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冰魄玄冰(3 / 3)

慕容大驚失色,他終於知道當時自己拍出那一掌有多重,道:“你被我震傷,怎不說?”

楚楓笑了笑,沒有作聲。慕容一下明白,他一直裝作沒事,自然是不想讓自己內疚。他真傻。剛才自己還這樣責怪他。慕容又悔又恨,道:“我馬上帶你出洞,你不會有事。”楚楓卻一手拉住他,道:“不必了,已經……來不及,你就讓我……靜靜……待在這裏。”

慕容急道:“你別說傻話。”

“凍……好凍……”楚楓一個勁哆嗦。

慕容急一展披風,將楚楓和自己包裹在一起。楚楓登時渾身和暖。慕容摟住楚楓坐下,問:“怎樣,好些沒有?”楚楓還是嘴唇發紫,哆嗦道:“凍……凍……”慕容將他身子緊緊貼住自己身子,問:“現在好些沒有?”楚楓勉強點點頭,順勢整個人挨入慕容懷中,但覺溫暖綿綿。

慕容急道:“你不是曉得太極挪移麼?你快用太極挪移複位五髒六腑。”

楚楓道:“我……可以……幫人挪移,卻不能……為自己挪移,我……”

“你不要說話,一定有辦法的!”

楚楓搖搖頭,道:“現在……五髒移位,已無法……抵禦玄寒,命在旦夕……”

慕容將楚楓摟得更緊,但楚楓身子仍然在不斷變凍,忍不住又將手掌壓住楚楓心口催運真氣想為楚楓逼走玄寒,楚楓痛呼一聲,幾乎昏死過去。慕容驚急收掌,淚珠都要湧出來。

楚楓隻覺眼皮很重很重,便慢慢閉上眼。慕容急道:“你不要閉眼,不要閉眼。”

楚楓喃喃道:“我想睡……睡……”

“不……你不要睡,快睜開眼!”

楚楓又勉強睜開眼,道:“我一直都想問……大哥一個問題。”

“你問。”

“大哥究竟叫什麼名字?”

慕容沒有作聲。

楚楓道:“你還是不肯說,罷了。”便又合上眼,慕容急道:“好,我告訴你,你不要合眼!”楚楓果然又睜開眼,慕容道:“我念一首詩你聽。”

“詩?”

慕容念道:

“日照花間留疏影,大者如斑小如點。

“鄭人買櫝還珠玉,隻留空穀與山嵐。

“與君相約成空諾,唯對江月歎無言。

“八月********白,朽木雕成天地清。

“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楚楓道:“什麼意思?”

慕容道:“我名字就藏在詩中,你想想。”

楚楓道:“怎麼是五句詩?你名字是五個字?”

慕容道:“你莫管最後一句,隻想前麵四句。”

楚楓道:“你就不能直接告訴我麼?”

慕容道:“我告訴你,你便閉眼了。你仔細想去,一定能想出。”

楚楓惱道:“慕容,我都快要死了,你還弄一首詩來折磨我,是不是讓我死了也不安心?”

慕容發覺楚楓這語氣一點不似重傷,再看他神態,登時明白,一下將楚楓推開,嗔怒道:“你敢糊弄我?”

楚楓站起,笑道:“可惜我使出苦肉計還是騙不到大哥的芳名。”

原來楚楓確實是被慕容震傷,不過並不算十分嚴重,五髒六腑更沒有移位,但他確實是因為身受內傷,再加上要抵禦玄寒,才被玄夢姬意外擊中。之前他打的幾個冷顫也不是造作,確實是因為被寒氣入侵所致。

慕容怒道:“我就知道你向來不正經。”

楚楓連忙上前賠罪道:“別生氣嘛,剛才我真的凍得很,都要凍直了。”

“凍直了活該!”

慕容轉身挨著一根冰筍坐下,不理會楚楓。楚楓正要挨身坐下,慕容卻一瞪眼:“走開!”楚楓唯有訕訕走開兩步,忽覺一陣寒意,身子哆嗦了一下,慕容隻作沒看見。

楚楓自語道:“原來那個羊脂瓶承接的是冰魄玉液?”

慕容沒有作聲。

楚楓又道:“原來冰魄玉液可以解封玄冰冰封?”

慕容仍然沒有作聲。

楚楓又道:“真想不到玄夢姬的娘親竟是五百年前的玄天姬?”

慕容還是沒有作聲。

楚楓繼續道:“玄天姬是五百年前懷上玄夢姬,但玄夢姬卻是二十年前才出生的,你說玄夢姬是二十歲還是五百歲?”

慕容忍不住問:“你說呢?”

楚楓道:“我認為她虛歲五百,周歲二十。”

“為何?”

楚楓道:“虛歲是從懷胎之日算起,她在娘親胎中待了五百年,所以虛歲五百;周歲是從出生之日算起,她是二十年前才出生,所以周歲二十。”

慕容笑道:“你這說法倒有些道理。”

楚楓又道:“我想到一個更好笑的。”

慕容問:“什麼好笑?”

楚楓道:“要是玄夢姬老掉牙的時候玄天姬忽的醒了,玄夢姬一把年紀卻要喊一個年輕女子作娘親,豈非很好笑?”

慕容一想,也“哧”笑了起來。

楚楓又打了個冷顫,急運氣抵禦,身子仍不免哆嗦。慕容知道他內傷在身,難耐玄寒,乃道:“你過來吧。”

楚楓就等這一句,俯身便鑽入慕容披風之中,頓感暖暖融融,驚奇道:“慕容,你這件是什麼披風,火袍嗎?”

慕容白了他一眼,道:“我這件是紫霞披風,冬暖夏涼,不畏火熱,不避玄寒。”

“啊?這麼神奇?”

楚楓忍不住摸了摸,隻覺柔軟無比,不知是用什麼絲織成的,便問:“這披風從何而來?”

慕容道:“我自小便披著。”

楚楓笑道:“難怪你睡覺也要披著它,是不是披著它睡得更香?”

慕容又白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楚楓有意無意把身子挨將過去,慕容唯有任他挨著,因為兩人不挨著身子披風無法將兩人包裹住。楚楓又覺得慕容身子柔若無骨,挨著受用無比,越發將整個身子挨靠過去,再偷眼望向慕容,卻見慕容臉頰微紅,竟含羞意,猛的發覺慕容身段正起著奇妙變化,心口處隱約曲妙起來,楚楓目瞪口呆,慕容察覺,略微轉身,拉了拉披風,再轉回身子便一切如常。

楚楓抖了抖腦袋,以為自己又看花了,一時又有點害怕,自己近段時間總把慕容看成了少女模樣,怎麼回事?還老是對著他心跳?難道我斷袖了?不可能,我是百分百的男子漢,很正常啊。但醫子說過如果一個男子對著另一個男子心跳,便有斷袖之嫌,我莫不是真斷袖了吧?不會不會,別自己嚇自己,錯覺錯覺!

慕容見楚楓眼光光,神思恍惚,問:“你在想什麼?”楚楓一驚,忙道:“沒有,我什麼都沒想,沒想!”

慕容更加奇怪,追問:“你想什麼,快說!”

“沒有,真沒有!”楚楓麵紅耳赤,心“怦怦怦怦”幾乎跳將出來。慕容一看那神色,突然明白些什麼,即時麵頰生紅,不再作聲。

過了一會,慕容道:“我們怎辦,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

楚楓道:“希望拙兄和南宮兄能救我們出去,不知他們怎麼了,會不會跟我們一樣也被困在某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