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大結局(終)(必看,1萬+)(1 / 3)

【327】大結局(終)(必看,1萬+)

我和蕭惜遇回到西祁的皇宮時,萌寶萌妞和宋小寶已經成為了在一起嬉玩打鬧的好朋友。

闊別許久,如今終於一家團圓,我和蕭惜遇的心中有多喜悅自不必多說,要緊的是,就連萌寶那個小家夥都喜上眉梢了。

老遠看見我和蕭惜遇進得皇宮來,萌寶立刻就朝我撲了過來,抱住我的脖子好一陣親熱,末了,小家夥竟然突然冒出一句萬萬讓我料不到的話來。

“娘親何時認回我妹妹?”

這話說得我當場就怔了一下。

我清楚地記得,我從西祁出發前往景陽和大魏交戰的城池時,萌寶還是不知道萌妞身份的。

我眉眼不定了半晌,扳住萌寶問,“你,你打哪兒知道的?”

萌寶回答,是皇帝陛下告訴他的。

我愣了愣,下一霎,頓時就喜上眉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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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身華衣,蝴蝶般歡欣鼓舞地飛去找祁清殤。

進了禦書房,我滿臉強壓都幾乎壓不住的喜色,開門見山地問他,“你願意我把萌妞帶走?”

他從龍案後抬眼看我,看了半晌,薄唇微微抿著,眼睫垂下,“朕從未阻擋。”

是,他確實從來都沒說過要阻擋。

隻是,難得他居然主動把這件事告訴萌寶聽,倒為我省卻了不少解釋的麻煩,我覺得感激,就朝他笑了一下,“那好,我去找她。”

祁清殤在身後看我,眉眼淡淡的,卻是一開口,一句話就將我釘在原地了,“帶她走可以,隻是,你又要去哪裏?”

去哪裏?我腳步登時頓住,回不過頭,也說不出話。

祁清殤在我身後沉默良久,忽地輕聲說了一句,“你要做雲落的皇後?”

我心神一震,渾身頓時狠狠僵住。

祁清殤起身,繞過龍案,緩步踱到我麵前。

他望著我,望了半晌,終於低低地笑,“想問我為何又知道了,是麼?”

我指尖輕顫,說不出話。

祁清殤抬眼,眺望遠方雲霧,從我這裏看過去,他那張邪肆俊美的臉孔上,隱約帶著幾分似有如無的悵然之色。

“世上本無不透風的牆。我雖是自小跟著姨娘長大,但總歸……也是父母生的。”

我怔怔地望著他,不知道正說雲落呢,怎麼突然就又扯到他父母身上去了。

祁清殤轉眼,盯著我的臉,他眼神略帶幾分憂傷,嘴角卻是勾出了一抹莫名的笑來。

“西祁與雲落一戰,死傷無數,我的父親戰死,娘親聞訊,當即便隨他去了。”

“我父親生時,是西祁立過赫赫戰功的大將軍,再加上他是為了保護你父皇死的,戰事結束,我便被賜封了侯爺。”

“那之後,是十年金戈鐵馬生活,我為西祁打下半壁江山還要多,這才從侯爺轉成了異姓王。”

“我這西祁的靖王爺,你當是輕易得來的麼?”

祁清殤說了這許多,我的第一感覺是震撼,第二個感覺,就是迷茫了。我鎖著眉尖,既同情,又困惑地看著他。

“聽不懂麼?”祁清殤朝我微微一笑,著了明黃龍袍的身子稍稍俯低,逼近我的臉孔,一字一句,輕聲說,“我是說,對於雲落,對於讓我父母喪生的那個國度,我從做小侯爺那時起,就已經開始打聽了。”

我渾身一繃,猛然抬眼,極其震驚地看向麵前這個笑容莫測的俊美男人。

他是什麼意思?

他父母是因為雲落之戰而死的,所以……他要阻撓雲落複國?

想到這裏,我的眼睫禁不住地顫動了起來,一開口,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那,那隻能怪我父皇!”

我臉麵發白,心情激動,也顧不得祁清殤知不知道事情的原因和內情了,脫口而出地控訴道,“明明是他們對碧落公主心懷覬覦,這才會發動那場戰爭,根本怪不得人家雲——”

祁清殤笑了一聲,截斷了我的話,“你緊張什麼?”

我噎了一下。

他還是笑,眼底卻是漸漸地有銳意浮現了出來,他朝我邁過來一步,戲謔,“你怕我報複蕭惜遇?”

我喉嚨微幹,咳了一聲,“你……都知道了?”

他點頭,“蕭惜遇不是什麼蕭家的第三子,他是雲落的儲君殿下;西祁東楚陳國乃至大魏,這四國原來不過是一個藩鎮,是奪了雲落的國土才壯大為國;哦對了,還有陳國的瑤華公主殿下,她……是蕭惜遇的孿生姐姐?”

明明是這世上為數不多的人知道的秘聞,祁清殤卻是娓娓道來如數家珍,而且知道的一樣都不漏、一絲都不差,我越聽額上冷汗就越是多。

我望著他,臉色微白,禁不住往後倒退了一步,“你,你聽誰說的?!”

祁清殤盯著我,嘴角翹起,笑意卻根本就沒有抵達眼底,他似笑非笑地對我說,“想賴麼?”“瑤華公主她已然在陳國亮出身份,並以此發生了兵變,怎麼,如此大事,你竟然還不知道麼?”

我狠狠愣住。

祁清殤看我一眼,忽地恍然大悟了似的,他抬起手,扶了扶自己的額,“忘了忘了,她起事之時,你正在景陽對敵。”

一語說罷,他抬起眼,朝我微微地笑,“陳瑤華趁大魏與景陽交戰時亮出自己雲落帝女的身份,並以此號召諸多隱藏在陳國國境內的雲落殘餘勢力,這一招,連朕都要稱讚她出奇製勝呢。”

我說不出話,我已經完全懵了。

我不知道,祁清殤所說的這件大事,明明該有極大的影響的,可是,為什麼,我卻是根本連聽都沒有聽過。

我正兀自心神混亂如麻,忽地想到一事,頓時腦海中一陣清明,刹那間就明白了大半。

——難怪,難怪我會不知道了。

我到了景陽與大魏交戰的地盤,立即就沉溺於對景瓔珞拿我兒子做誘餌這件事的憤怒之中,等到隨後不久,我就和鬼君夕鬱達成了契約,他揮一揮衣袖,便將我帶去地府了。

夕鬱自然是知道凡間所有的事情的,我也問了他不少,可是,在地府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景瓔珞和我們的戰事,根本就不曾想到瑤華。

一想到這些,我不由地有些恍惚,祁清殤鳳眼沉沉,靜靜看我半晌,終是出聲打斷了我的遐想,“如何?”

我恍然回神,抬眼看他,“什麼如何?”

他眯眸一笑,“蕭安告訴朕的這些,可有錯的?”

蕭安?!

我身子一繃,忍不住便咬了咬牙,“他這個老狐狸!”

祁清殤盯著我,笑,“宋宋不喜歡他?”

我緊緊握拳,張口,恨聲說,“明明是雲落皇家的舊臣,卻能做出出賣主子的事情,是誰都喜歡不起來的!”

祁清殤唔了一聲,一副嚴肅的模樣點了點頭,“朕也不喜歡他。”

他抬眼,微笑望我,“殺了他?”

我冷哼一聲,“他已然投奔陛下,就是您的人了,何必同我商量?”

“要商量的。”祁清殤回身,踱到龍案前,隨手取了一幅卷軸丟給我,“這上麵是他被催眠後的供詞,你不妨看看。”

“怎麼處置他,你隨時可以來對我說。”

我驚疑不定地捧著那副卷了起來的卷軸,一時之間沒能明白他這話是何用意,我掃了一眼卷軸,抬起臉,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就見祁清殤斂了笑,揮了揮手。

他一臉肅容,“蕭惜遇又要來尋你了,快些去吧。”

“朕不想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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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清殤不想見到蕭惜遇,蕭惜遇其實也不大願意見到他。

若不是萌妞如今是西祁的小公主,住在皇宮裏,蕭惜遇怕是連皇宮的宮門,都不許我進的。

嫉妒的女人不理智,嫉妒情緒滋生起來的男人,也同樣是不夠理智的。蕭惜遇當然知道祁清殤對萌妞有救命和養育之恩,蕭惜遇也當然知道為了盡可能不傷害到女兒,我們隻能一步一步地來,一步一步地告訴她實情——可他依舊討厭我見西祁如今的陛下。

回到宮外的公主府邸,果不其然,蕭惜遇的臉色有些臭,見到我,他先是上上下下將我打量了一圈,見我並無異樣,這才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見到女兒了?”

“嗯。”為了節省時間,以便快些說卷軸那件事,我迅速地點了點頭,“陪她在芳菲殿裏玩了半晌,臨走時還拜托我向駙馬姑父問好呢。”

蕭惜遇扯我入懷,輕哼,“誰是她姑父。”

下一句,果然是幼稚兮兮的,“你還沒告訴她,我才是她爹?”

我為難,“這——”

早和他商量好這件事要慢慢來的,他也同意了的,今日這麼氣哄哄地計較這個,顯然是孩子氣的毛病又犯了。

我的為難沒持續多久,蕭惜遇的注意力被我手中拿著的東西吸引走了。

“這是什麼?”

我回神,盡可能準確地形容,“蕭安投奔祁清殤了,這是他向祁清殤提供的有關於雲落的所有情況。“

蕭惜遇身子一繃,果然立刻變色,他抬手將卷軸取了過去,展開來,當即開始細細地審看了。

我在一旁,同樣正了臉色,一臉嚴肅地跟著他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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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罷卷軸上那些蠅頭小楷,我隻覺自己的眼睛有些花,心神也跟著有些恍惚了,“蕭安他……他喜歡公主碧落?”

蕭惜遇沉臉不語。

我依舊有些不能接受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喃喃低語著,一邊回顧,一邊消化自己方才所接收到的信息。

“蕭安的哥哥是紫陌……”

“紫陌與碧落公主是青梅竹馬……”

“蕭安喜歡自己哥哥喜歡的女人……”

“紫陌被雲落前去攻打的兵士殺了,碧落被風華親手殺了,所以他就拚死在戰場上搶下了你,想借你的手找回公主的遺骸,並且報複風華?”

我念叨這些事情的時候,蕭惜遇沒有說話,一直一直,都沒有說話。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趴在桌前,以手支著下巴,我望著那幅記載了無數往事的卷軸,喃喃地說,“碧落公主說她喜歡紫陌,如今看來……怕是不隻是為了氣風華儲君,也有那麼一些……是真的吧?”

那幅卷軸裏,寫了不少碧落公主和紫陌少年時的舊事,他們和任何青梅竹馬一樣,有著不容任何人磨滅的美好過往。

他們彼此都珍視著對方。

至少,紫陌即便是就死那一刻,也依舊是愛著碧落的。

而碧落她,把心給了風華,把身子給了風華,卻也還記著,她有一個,陌哥哥。

他們至死不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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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輩的情史和過往,我們是刪改不了的,蕭惜遇臉色不好看,無非是因為自己父母的舊事,通過蕭安之口,被外人給知道了。

我懂他的想法和心思,於是抬起了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將臉埋在他的胸口,輕輕地說,“被別人知道,很丟臉麼?”

他身子微震。

我抬手,卻沒有抬臉,摸索著,將手按到了他心口的位置。我低低的,卻是堅定至極的,一字一頓地說,“碧落公主和風華儲君的愛,是我所聽過最好的愛情故事了。他們雖然很曲折,很苦澀,但至少是純粹的,是聖潔的,不是嗎?”

蕭惜遇沉默半晌,終於慢慢抬起手來,摟住了我。

我仰起臉,朝他輕笑,“所有事情都解開了,該複國了。”

“風華儲君生死不知,倘若我們將碧落公主的遺骸找全了,誰說他就不會回來呢?”

“這個天下,原本就是雲落的,不能讓後人說被我們和父君母妃毀了,不是嗎?”

“所以說,不管是為了風華父君,還是為了百年之後我們的聲名,都不能對雲落四分五裂的現狀坐視不管吧?”

“魚魚別怕,萬事,是刀山,是火海,我陪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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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祁清殤說,“蕭安說的那些事,我們都知道了,他是死是活,你看著辦就是了。”

祁清殤撩睫看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蕭惜遇的?”

我微愕,“有區別嗎?”

他笑,“自然有的。”

我盯著他,等他解惑。

祁清殤合起手中奏折,起身踱向我,他眉眼微挑,含著幾分嘲諷之色,似笑非笑地說,“你與蕭安沒有任何關係,你要殺他,我並無異議的,倒是蕭惜遇啊——”

他故意頓住。

我問,“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