道,在他身體接觸到青石板時根本不會有任何不適,並且他滾落的方向恰恰也是守衛最為薄弱的地方。

所以,即便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舉動,隻怕東方不敗也是在心底謀算過許多次的,唯恐出現丁點意外。

向問天掏出自己佩劍,與任我行一起前後夾擊,同時攻向東方不敗,然而那紅衣青年卻似早已預料到,不慌不忙地避開一記殺招,身形宛若鬼魅般,疏忽而來,瞬息而去,快得讓人捉摸不定,隻有一團火焰似的紅,翻飛舞動,隻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其他黑衣教眾見狀,想要上前相幫,卻被一群從天而降的蒙麵暗衛攔住去路,兩方人馬短兵相接,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

任盈盈急得直跺腳,眼看著東方不敗指間銀針就要紮到任我行死穴之中,不禁大驚失色,忽然尖著嗓子高聲慘叫,嘴裏喊道:“東方叔叔!”

話說任盈盈當年初初開始習武之時便是由東方不敗手把手親自指點,後來即便他職位升高,不能再整日跟在任盈盈身邊,也經常抽時間陪任盈盈過招,女子嬌弱,最是怕疼,任盈盈每每不敵時就會帶著哀求之意喚他東方叔叔。

是以,聽到任盈盈的聲音,東方不敗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停了動作,然而緊接著向問天的長劍便朝著他的胸膛直直刺了過來,幸而白蘇眼尖,連忙出聲提醒道:“主人小心!”

東方不敗險而又險地避了開去,如水的目光平靜無波地從任盈盈身上掠過,再停到白蘇身上時卻漸漸染上暖意,然後很快就抽回視線,投入到慘烈的對戰當中去。

看著咬唇不語臉色發白的任盈盈,白蘇沒好氣地衝著她哼了一聲,高手比試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分心,任我行帶著下屬以多欺寡本就夠不要臉的了,他女兒竟然還敢擾亂東方不敗的心神,任盈盈難道不知道剛才那一句話會害得她的東方叔叔喪命於此嗎?

白蘇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但他心知自己武功低微,倘若貿貿然衝了上去隻怕也是幫倒忙,隻能目不轉睛地盯著庭院中纏鬥在一起的三人,一邊還要防備著任盈盈再使什麼陰損手段。

就在此時,一個身材魁梧須發花白的中年人衝了過來,手中兩把大刀舞得唰唰作響,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喝道:“東方兄弟莫要擔心,俺老童這就來助你!”

那人說完後哇哇叫著撲了上來,刀刀直砍向問天麵門,嘴裏大聲罵道:“你這小人忒是無恥,竟敢欺負俺東方兄弟,我呸!看俺老童不打得你求爺爺告祖宗!”

有了童百熊幫忙,東方不敗頓覺輕鬆不少,他看向滿臉怒容的任我行,捏著銀針的修長手指翩躚飛舞,穿花繞蝶,煞是好看。

不多時,任我行招式之間已然失了章法,氣息粗重,腳步淩亂,不顧形象地破口大罵。反觀東方不敗氣定神閑,勝似閑庭信步,一時間高下立判。

片刻之後,任我行臉上失去血色,踉蹌摔倒在地,捂著胸口吐出淤血,任盈盈搶上前去扶著他,哭聲道:“爹爹,爹爹,你怎麼樣了?”

東方不敗神色複雜地盯著地上的父女兩人,緩緩說道:“我自十一歲上失去雙親,為報血海深仇加入日月神教,並未覬覦教主之位,隻可惜你卻對我心生猜忌,屢屢出手試探,東方不敗雖然不才,卻也不能坐以待斃,既然你癡迷武學一心隻想閉關練功,那教中大小事務不如通通交給我打理,至於你和盈盈……”

任盈盈心中警鈴大作,眼含熱淚,哀求道:“東方叔叔,求你不要傷害爹爹,他隻是一時糊塗罷了。”

若是以往,見到任盈盈如此傷心,東方不敗必會出言安慰,此時看來卻不免有些膩煩,淡淡反問道:“成王敗寇,假若此時躺在地上的人是我,你且問問你爹爹,看他可會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