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長官!在下之前所做之事純屬一時糊塗!長官要是能饒咱一命,秦槐一定厚報郭長官的大恩大德!”秦團總擺出一臉可憐相央求著。
“哦?你說一時糊塗?那前幾回,哪回在這‘一時’之內呀?”郭輔臣問。
“前幾回都糊塗了,咱秦家人都有這毛病,咱家大哥也經常頭疼,一疼起來就犯糊塗。”秦團總一通胡鄒。
“秦團總!咱們不著急,從第一回開始,一回一回來。把鹽從哪鹹,醋從哪酸都講清楚。”郭輔臣說道。
“快說!”羅排長一瞪眼,喝道。
“第一回是~誤會。那天下晚,咱帶著幾個人保護那個姓金的掌櫃的。在北關外,咱們聽著一聲槍響,趕過去正碰著你們,還以為是你們把姓金的打死了呢!這才與郭長官起了衝突,純屬是誤會。”秦團總說。
“誰讓你去保護金掌櫃的?”郭輔臣問。
“嗯~這個……”秦團總欲言又止。
“營長!咱看這小子就是塊滾刀肉,說了也興許是糊弄咱,不如先給他來頓皮帶沾涼水,等完事兒了,再問他啥,他就答得痛快了!”羅排長把帽子一摘,上衣也脫了,就穿個背心兒,活動著膀子,瞅那架勢就要動手了。
“等會兒!咱說!咱如實說!”秦團總喊道。
“營長,咱就站他旁邊兒,他要一打锛兒,就說明他說的是假話,咱就給他一皮帶,要不你直接讓咱抽也行!”羅排長說著,站到秦團總旁邊。
“咱說!是二叔讓咱們保著姓金的,我二叔!”秦團總抻著脖子喊,是真害怕了。
“你二叔?在前清當師爺的二叔?他為啥要保著金掌櫃?”郭輔臣問。
“嗯呐!那姓金的實際上是幹刨墳掘墓買賣的,我二叔是開當鋪的,他倆是主顧。”秦團總說。
郭輔臣和羅排長互相望了一眼,從在鑫記皮貨裏搜出來的那堆古怪家什看,金掌櫃確實和盜墓有瓜葛,所以秦團總說的是實話。
“你二叔咋知道有人要害姓金的?”郭輔臣又問。
“那咱就不知道了,他就給了咱們二百大洋讓咱看著姓金的,別的他沒說,咱也沒問。”秦團總說。
“說第二回。”郭輔臣下令。
“第二回更是誤會,這不快過年了嗎?為了讓城裏百姓能過個平安年,咱們來了個年關剿匪,結果跟郭營長就鬧誤會了,就這麼檔子事兒!”秦團總說。
“你們剿匪是誰下的命令?”郭輔臣問。
“沒~誰下命令,曆年都這樣啊!”秦團總狡辯。
“放屁!你拉著百十號人出城剿匪,縣裏能不知道?”羅排長罵道。
“咱二哥知道,不過,確實是到該剿匪的時候了!”秦團總說。
“那這第三回,秦團總你可要好好解釋誤會出在哪?”郭輔臣說。
“這第三回~啊!這……,郭營長,你就直說咋地才能放了咱吧?”這回的事兒,秦團總實在沒啥好狡辯的。通匪的罪名不能使了,他當著郭輔臣的麵迫使李磕巴做偽證,誣陷郭輔臣刺殺秦縣長,還能有啥可說的?
“好!就這第三回,我跟你說過啥?你還記著嗎?”郭輔臣問。
“這回?你都說啥了?咱這一犯糊塗就啥也想不起來。”秦團總裝傻。
“那頂火狐皮帽,我讓你留好了,你沒整丟吧?我還說留著那帽子興許能救你,還記著嗎?”郭輔臣提醒秦團總。
“沒~沒忘!”秦團總傻愣愣的說。
“現在給你二哥,秦大縣長,寫封信,讓他拿著那頂火狐皮帽來贖你的命。如果帽子拿不來,你就會被處以極刑。按理說,秦縣長也說不出咱們哪處做的不合理法吧?”郭輔臣冷冷的說。
“啊!那給咱二哥寫信沒用,帽子在咱大哥手裏呢!咱不是說了,我大哥那人有點毛病,愛犯頭疼,一疼起來就糊裏糊塗的。他一見著那帽子就特別害怕,讓咱把帽子燒嘍,搶了好幾回,就讓他把帽子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