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海的夜來得要比外麵早些,天色半昏半暗,空氣中的水藍色也似乎染上了層夕陽將落時的淺紅色。
安絮帶著幾位師弟順著原路又走了回來。
可能因著氣憤難當,其中一位師弟一直將那幾枚中品靈石抓在手中,完全沒有要往儲物袋裏放的想法。也因此,直到現在他們還能通過那摻在靈石之中的眜晶聽得到那幾人的談話,也能隱隱約約的瞧出他們所在的位置。
白逸之若有所思的瞧著白池。
這人之前特地演了那麼一大出的戲,目的怕也是為了能更加輕鬆的掌握對方的動向,也能輕而易舉的得知那些計劃。
隻能說……這白池對人心的掌控實在太強了。
果然,那之前接過中品靈石的弟子哪怕在趕路,還會時不時的瞧一眼手中的幾塊靈石,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安絮皺了皺眉,走到他身邊不滿的指則道,“說過多少次要藏著自己的心思,別輕易被人看穿,你怎麼就不聽呢?”
白逸之心說你倒是藏得挺好,但不照舊玩不過你眼中的那‘白癡’麼?
這會兒他已經被白池隨手丟到一顆被砍倒的樹手,此時正藏在幻陣之中拿著白池之前丟過來的那麵鏡子觀看,時不時的瞧一瞧站在外麵的溫言二人。
白池正懶懶的靠在溫言身上。
這個動作十分熟悉,白逸之自從見了這二人早就習慣了,但今天的略微有些不同,因為白池看起來十分虛弱。
緊接著,他的嘴角甚至溢出了鮮血。
白逸之:“……”
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白池抬手一個禦水訣丟到自己身上,整個人便顯得更為狼狽不堪,虛弱難當。
溫言眸子不自覺的一沉。
雖說明知道這人是裝的,甚至那嘴角的‘鮮血’都聞著沒有一絲血腥氣,反倒還有股香甜的奶香。但對方這副模樣還是讓他有些煩燥,忍不住的就想將一切用於療傷的丹藥塞過去。好在他自製力極強,最後還是忍住了,不然白池沒事也得給他喂出事情來。
天星宗的一眾弟子趕來瞧見的便是這一幕。
當即便有人認出溫言,再瞧見這副十分明顯的場麵想要問些什麼,卻是被另一撥同樣趕到的人打斷了。
“怎麼回事?”安絮率先問道。
目光掃向一旁的天星宗等人時,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幸災樂禍,顯然是認為白池的‘傷’是他們造成的。
白逸之:“……”
果然,安絮等人的智商在遇到白池時就變成了負數。這人一句話都不用說,那群人便已經上了套。
現在就隻需要將兩撥人馬挑撥的打起來。
白逸之想得極好,卻不防白池根本沒按他的‘劇本’走,而是一副試圖冷笑,卻因為傷勢過重而幹咳不止的模樣。
“掩月宗……安絮……好樣的。”
溫言皺了皺眉,眼瞧著白池咳出的‘血’沾染在身上,眸子越來越沉,再抬眼看向掩月宗眾人的神色何止是不善。
安絮心下微驚!
“白池師叔這是何意?”身為此次弟子中的頭一號,又是花弄月的徒孫,安絮的反應不可謂不快。說完這話,她立即又道,“可是有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欺騙溫師叔……”
語還未盡,她的一雙眸光便輕巧的掃過那群天星宗的弟子,其意味十分明顯,認為是他們這群人挑撥離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