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把手中的野花遞向秦無極,由於她那種天真無邪的口吻,使得秦無極這等凶惡之徒,也不覺自然地聽命。
剛把野花接過來,突地花中射出一道墨綠光影,筆直襲向秦無極的前胸。
秦無極被這天真無邪的女郎所吸引,心中完全沒存戒意,所以當她把手中的野花遞給他時,他毫無考慮地伸手就接了過去。
怎想到那叢野花中竟藏有暗算,一遭暗綠色的細影,驀然由花中射出來,襲向他的前胸,可是他的反應也是夠快的,立刻將手中野花一擲,體內自然而然地運起一股氣流,以他的修為,這股氣流何啻堅鋼,任何利器都無法傷得了他。
可是那道暗影襲向胸口時,竟然釘在上麵。
秦無極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顯見得是那驀襲之物,已經攻破了他的護身真氣,令他受了傷。
反腕在胸前將那物件拔了下來,微一省視,立刻發出一聲刺耳的長笑,嚴峻的目光瞪定那女郎,厲聲道:“這世上居然有能傷得了本教主的東西,倒真是件值得慶賀之事!姑娘,你從哪兒找到這烏線蛇的?”
女郎的明眸中閃著一片惶然道:“什麼烏線蛇?我不知道呀!”
秦無極見她說話的神態好像確實不知情的樣子,立刻厲聲追問道:“這蛇明明是從你那把花中鑽出來的,你怎會不知道?”
女郎的大眼睛轉了幾轉,才失聲叫道:“原來是從花裏出來的呀!那花不是我采的,是別人送給我的。”
秦無極冷哼一聲繼續追問道:“什麼人?在哪兒給你的?”
女郎偏著頭想了一下道:“是一個很漂亮的小夥子,就在離穀口不遠的地方,他還叫我代他轉送給一個叫做秦無極的人……哎呀!花被你丟掉了,我怎麼對他交代呢?”
說著彎要去拾地上的花朵,秦無極嘿嘿冷笑道:“姑娘不必費心,你已經完成任務了,我就是秦無極!”
女郎高興地笑道:“你就是秦無極?那太好了,拿銀子來!”
秦無極一怔道:“什麼銀子?”
女郎笑著道:“那托我轉交的人說,我把花交給你之後,你一定會給我銀子的。”
秦無極頓了一頓,高聲大笑道:“那人倒真是個天才,他假手別人來取我的性命,還要我自己付酬勞。可惜他太低估了秦某的能力了,就憑小小一條毒蛇能殺得了秦某嗎……”
女郎目注著他,毫無感覺地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隻問你到底給不給銀子?”
秦無極雙掌一合,將手中那條小蛇擊得粉碎,哈哈大笑道:“給!當然給!這是秦某的買命錢,怎麼能不給呢!”
說著在懷中掏了一下,以微帶歉意的聲音道:“糟了!我忘記自己身上從來不帶銀子的。”
女郎也露出失望的神色道:“那怎麼行呢?你剛才已經答應了,總不能賴皮。”
秦無極微笑道:“我怎麼會對你賴皮呢?銀子雖無,拿這個東西代替行嗎?”
說著攤開掌心,中間是一顆雀卵大小的明珠,色泛微青,映目生輝,女郎的臉色微變一下,接著就笑起來道:“這珠子真好玩,你當真肯送給我嗎?”
秦無極點頭道:“當然了,明珠應合贈美人,你拿去吧。”
女郎遲疑了一下,才伸手去取那顆珠子,剛拈人手指,秦無極突地手腕一翻,握住她脈門,女郎掙紮了許久,仍是無法掙脫,不禁急得叫道:“喂!你幹什麼?要是舍不得,我再還給你好了。”
秦無極嘿嘿冷笑道:“我已經答應送給你了,怎麼還會反悔呢!我隻想問問你,你可知道這顆珠子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用處?”
女郎一麵掙紮,一麵叫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珠子我也不要了,隻要你放開我!”
秦無極繼續冷笑道:“你不要也不行!我告訴你吧,這珠名叫辟毒,佩在身上百毒不侵,蛇蟲辟易,方才我佩著此珠,縱然被蛇咬了一口,又豈能奈我何?”
女郎繼續掙紮大叫道:“我不管它有什麼用,我隻要你放開我!”
秦無極突地一鬆手,女郎脫因而出,撫著被握紅的腕部,掌心還留著秦無極的那顆辟毒珠,眼中流露出一片不信的神色。
秦無極見狀大笑道:“你對我肯放開你覺得很奇怪是不是?”
女郎頓了一頓,才又轉著眼珠笑道:“那倒不是,我隻奇怪既然這顆珠子能救你的命,為什麼你還把它送給我?”
秦無極得意地大笑道:“我就是要你知道秦無極不佩此珠,同樣也不怕毒蛇暗算。”
女郎臉色變了一下笑道:“是啊!你的本事大極了!謝謝你的珠子,我要走了!”
秦無極腳下微飄,移步到她麵前,冷冷地阻止她的去路,女郎怔住道:“你幹嗎不讓我走?”
秦無極嘿嘿冷笑道:“我的珠子已然如言贈送,姑娘該做的事,卻還沒有完成。”
女郎瞪著眼睛道:“我有什麼該做的事啊?”
秦無極手指著百絕大師道:“姑娘曾答應幫助這位老師父了結生命,這件事還沒有做!”
女郎咧著嘴微笑道:“是啊!我倒忘了這回事了,我的確是答應過的,不過我現在可不想那麼做了,你看他身上有多髒啊!我想起來就惡心,怎麼還有興趣咬他一口呢?”
說著又打算從秦無極的身畔滑過去,秦無極再次橫身攔住她道:“姑娘這麼說是逼著我給他洗洗幹淨了!”
女郎笑吟吟地道:“洗幹淨了我也不幹,我又不是瘋狗。怎麼會隨便亂咬人呢?”
秦無極突然暴出一聲長笑,目光緊逼著她道:“好丫頭,我秦某一生從來沒有上過當,今大對服了你了,一直到現在,找還是無法看出你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女即瞪大了眼睛道:“什麼真的假的?我不懂你的話。”
秦無極冷冷地道:“看你的舉止,分明是與他們一夥,故意在跟我搗亂。可是從你的態度表情上,我竟然覺得你是個頑皮淘氣而好奇的小女郎,跟他們好像全無關係。”
女郎鼓嘴生氣道:“我本來就不認識他們,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秦無極大笑道:“我可以相信你不認識他們,卻無法承認你跟他們毫無關係,惟一證明你清白的方法是,你去咬那老和尚一口……”
女郎索性也耍起嬌蠻來了,雙手一叉腰道:“我偏不咬!難道你會因此殺我?”
秦無極凝視片刻,才陰沉地道:“我手下殺人無赦,多殺一個算不了什麼事!”
女郎將身體朝前一湊也大聲叫道:“那你就殺了我吧!”
秦尤極反倒被她逼退了一步,片刻之後,才猙獰地道:“秦某要殺你易如反掌,不過那太便宜你了!”
女郎被他冷峻的聲音懾得有點畏縮,怯怯地道:“那你想幹嗎?”
秦無極嘿嘿冷笑,伸出一隻手道:“我要你受盡活罪;先毀了你這副美麗的臉,再撕破你那張會說謊的嘴,最後再挖掉你那對迷人的眼睛,使你不死不活,又醜又瞎……”
他的聲音由麵罩中透出來,特別顯得怖人,女郎嚇得掩麵驚叫起來,秦無極得意地跨上一步,立刻又擒住她的手腕,叉開手指,便往她的臉上抓去。
女郎駭然大叫道:“韋哥哥,你還不快出來救我……”
韋明遠與杜素瓊以及莊寧、百絕大師等人,這時都準備撲上去阻止秦無極的暴行,誰知秦無極聽見她的叫聲後,居然及時停住了手勢。
韋明遠本來已在懷疑這女郎是自己這一方麵的人,此時益見證實,連忙凝重地對秦無極喝道:“快放開她!以閣下這等身份,居然出手欺侮一個女孩子,實在令人齒冷……”
秦無極哈哈大笑道:“我總算逼出她的身份來了,剛才那一聲韋哥哥不是叫你吧?”
韋明遠憤然怒道:“放屁!我與她從未謀麵,你怎可如此胡說八道……”
秦無極嘿嘿冷笑道:“此地沒有第二個姓韋的!”
韋明遠怒紅了臉,對那女郎叫道:“你是誰?剛才招呼的又是誰?”
女郎囁嚅地道:“我……叫小紅,我叫的韋哥哥是你……的兒子!”
韋明遠一怔道:“我哪一個兒子?”
小紅又道:“韋光……”
韋明遠又是一震,急忙道:“他在哪兒?”
小紅尚未回答,秦無極突地舉起小紅,將她一把擲得遠遠的,朗聲大笑道:“原來是這小畜生!他居然還沒死!”
小紅被擲入半空,剛想扭腰恢複身體的平衡,突然發覺秦無極在脫手之際,同時也點了她的穴道。隻得毫無掙紮地向地上落去。
韋明遠等人想去接她時,卻因秦無極出手太快,丟得又遠,一時趕不及,眼睜睜地瞧她像石塊似的掉下來,徒自急得心驚肉跳。
突然山石下的樹叢中,閃電似的躥出一條青色人影,恰如其時地接住小紅墜落的身形,然後伸手又拍開她的穴道。
小紅一把摟住那個人無限委屈地道:“韋哥哥,你壞死了,盡躲著不出來,害我受那個壞蛋的欺侮!”
韋明遠也看清那個人了,他神采煥發,雍容而立,比諸自己年輕之時,尤見英俊,不禁驚喜交集,喊了一聲:“光兒……你……”
底下的話因為過於激動,怎麼樣也說不出來了。韋光也是淚眼模糊地望著韋明遠,父子兩人都為著相逢而喜悅,卻也有著相異的心情。
韋光看出父親日益蒼老,不複當年英姿,想到年華催人,以及他近年來所遭遇的坎坷,心中別有一番感慨。
韋明遠在兒子身上看見了自己當年的影子,為著他的成長而安慰,也為著自己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而慚愧。
秦無極一直耐心地等著,直到他們的目光分開後,才大聲地笑道:“韋明遠,恭喜你生得好兒子!就憑他花中藏蛇,故意派遣一個不識武功的女子前來暗施毒手這一點上,就比你高明多了。”
韋光被他說得臉上一紅,乃正容道:“對付你這樣一個惡徒,任何手段都不能算是下流。”
秦無極哈哈大笑道:“當然了,若是不用手段;你們根本談不上對付兩個字!”
韋光赫然震怒道:“惡賊!你不要自視太高,子午經上一點功夫,算不了是天下絕技!”
秦無極輕輕一笑道:“不錯!我知道你在廣成子陵穴中另有所遇,也學成了子午經,不但是你,連我教中的兩個下屬,繼你之後,重入地穴,也得到不少長進……”
說時他的眼光一掃逍遙散人,使得逍遙散人陡然一驚。自然韋光在長白山上初次露臉,逍遙散人與端木方根據線索重入地穴,結果搜到韋光藏身的那所密室,雖然韋光與徐剛二人已將那留下的功籍毀去,可是原先留籍之人,過分細心,竟然在別的地方又重錄了一份,韋光沒有注意,卻被他們二人發現了,這件事逍遙散人與端木方都認為十分隱秘,誰知仍瞞不過秦無極。
秦無極目睹逍遙散人的神色,心中更是得意,放聲大笑道:“子午經是死的,功夫是活的,你以為得了子午經的全部武學,便足以製服我了嗎?殊不知我在這些日子裏悉心研究,早已遠超過那經中所載的武學了!否則我怎會佯作糊塗,聽任你們在暗中活動!”
韋光一看逍遙散人的神色,知道秦無極的話也許有幾分真實性,可是仍不全信,乃亦朗然一笑道:“光憑嘴上說得好聽是沒有用的,你最好拿事實表現一下!”
秦無極橫他一眼,輕蔑地道:“小子,你是在向我叫陣?”
韋光長眉一挑道:“我是向一個惡徒挑戰,殺之以謝天下!”
秦無極不但不生氣,反而鼓掌道:“妙極了!小子,上次看你對柳大木時那份能耐,我實在沒把你放在心上,所以紫娘替你求情,我毫不考慮就答應了,兩三個月之內,你的功夫進展如何不知道,但這份豪氣卻頗令我心折,不過我還沒有拿你作對的興趣!”
韋光怒聲罵道:“奸賊!你要是沒有膽量就趕快改過自新,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秦無極冷冷一笑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
韋光抗聲道:“怕不怕你自己肚裏明白!”
秦無極悠然笑道:“老實說我不是怕你,我是看不起你,一年後我與三個老家夥有個約會,他們的輩分比你大上三四倍,隻有他們還配跟我一搏,你算什麼東西?”
韋光怒氣更盛,指著他罵道:“姓秦的!你是天下最無膽的鼠輩!”
秦無極的聲音中也透出怒意道:“小子,憑你這句話你就別想活過今天,逍遙子!”
逍遙散人懾於他的威嚴,連忙答道:“屬下在此候命!”
秦無極哼了一聲笑道:“你偷學子午經上功夫能練到幾成了?”
逍遙散人惶恐地道:“教主明鑒,屬下求進心切,並非叛教。”秦無極怒聲道:“我知道,你心中也許有叛意,隻是行動上還算規矩,否則我豈會容你活到今日,我隻問你練就幾成了?”
逍遙散人囁嚅地道:“大概有五六成吧……”
秦無極怒哼一聲,逍遙散人連忙又道:“屬下實在不太清楚,也許還可以多一點!”
秦無極冷笑一下,接著冷冷地道:“在我的觀察下,你最少也有八成火候了,你別害怕,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相反的我還要成全你,過來!”
逍遙散人不敢違拗,心存怔忡地過去,秦無極低低地跟他耳語一陣,逍遙散人的臉色起先是驚惶,最後則簡直無法形容。
片刻之後,秦無極才又放高聲音道:“你明白了沒有?”
逍遙散人肅然道:“教主學究天下,乃使屬下頓開茅塞……”
秦無極將手一擺,阻止他說下去,隻是冷峻地道:“你在這幾句話中,又可以增加一成心得,以九分的造詣,足可以對付那小子了,現在我命令你立刻殺死那小子,以懲他對我出言不遜!”
逍遙散人聞言略一躊躇,秦無極立即厲聲道:“你若敢說出半句拒絕的話,我馬上就製裁你!我能用幾句話助你速成,自然也可以毀你於舉手之間!”
逍遙散人臉色一噤,隻得移步向韋光走去,韋光怒容道:“至尊教中,惟有閣下一人尚算清者,何苦要為虎作悵,自投濁流!”
逍遙散人臉上一紅,惱羞成怒叫道:“小子太張狂了!如此出言無狀,自取滅亡……”
韋光一歎道:“你也是中毒太深,隻有死才能令你醒悟了!”
逍遙散人更形窘迫,舉掌遙拍而上,韋光一手推開小紅,另一手虛空迎上,兩人勁力相接,各晃了一下身子。
秦無極見狀輕嗤一聲道:“小子大話說得太好聽,手下卻也稀鬆,以你這點造詣看來,我方才多加一分功力純屬多餘的……”
韋光大聲叫道:“未必見得!”
掌隨聲出,雙掌交替前拍,勁風呼呼,如怒潮排空,逍遙散人臉色一變,連忙也揮舞雙臂,運勁相抵。
場上但見飛砂走石,塵霧迷雲,片刻之後,兩人立足之處,都陷成一個深坑,他們腳下的山石,都被二人的勁力擠成碎粉,飛揚出去。
韋明遠等人現在都高高在上,忘情地注視著坑底二人在作生死殊鬥。
杜素瓊輕觸一下他的時,問道:“在你的一生中,恐怕沒有經過這種劇鬥吧!”
韋明遠在關切中又透著興奮,輕輕地道:“這孩子也不知道他怎麼練的!長江後浪推前浪,看樣子我們是老了!”
秦無極也在不遠之處,聞言冷嗤一聲道:“井底之蛙!你能有多少見識?現在我留下你們的命,一年之後,我在長城下約鬥三個老家夥,那時再讓你們瞧瞧什麼才算做武學!”
韋明遠很想回他一句的,想想還是忍住了,坑下交手的隻是他手中的一個從人,已有如此造詣,技不如人,隻得由他講狂話去。
坑中的韋光與逍遙散人互以勁力硬拚,雙方實力都在伯仲間,誰都沒有占到上風,泥沙越聚越多,坑也越陷越深。
秦無極漸漸有些不耐煩了,朝著坑中叫道:“這也不是比武賭勁道,那麼傻幹做什麼?”
一言甫畢,坑中風沙頓歇,兩條人影先後拔了上來,換了一個地方正麵相對,那是逍遙散人聽見了秦無極的提示,立即放棄了硬拚,收勁離境。韋光知道他要仗著招式或是其他功夫相對,怕應變太遲而吃虧,所以也跟了上來。
逍遙散人微喘道:“世兄神勇為在下僅見,力搏徒耗時力,在下要另換手法了。”
韋光一擦額上汗水道:“閣下必欲置韋某死地,韋某亦不甘心束手就死,大家隻好各盡所學吧!”
逍遙散人一指輕點,空中微聞指風叮然,韋光兩掌一合,繼之一分,將他的指勁化了開去。逍遙散人乘隙欺身進招,或踢或削,時掌時拳,手腳並用,在刹那之間,已攻出五六十招,將旁觀請人看得如癡如果。
蓋以逍遙散人這幾十招搶攻,不僅手法奇譎,速度更快逾絕倫,以尋常而論,最多隻有三四招的時間,每一個人都在心中掠過一個念頭,設若將自己處在對方,無論如何也擋不過去。
可是韋光對這些招式好似了然於胸,或間或架,時拆時迎,以相等的速度將之一一化開,然後再找到一個空門反攻回去。
韋明遠長歎了一聲,沒有說話,莊寧在旁禁不住道:“韋兄該以有這樣的一個兒子而感到驕傲。兄弟一向自負於技擊招式,今日觀此一戰,才知幼稚得可笑,以這種速度而論,兄弟覺得能把每一招都看清楚已經是了不起的成就了,更逞論動手相拆……”
杜素瓊卻緩緩地道:“其實說穿了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他們都是根據一本書上學來的,對於對方的招式都了解於胸,循式出招,已經不是真功夫,完全是本能的反應而已……”
秦無極忽以異聲道:“山主之言大有見地,隻不知有何根據而作此論?”
杜素瓊冷笑道:“我是根據常情而作此推論,譬如一個口吃的人,言詞雖不清楚,但是唱起歌來,卻毫無阻滯之象,這是一樣的道理,他們二人若是換一個對手,姑且不論勝負,卻斷然不可能有如此快速。”
秦無極長歎道:“山主才智見解確乎超人一等,無怪乎令愛能稟具那等絕世才華……”
杜素瓊微微一笑道:“你對我女兒還是沒有忘情,隻可惜我隻生這麼一個女兒,更可惜她鍾情於別人,否則有那樣一個女人好好地勸你,把你這一身本事用於正途,世上不知有多少人能身受其賜!”
秦無極也變得沉默了,良久之後,他才暴躁地對逍遙散人叫道:“蠢材!這等徒勞無功的事,還盡耗著幹什麼?剛才我告訴你的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