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後麵的小巷轉角,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人,那個人的裝束容貌與歐陽立赫然就完全
一樣。
相距雖然差不多十丈,沈勝衣仍能夠看清楚,那剎那,他竟然有一種感覺,以為那其實
就是一直與他說話的歐陽立,不過在他回頭的同時,飛身掠到那邊去。
可是天下間又那有這樣迅速的輕功?他仍然不由自主回望歐陽立。
人站在原地,突又問:‘他若說他就是歐陽立,你怎樣?’
沈勝衣偏身向左右兩旁望了一眼。‘相信——’
歐陽立得意的笑起來,他笑得雖然仍那麼冷,但亦聽得出他實在很得意。
那個完全一樣的白衣人同時舉步走過來。
沈勝衣看在眼內,沒有動,一雙劍眉緩緩鎖起來。
歐陽立接問:‘你怎麼不問我們二人到底那一個才是歐陽立?’
‘我在等你說。’
‘都是——’
沈勝衣劍眉一舒:‘你們莫非就是孖生兄弟?’
歐陽立卻道:‘不過,你既然將我當作歐陽立,無妨叫他歐陽臥。’
話聲一落,那個歐陽臥已在二丈外停下。
沈勝衣看得更清楚,他們的確完全一樣,隻不過表情有異。
這個歐陽臥的表情比歐陽立更冷酷。
沈勝衣又左右望一眼。‘兩位到底打什麼主意?’
‘你應該知道。’歐陽立冷笑。
‘冷血歐陽,據說一生中隻懂得一件事——殺人!’
‘不錯!’
‘我卻是不曉得有什麼地方開罪了兩位。’
‘你既然知道冷血歐陽,亦應該知道,冷血歐陽從未為自己殺過一個人。’
沈勝衣反問:‘是誰要你們殺我?’
‘這句話不是你這種聰明人問的。’
沈勝衣再問:‘是為了南湖的事?’
歐陽都沒作聲,沈勝衣又問:‘抑或是為了怡紅院,為了我追蹤方直的事?’
歐陽立、歐陽臥相顧一眼,仍然不作聲,沈勝衣等了好一會兒才道:‘兩位怎樣才會
回答我?’
歐陽立即時回答道:‘在你要斷氣之前。’
沈勝衣‘哦’的一聲,歐陽臥那邊突然問道:‘你是否願意立即離開嘉興,完全忘記今
天所發生的事情?’
‘不願意。’沈勝衣斷然拒絕。
歐陽臥搖頭。‘那就真的隻有一個辦法了。’
‘殺我?’沈勝衣替他們說出來。
‘不錯!殺你!’歐陽臥的手落在劍柄上,‘錚’的一按劍簧,那支劍立時彈出了三寸來
。
先出擊的卻是歐陽立,在‘錚’的那一聲同時,歐陽立的身形就離弦箭矢也似的射出。
他的劍也就在那一剎那無聲的出鞘。
拔劍的動作固然迅速,他出劍的動作更加迅速,灼目的劍光一閃,那支劍就像是閃電也
似,直刺向沈勝衣的咽喉。
劍與人成一直線,快而準。
沈勝衣本是望向歐陽臥,霍地回頭,左手拔劍,立即一劍削出。
劍光與目光幾乎是同時到達歐陽立那支劍的劍尖上。
‘叮’一聲急響,劍尖相撞,火星閃逝,歐陽立人劍倒飛而回。
歐陽臥的劍與人同時到了。
一模一樣的人,一模一樣的劍,出手卻不一樣,歐陽臥的劍法飛靈變幻,飛刺沈勝衣二
十六處穴道。
沈勝衣身形急轉,閃十劍,接十六劍未及回攻,歐陽立人劍已從後飛射過來。
這一劍亦是閃電一樣。
沈勝衣目光一閃,身形一矮,反手一劍,間不容發的將來劍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