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知情人(1 / 2)

縣政府大院,秦縣長的書房內。

“二哥!往下咱們該如何打算?”薑書鳴小心的問秦縣長。

此時的秦縣長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如果這回老墳裏的事,是秦家老大設計陷害他,那目的很明顯,就是讓他來背綁票案子的黑鍋,那秦縣長要如何來對待他這個六親不認的大哥呢?你不仁,我便不義?但他們兄弟畢竟是一母所生,怎能手足相殘?秦縣長胸中一口悶氣鬱結難舒,不由得眼前一花,從椅子上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薑書鳴見此情景,慌忙上前扶起秦縣長,撫胸、捶背、掐人中,好一通折騰,秦縣長才恢複了神智。

秦縣長醒來之後,突然覺得自己之前是鑽了牛角尖兒,大哥到底陷害沒陷害他,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幹了這麼多事兒,所圖謀的,與自己猜想的,是否為同一件事兒?綁架案背後是否牽扯了那驚天的寶藏?他該如何迫使大哥道出實情,再心甘情願的分上一份給他,事後他要怎樣才能全身而退?思緒在千回百轉之後落到了一個人身上,一個知情人!下一步如何打算?就要看這個知情人,都說些啥了?

“這幾天要嚴密監視東北軍方麵的動向,除此之外你還得替我辦件事,聽說東街茂樓飯店的胡掌櫃一直抱病在家,下晚我要請他吃頓飯,一定要把他請到!再告訴底下人,這事兒不許往外傳,尤其是不能讓我大哥那頭知道!”

“嬸兒!嬸兒你在家嗎?俺是大杆子!”大杆子一邊拍院門一邊喊。

“呦!這小子咋找來了?”“等會兒!”大杆子嬸子念叨了一句,把屋門開了條縫,喊道。

“穗兒!你練你的,師傅去把他打發了!”大杆子嬸子對穗兒小聲交代。

大杆子嬸子拿了條圍巾圍到脖子上出了屋,她回身關好屋門,把圍巾又仔仔細細的整理了一番。借著這工夫,大杆子嬸子留意著院外的動靜,確認隻有大杆子一人,她這才扭著腰身走到院門前,打開院門。大杆子剛要往院兒裏鑽,就被嬸子一拱,把他拱得一個趔趄,等大杆子站穩了,嬸子已經把院門都鎖好了。

“今個天兒不錯,我正想上你二伯鋪子裏拾逗拾逗呢!你來得正好,給嬸子搭把手!”大杆子嬸子先開口了。

“鋪子裏還有啥可拾逗的?”大杆子愣愣的問。

“把剩下的皮貨都刷刷、晾晾,想法子賣嘍;把鋪子打掃打掃,再找人寫個告示,往外租!”大杆子嬸子說。

“剛死過人,誰租哇?嬸子俺餓了,你給俺整點吃的,等吃完了再說!”大杆子隨口對付著,就是賴著不動彈。

“大杆子!嬸子問你,你從哪兒來呀?”嬸子瞧出大杆子今天來,不隻是吃飯這麼簡單。

“從俺姐她老哥的鞋店來!”大杆子盯著嬸子說。

“嗬嗬!那中!嬸子給你扒拉疙瘩湯!”大杆子嬸子先一皺眉,隨即雙眉又舒展開來,笑著說道。

大杆子嬸子掏出鑰匙開了院門,把大杆子讓進了院。

“幫嬸子抱一摟柴禾進屋。”大杆子嬸子說,說完開門進了屋。

“嗯呐!”大杆子答應一聲,去抱柴禾了。

大杆子雙手抱著秫秸,抬起一隻腳把屋門開到最大,又用腦袋頂著厚厚的門簾子進了屋。大杆子把柴禾放到灶坑旁,一回身,就見穗兒笑嘻嘻的出現在他麵前。大杆子驚訝得張大了嘴,正要說啥,穗兒冷不防出左手,一拳打在了大杆子右肋下,大杆子疼得一貓腰,穗兒就勢右手如刀,劈在了大杆子脖頸後。大杆子平白挨了兩招,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師傅!這是咋回事兒?他咋沒暈呐?”穗兒回頭問大杆子嬸子。

“你第二下勁兒使的不夠!再來一下!”大杆子嬸子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指導著。

穗兒聽了嬸子的話,伸出右手,朝大杆子後脖子比量了兩下,鉚足了勁兒,剛要劈,大杆子雙手一抱腦袋,把身子縮成了個團,往一旁躲去。

“這咋整?”穗兒瞅著大杆子,不知道該咋下手了。

“你這就是把招術學死了!大杆子比你高,剛才你那先招使得就挺好,隻要先招一中,第二下就擎等著你打了,隻是第二下你猶豫了!”大杆子嬸子說。

嬸子扭著腰身走到大杆子旁邊,右手半握成拳,食指彎曲成犄角狀,閃電般在大杆子腋下一敲。大杆子一條胳膊就軟趴趴的垂了下來,大杆子嬸子又出手在他的耳根處敲了一下,大杆子便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瞅著沒?這兩下都可以做先招!先練到這兒吧!好徒弟!師傅晌午給你做疙瘩湯啊!”

東北軍十二旅某團團部內,郭輔臣拿著羅排長帶回來的一截衣服料子,和之前在北關大坑裏,廢院子的地窖內找到的布片一比,料子完全一樣。郭輔臣心裏不由得一翻個,他有些後悔在秦縣長捎給秦家老大的信裏提到了火狐皮帽。現在看來,恐怕就是那區區幾個字,讓秦家老大起了殺心,害了奉天客商胡誌誠的一條性命。可郭輔臣又覺得此事蹊蹺!回想臘月初七那天,郭輔臣為抓金掌櫃,派一個班的東北軍圍了茂樓飯店,當時胡誌誠就被藏在茂樓飯店的夾壁牆裏。秦家老大幹的是斷頭的買賣,危急之下,他不但沒有殺了胡誌誠以絕後患,而是讓陸廣平把胡誌誠轉移到了,隻與茂樓飯店一牆之隔的北關大坑內,玩了個燈下黑,同時又用火狐皮帽擾亂了郭輔臣等人的視線!可見,秦家老大絕對是個處變不驚、老謀深算之人。何以現在卻殺了胡誌誠?難道他已經得到了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