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也笑,一錘定音,“成,那就她了。”
“噯,喳,隻是——”路子卻突然皺了皺眉,道,“隻是今兒個好像是十五,上次太後娘娘不是下了旨,逢初一十五那什麼嗎?”
莫海一聽,登時就想起來上月十五因為點蘇慕容的牌子,被皇後數落了一鼻子灰的事。
他臉色沉了下去,心裏一股無名火更是竄了起來。好啊,太好了,他想寵信個妃子都難如登了,古往今來還有哪個皇帝做得有他這麼憋屈?不甘心歸不甘心,莫海知道拗不過太後她老人家,也不想因為這事再惹來什麼麻煩,隻得把讓蘇慕容侍寢的事又放了放,一個人在那裏憋了一肚子火處發。
馮綠娥偷雞不成蝕把米,算計蘇慕容不成反被她將計就計,在太後那裏討了一頓罰,灰頭土臉地回了自己寢宮,摔杯子砸盤的。蘇慕容那頭旗開得勝,芳高興得簡直要上了。
這些都可以揭過不提,在場嬪妃裏隻有良昭儀心思最重。她眼睜睜見馮綠娥當眾被斥責了個灰頭土臉,眼珠子咕嚕一轉,當下拿定了主意,對貼身丫鬟麗道,“走罷,咱們去馮常在那裏探望探望她。”
麗不解地問,“可是馮常在不是被禁足了麼?她現在失了勢,娘娘您還去籠絡她作什麼?”
良昭儀笑得十分意味深長,“是她被禁足,又不是我們被禁足。正是因為她失了勢,我才要去找她好好絮叨絮叨。”
麗不解地跟在她身後,十分捉摸不透良昭儀的想法。
良昭儀怎麼會是那麼蠢的人?明知馮綠娥失了勢還去巴結她,作那等無用功?更何況之前她聽從馮綠娥的指使,因為用香料害蘇慕容的事還在莫海跟前討了個沒臉,不怪馮綠娥是假的,她心裏早在等待時機將馮綠娥拉下馬了。
現在馮綠娥成了眾矢之的,可不就是最好的時機?她指望不上馮綠娥旁的,可趁這個機會,利用她來接近皇上,再一舉扳倒她,可不是一舉兩得?
良昭儀揣著陷害馮綠娥,接近莫海,重新獲得他寵愛的心思,一路來到了馮綠娥的寢宮。
馮綠娥剛剛氣得把一寢宮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眼下聽見良昭儀來找自己,心裏先轉了幾轉,口裏不耐煩道,她來幹什麼,看我笑話麼?
誰料良昭儀已經進得門來,聽見馮綠娥這話,立刻殷勤地笑道,“常在妹妹這麼可真的讓姐姐我太惶恐了,姐姐是那樣的人麼?隻是今見你受了委屈,心裏必然不舒坦,才特特地來看你罷了。何況姐姐還有重要的事要與你相商,這可關係到馮妹妹你的前程呢。妹妹你若是不喜歡姐姐來這裏,我走便是了。”
關係到自己的前程?馮綠娥聽良昭儀得煞有介事,當下一慌,立刻拉住她道,“姐姐這是哪裏話,妹妹我現在被太後娘娘禁了足,哪也去不了,可不就巴望著誰來陪妹妹解解悶麼?這後宮裏也就和昭儀姐姐你最得上話兒了,怎麼會不歡迎你?我剛剛那不是心情不好,亂話麼?您快別和妹妹計較了。”
良昭儀一聽,也就半推半就地留了下來,坐到一旁一邊吃茶,一邊在馮綠娥耳邊吹風,“妹妹你心裏不爽,姐姐就很高興麼?如今蓉嬪是越發得勢了,早前也就在陛下麵前能和她爭一爭,現如今妹妹被禁了足,少不得讓那蓉嬪更加得了風頭。哎,姐姐這心裏擔心呀——”
馮綠娥支起耳朵聽得有味,良昭儀的話字字句句都戳到了她的心上。正是如此了,莫海對蘇慕容一向上心,早前自己沒被禁足的時候還能出去和她鬥一鬥,但如今,她自身難保,蘇慕容在莫海那裏不是更加無法無了麼?
馮綠娥心裏焦急,這話不打草稿也就了出來,“昭儀姐姐您擔心什麼妹妹我還能不知道麼?眼下陛下這麼寵她,這後宮裏又沒有牽製得住她的人,恐怕她是要無法無了呀。”
良昭儀趁機進言道,“的就是這個話,我們這些姐姐妹妹們沒幾個中用的,也就馮妹妹你能和她拚一拚。妹妹你若是再不出手,恐怕等她站穩了腳跟,日後就沒機會了。”
馮綠娥一聽,心裏更是火燒火燎,“你當我不想壓她一壓麼?可你如今也看到了,我這個樣子,連陛下都不管我了,我還拿什麼和她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