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兄弟相疑(1 / 2)

城西,被火燒得夠嗆的秦家大宅後宅,秦縣長讓人攙著進了正堂。

“大哥!我回來了,最近身子骨咋樣?”秦縣長沒話找話。

正中坐著喝茶的秦家老大抬了抬眼皮,仍舊裹著他那件披風,把頭上包得嚴嚴實實的。

“咱身子骨沒啥,都是些老毛病。隻是,老二你的身子骨,瞅著可不咋樣啊!”秦家老大說。

“大哥你就別臊掰你親兄弟了,這不是最近走背字兒嗎!做買賣賠了不說,還讓劫道的給打了。”秦縣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淨做些啥大買賣?”秦家老大問,手上擺弄著茶杯。

“唉!就是往常收的一些個物件,貴買貴賣唄!不算啥大買賣。”秦縣長含含糊糊的說。

“你來瞅瞅!這還不算是大買賣?”秦家老大一下把聲音拔高了八度,說著往八仙桌上放了一個絨布包裹。

秦縣長一伸手,馬上就有下人把那絨布包取過來,雙手遞到了他手上。秦縣長一看那絨布包臉色就變了。

“你們都下去吧!把門帶上。”秦縣長吩咐。

秦縣長拿著那個絨布包,費勁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到秦家老大下垂手的椅子坐下。

“大哥,你給贖回來的?”秦縣長問。

秦家老大一把奪過秦縣長手裏的絨布包,放到八仙桌上打開,裏麵裝的正是那對定窯白瓷刻花蓮瓣紋小碗。

“大哥問你,這兩件物件是哪來的?”秦家老大用手指著桌上的東西問。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秦縣長訕訕的說。

“那金老狗的事兒,也是你叫人幹的?”秦家老大又問。

“嗯!是我讓人幹的!”秦縣長的聲音小到就他自己能聽見了。

“你知道那金老狗是啥人?”秦家老大問。

“他是啥人?他不就是鑫家人嗎?這我能不知道?”秦縣長也有股無名火竄上來了。

“那你知道金老狗他大哥是啥人嗎?”秦家老大問,語氣裏帶著憤怒。

“他大哥不就是觀音堂碾子山上的胡子頭兒嗎?手底下有五六十人槍,能咋地?”秦縣長還有些不服不忿。

“你把眼睛睜大了好好瞅瞅這個。” 秦家老大都快被氣炸了,狠狠的把一個紙團撇到秦縣長身上,紙團一彈落在了地上。

秦縣長壓著火氣瞅了他大哥一眼,一手撐著腰眼兒起身,呲牙咧嘴的彎腰撿起紙團,又費勁的回到椅子上坐下。打開紙團掃了一眼,眉間頓時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是啥時候送來的?”秦縣長也有些緊張了。

“啥送來的?是咱家著火那天,人家留的名。”秦家老大拿手指頭敲著桌子恨恨的說。

“咱家的火,我咋聽說是個女的放的?”秦縣長說。

“那是給咱家老三下的套兒。”秦家老大說。

“提起老三!大哥!我疏通了一下,咱家老三沒事了!東北軍那麵讓我給你捎封信來,信我看了,說把啥火狐皮帽子給人家送去,他們就放人。”秦縣長從兜裏掏出一封信遞給秦家老大。

秦家老大聽到秦縣長的後半截話時如遭雷擊,伸出去的手停在信上半晌,才抓起信,突然間他像發瘋了一樣,把信撕得粉碎。

“大哥!別撕!你這是咋了?老三的命可還在人家手裏呢!你到底咋了?”秦縣長一臉驚愕的問。

“帽子沒了!帽子沒了!”秦家老大木訥的重複著。

“帽子沒了?在哪沒的?那趕緊找哇!”秦縣長急急的說。

“找不回來了!我把它燒了!”秦家老大氣惱的說。

“好好的東西,你幹啥把它給燒了呀?”秦縣長疑惑的盯著秦家老大。

“那是件不吉祥的物件,跟咱保家仙犯衝。”秦家老大無力的說。

“又提保家仙,那帽子有啥不吉祥的?大哥!你是不是有啥事兒瞞著咱們?”秦縣長眼睛一眨不眨的觀察著秦家老大。

“不吉祥就是不吉祥,能招災惹禍,能毀了秦家。”秦家老大念叨著。

“大哥我再問個事兒,你幹啥把東街上的茂樓飯店給兌出去了?上回你可是紅口白牙說,不往出兌的,咋又變卦了呢?”秦縣長口氣裏有些質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