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乙說道:“孔小友,你這一下子可把這橫行霸道成中博給致殘了,從此這紫荊鎮該太平幾個月了!”
方吟雪說道:“哼,看他還敢不敢再出來為非作歹?”
查乙說道:“我看啊,不是敢不敢,而是能不能了!”
眾人覺出這話中的玩味,不覺哄然而笑。我與查乙重新上樓,喝著茶、聊著天。方吟雪和洛紫煙在茶館待了恁多時間,也算歇了過來,便又結伴去街市上買東西去了。
不知不覺,夕陽醉沉。方吟雪和洛紫煙他們倆又抱著一大堆東西回到茶館找我時,集市早已經散了。辭別了查乙,我們匆匆的趕回了博雅閑居。當然,這兩位大小姐買的東西全是我背回去的。
翌日,我們起的都很早。今天是師父的生辰,很多朋友都會前來祝賀,免不了要大吃大喝一頓。所以,吃過早飯,紫煙和吟雪兩位師姐便在廚房忙碌著中午所需準備的東西。而我被派站到門口迎接前來祝賀的朋友。
先來的是梅蘭雙侶,兩人攜了一幅長卷,一副精致的圍棋行至門前,向我微微一笑,不等我親送,便徑直走了進去;接著而來的聞箏樂和他那位傻傻的書童,手中禮品則是一個酒壺,想必那壺中定是那寒梅酒。他二人剛剛出現在我的視線,聞箏樂就哈哈笑道:“雅塵在這兒啊!”我點了點頭,送他進去;第三撥來的是佛渡寺的三名僧眾,分別是方丈僧緣,主持師父僧仁,以及師兄空鑒!我見這三位前來,心中訝異,當即迎了上去,問道:“方丈,師傅,你們怎麼來了?”
方丈道了聲阿彌陀佛後說道:“本來佛門中人不應過問紅塵中事,但我與你師父乃為私交,不屬在家出家,故而值彭城老父華誕之時,特攜摯友來和!”
我點了點頭,歡喜地將三人引入內院,說道:“方丈,師傅,快裏麵請!”
方丈、師傅則往裏走去,那空鑒則走到我麵前,看著我長了恁長的頭發,哈哈笑道:“雅塵師弟,幾月不見你這三千煩惱絲竟也這麼長了?是不是憑空多了許多煩心的事兒啊?”
我說道:“師兄啊,你無煩惱絲,可無煩惱?”
空鑒摸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嗬嗬傻笑。待他們幾人坐定,我又站回院門外等候來賓。這依次來的除了龔勝的門人高暉及神醫公孫靖外,還有城內飽學之士、夫子、以及聞名而來的達官貴人。
中午將至,眾人分坐完畢,竟然整整坐了十桌。與彭城老父坐在一塊兒有梅蘭雙侶、聞箏樂、方丈僧緣、僧仁師父、高暉和神醫公孫靖七人。我們這些小輩便自個兒圍了一桌,空鑒、我還有幾個剛剛認識的書生士子,分別叫做劉瑲,朱淵,袁修等。各人分坐完畢,青竹子起身示意眾人安靜。眾人見壽星有話要說,都靜了下來,豎著耳朵聽青竹子說話。青竹子說道:“各位摯友鄉親,今日是我孔某誕辰。孔某不才,得眾位鄉鄰親友相顧,來此慶賀,孔某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嗬嗬嗬嗬……,孔某一生清貧,無甚家資,今日略備水酒以示感激,還請各位莫要怪責,孔某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這時,眾人中一人喊道:“老父,您客氣啦!”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聽得此言紛紛起身喊道:“是啊,是啊,老父您客氣啦!”
青竹子哈哈笑道:“謝各位諒解,謝各位諒解!如此,眾位坐下吧,現在宴會開始!”
眾人得了老父的相請,都順意坐下。一時間,熱熱鬧鬧,沸沸揚揚。
高暉和公孫靖喝了一杯,初覺這酒辛辣無比,繼而香氣饒舌,清爽甘甜,心中均是驚奇。公孫靖問道:“青竹子老先生,這是什麼酒,味道竟如此奇特?”
未等青竹子回答,聞箏樂哈哈笑道:“公孫兄,你有所不知啊,這酒名曰斑竹淚,是老父用湘妃竹葉所釀!”
高暉驚道:“當真?我說這清爽之中怎會透出一股辛酸,先前不知這是何種滋味,現在想來定是那湘妃淚的味道。”
聞箏樂說道:“不假,不假。這酒中的辛酸確是仿那湘妃淚的味道。高先生果然聰明!”
與座者都哈哈大笑。聞箏樂看方丈笑得開心,就說道:“僧緣和尚,您可就沒了這口福咯?”眼神中多是促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