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我回美國!”
電梯裏,商瑾媯站在中間,陸弦庭在左,蔣深在右。
他突然開口打破寧靜,將兩人都嚇了一跳。
商瑾媯看著他,說不出此刻是什麼心情,“這麼快?項目不是沒完成?”
蔣深雙手插兜,仰著臉說:“公司那邊還有事情等著我去處理,耽誤不得!”
“哦。”商瑾媯淡淡的應了一聲,語氣裏有不舍,有悲傷,有無奈,更多的是失望。
她這一個字,傳入兩個男人的耳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叮——
電梯到了,門開了,蔣深邁著步子先出去,商瑾媯二人緊隨其後。
蔣深突然駐足,回身說:“希望你能給她幸福,照顧好她!”
陸弦庭沒忘他們天台上的對話,也不喜歡蔣深說話的姿態,更不喜歡他說這話,他沒搭腔。
蔣深也沒在意,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繼續往外走。
他伸手拉車門時,商瑾媯叫住他,“明天,我去送你!”
“好。”蔣深頓了一下,回了一個字,開車離去。
望著走遠的車,她收回實現,上了陸弦庭的車,一言不發到家。
早晨,陸弦庭聽著對麵,開門,關門的聲音,無力的閉上眼。
片刻,他走到陽台上,看著她的小跑駛出小區。
他的心,空了。
他怕,她一去不複返。
他怕,她跟著他就那麼走了!
她說:她要跟蔣深一起回美國,那怕做妹妹!
她生氣了嗎?她當真了嗎?她會走嗎?她,心裏會有我的位置嗎?
手機響了,他摸出。
蘇辰:商瑾媯定了去美國的機票,今天飛。
所以,要走了嗎?
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現在趕去機場,或許還來得及,或許,能讓她留下。否則,他們很可能,再無可能!
陸弦庭的兩條腿,就和灌了鉛一樣,動不了。
他麵如死灰,站在陽台上,望著隔壁陽台。
他想去機場,很想,拚命的想。
但他抱有一絲希望,希望她不會走,希望她回來。
她答應過的,如果去哪裏,會告訴他,她沒說呢,沒呢,沒呢......
機場的大廳裏,四處都是人,商瑾媯穿梭在人群裏,站在取票口,她猶豫了,腦海裏閃過陸弦庭的身影。
我走了,他怎麼辦?
蔣深走了,我怎麼辦?
她取了票,前往登機口。
蔣深是自己一人回美國,他拖著行李箱,穿著寶藍色風衣,戴著墨鏡,高高的,人群之中,一眼就能看到。
他在等商瑾媯,是的,怕她不來。
這一別,或許再無相見之日。
她看見他了,他也看見她了。
視線在空中相接,距離不過百步,卻好像隔了千山萬水,她怎麼也邁不開步子,背上,好像壓了千萬斤重物,讓她喘不過氣。
她死死的握著機票,兩人相望,誰都沒邁開步子,機場的人來來往往,他們就像雕塑一樣,屹立在人群之中。
“飛往紐約的旅客請注意,請準備登機,飛機即將起飛。”
機場的廣播響起,將商瑾媯叫醒。
她深呼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子,朝蔣深走過。
我走九十九步,最後一步,能你走嗎?
她感覺身後有人在看她,注視著她,灼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