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回頭,怕看見陸弦庭。
為什麼怕?她也不知道,可能怕他哭吧。
不知道用了多久,她走到蔣深麵前。
蔣深看著她手裏的機票,眉頭緊鎖,有期待,有悲傷,有驚喜,五味雜陳,很是糾結。
“來了。”他淡淡開口,聲音低沉,沙啞。
商瑾媯熱淚盈眶,“來了。”
廣播再一次響起。
蔣深猶豫了很久,張開雙臂,“離別的擁抱。”
商瑾媯沒動,握著機票的指節發白,對上他的視線。
蔣深將她拉進懷裏,狠狠地抱住,和那個夜晚一樣,仿佛要將她揉進骨子裏,勒的她喘不過氣。
第三次廣播響起。
蔣深鬆開了她。
“一起走嗎?”蔣深問她。
商瑾媯沒說話,直至此刻,她還是猶豫的。
蔣深伸出手,手上,帶著他們的婚戒。
看到婚戒的那一刻,商瑾媯淚如泉湧,緩緩地將手,給了他。
兩人十指緊扣,檢票進站,消失在檢票口。
......
陸弦庭斜靠在門外,垂著頭,走廊的燈,格外的冷清,很靜。
叮——
電梯開了,他抬頭望去,頹廢的眼神逐漸消失,慢慢浮現的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電梯裏的人出來,叮——門關上。
兩人一個在頭,一個在尾,隔著空氣,視線相接。
突然,陸弦庭大步走過去,帶著幾分暴戾,與惡魔無異,周身的氣壓非常低,一把將人攬進懷裏,離地而起,力氣大的勒斷骨頭。
“在等我?”
懷裏的人,發出聲,很小,但足以讓人聽到。
陸弦庭微微鬆開,但沒打算將她放下,準確無誤的吻上她,暴戾,掠奪,侵占,恨不得能將她吸進肚子裏。
良久,他忽然單隻手抱住她,嘴上沒停下,另一隻手打開門,推門而入,那隻手又放回她的身上,門被他用腳踹上。
玄關處,他將她放在鞋櫃上,與他一般高,他小心翼翼的捧著她,吻也變得柔情,纏綿,難舍難分。
他舍不得傷害她,舍不得了,隻想好好嗬護她。
最後,他哭了。
吻,也停了。
兩人近在咫尺,都還殘留著彼此的味道,氣息。
陸弦庭聲音沙啞,低沉,“我以為,我被拋棄了。”
幸好,我沒有。
商瑾媯拂去他的眼淚,捧著他的臉,臉上難掩喜悅,“我進了檢票口,怎麼都登不上飛機,身後,有一個人在拽我,等我,我走了,他怎麼辦?”
“會死,那間屋子,或者,這間屋子。”
商瑾媯的眼淚奪眶而出,“可我不能讓他死,所以,回來了。”
陸弦庭吻上她,將她抱下來,走向臥室。
商瑾媯推了他一下,“你要幹什麼?”
陸弦庭把她壓在床上,“幹你。”
“那我還是回美國吧。”商瑾媯說著,就要跑。
陸弦庭將她固定住,倒在一旁,摟著腰將人拖到懷裏,喃喃道:“讓我抱會,睡一覺。”
我很累,很累。
商瑾媯感受的到他的疲倦,她能看見他眼底的紅血絲。低聲哄道:“睡吧。”
兩人都累了,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