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二!你在哪呢?”羅排長焦急的喊著。
“在這兒呢!”羅二的聲音傳來。
話音未落羅二竟然從洞頂上麵探進身來。
“老二!快拉咱一把!”羅排長招呼羅二幫忙,羅排長剛才隻顧著前麵和左右,根本沒留意上麵,結果弄出了笑話。
“嗬嗬!累著了?先歇會兒!這裏麵沒啥陳腐氣!剛才你喊啥?”羅二把羅排長從洞裏拽出來,樂著說。
羅排長紅著臉不吭聲,抬頭,眼前正是一具腐朽破爛的棺木,擺在一個兩尺多高的土質棺床上,而這洞口剛好挖到棺床和牆中間那兩三尺寬的走道上。
“這洞有點門道!”羅排長喘著粗氣說。
“看出來了?”羅二問。
“瞅著是早挖的?有些年頭了!那裏麵樹根子都長出不少,少說也有四五年了,不是那仨人挖的!”羅排長說。
“你是說那個呀!還以為你也看出來了呢?你再瞅這墓室?比盜洞更早,應該是前清的縣官兒墓。”羅二舉著蠟燭在墓室內轉了一圈。
羅排長借著燭火凝神四顧,所在之處是一個方圓四五丈大,方方正正的墓室,四壁、穹頂都由青磚所砌,時隔百年以上,穹頂仍是弧度規整,沒有一塊磚石脫落。隻有地麵仍是土地,墓室內坐北朝南夯出一座兩尺多高的土棺床,上擺一具黑漆棺材,此外墓室內別無它物了。
“你咋看出是縣官兒墓?在縣城邊兒上就是縣官兒?”羅排長問。
“咱剛才量了,這墓室長二十步,按照前清的禮法,是七品以下官兒的形製。”羅二說。
“你還瞅出這裏有啥門道?”羅排長又問。
“嗯!這是座影子墓,也叫疑塚,就是假墳。”羅二頓了頓說道。
“咋說?”羅排長納悶兒,羅二咋懂得這些東西?
“聽咱給你講!這影子墓,其實也不算啥大門道兒!是個最平常實用的防盜墓的法子。這~陰宅和陽宅格局是反著的,所以影子不在下麵,而是在上麵,真墓應該在咱哥倆的腳下,這個墓室隻是真墓的影子,是假的。普通盜墓賊不知是假,挖到影子墓就會收手了,這樣就保護了正主。”“還有那盜洞,挖得也恰倒好處!大哥你知道嗎?那牆裏還有一層三合土,三合土是用粘土、鵝蛋清、糯米水和的,比咱們吃的窩頭都講究,年深日久比石頭還硬,三尺厚的三合土牆夠你挖一天的。挖洞的手藝人要繞開四麵牆裏的三合土,三合土隻有影子墓外一圈兒有。使三合土實際上也是為了防盜,要是連下麵正主墓室都使三合土,那明眼人一瞅,就知道影子墓下還有一層了。繞開三合土牆,不能沒深沒淺的一直往下挖,要正好挖到上下兩個墓室中間的夾層裏,而且墓道還要盡量平直,不能讓進來的賊覺著盜洞挖的有刻意之處,隻有精準的挖到現在這個地方,才能既挖通影子墓,又不暴露真墓室。”羅二滔滔不絕的說著。
“不是!老二啊!你好好的胡子不幹,咋又琢磨上刨墳掘墓了?”羅排長冷不丁問了一句。
“嗬嗬!大哥你這話說的?啥叫好好的胡子不幹?不是被逼到這份兒上,誰想當胡子啊?”羅二被羅排長的話給逗樂了。
“咱就想當!老二你不知道,那奉軍裏頭亂套的邪乎,這一幫那一派的,成天沒個正經事兒,就勾心鬥角。之前咱以為當胡子的,都是些殺人放火的惡人,可自打上了你們山寨,見了大當家的,咱知道了,滿不是那麼回事兒。這回咱營長負傷,咱都核計了,要是他沒挺過來,咱就帶著穗兒妹子,跟你當胡子去!”羅排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