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屬下淺見,首先要弄清楚,這帽子是不是秦縣長讓人撇到碾子山上的。如果是,毫無疑問秦縣長便是綁架胡家客商的真凶;如果不是,那啥人還與碾子山上的綹子有如此仇怨,要處心積慮嫁禍於它?那人就是真凶。而從秦縣長派去除掉潘隊長,和識破我假冒胡誌誠的是同一夥人來看,即使真凶不是秦縣長也與其有一定的關聯。”郭輔臣說。
“這~!輔臣呐!鄙人此次奉天公幹,得知了一些消息,現在的東北是一片動蕩啊!不少地方都出了亂子。這宜城縣地方不大,卻屬進出關裏的戰略要衝。別的地方可以亂,但宜城萬不能亂。秦縣長他畢竟是一任地方官,在縣裏的影響力不小,若要動他需做萬全準備,不然,恐怕局麵難以控製啊!雖說這個案子已經出了幾條人命,但說出大天來,也就是個做買賣的失蹤了!這和東北防務的整盤棋來比,哪個重要啊?”團長的觀點卻是從政治角度來考慮的。
“團長!屬下以為國之根本在於民生,民之所望方為施政所向。秦縣長身為一縣之長,行事應處處解民饑苦、撫民以寬,而不是橫征暴斂、欺壓良善。不然以何取信於民?而秦縣長所代表的是民國政府,民不聊生便會入匪道,與官府作對,這就是地方政局不穩的根源所在。”郭輔臣一向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他顯然覺得團長過於世故了。
“嗬嗬!如你所言?殺一儆百方可取信於民?”團長笑著問。
“輔臣以為,唯有依法辦事方可取信於民。”郭輔臣正色道。
“這麼說?你已胸有成竹了?”團長問。
“那倒不是!隻是屬下想了個辦法,可以試探秦縣長到底是不是真凶。”郭輔臣說。
“快說!快說!”團長催促著。
“據羅大所說,抓獲秦團總後就沒見著他戴那頂火狐皮帽,應當是他回家救火的時候放到秦家了。現在咱們提審秦團總,說要將他判以重罪,施以極刑,讓他給他二哥,秦縣長寫封信,叫秦縣長拿著帽子來給他兄弟贖命。如果秦縣長是綁人的真凶,知道那是事主的貼身之物,怕暴露自己,也怕連累秦團總,必然不敢前來贖人,而是會將那火狐皮帽處理掉,銷毀證據。”郭輔臣說出計劃。
“哈哈!妙計!妙計!鄙人這就安排提審秦團總。”團長大笑著稱讚。
“團長!我想親自審問秦團總。”郭輔臣說。
“輔臣呐!你的心情在下清楚,想盡早破獲此案,可你身子骨能頂的住嗎?”團長問。
“團長,我能堅持住。”郭輔臣說。
“那好!來人!安排提審秦團總!”“羅大!你幫郭營長拾逗拾逗,讓大夫也一塊兒跟著,以防萬一。”團長吩咐。
團部,一個房間內,一進門擺著張桌子,桌後有兩把椅子,房間正中還擺了把椅子。秦團總被五花大綁地推進來,推他進來的是二虎和一個警衛排的弟兄。二虎進來就把房間正中那把椅子,一腳給踹飛到牆角。
“椅子誰放的?還他娘的讓他舒舒服服坐著?給俺蹲著!蹲累了不要緊,可以跪著!”二虎戲謔著說。
接著,郭輔臣被羅排長和大夫倆人攙著進了屋,坐到了桌後的椅子上。
“二虎,請大夫到別的屋歇會兒,留羅大在就行。”郭輔臣說,說話時有些氣喘。
“是!”二虎答應一聲,帶著大夫和其他人出了房間,把門從外麵關好。
“羅大!把那椅子給秦團總搬來,讓他坐那兒。”郭輔臣吩咐。
“營長!他還佩坐著?咱還沒拿鞭子抽得他屁股開花,算他揀便宜了!”羅大瞪著秦團總說。
“快去!”郭輔臣提高聲調說。
“是!”羅排長老大不樂意的答應一聲。
羅排長把牆角的椅子拎回來,“啪”的一聲,重重在秦團總的身後一敦,嚇得秦團總一哆嗦。
“趕緊坐下,還等著你老子攙你呀?”羅排長氣不打一處來,喝罵著。
秦團總又嚇得一哆嗦,顫巍巍的就坐了椅子一個小邊兒。
“秦團總,咱倆這是第四回見了吧?前三回,你都想取了郭某的性命,可曾想過你我今日還能麵對麵坐在這兒?”郭輔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