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新潮 民營舞台的傳奇飛越
寧波人的夢有著鮮明的地域獨特性。生長在大海與陸地相澎湃的人們,或許少一些春耕秋實的保守,而更多極度伸展的冒險精神。他們大氣、強悍、機智、熱情、浪漫,想象力強烈而勃鬱,常常有一顆不滿足於現實的心,追求創造奇跡;他們的生命常常如大江大河,一瀉千裏的前進。四明山激越的山溪,每日兩次洶湧潮漲的甬江,先祖漂洋過海,在大陸東海岸各個城市打拚世界的故事,激勵著他們奮進的意誌。羅世軍,就是這樣一位典型的寧波人。
·他是一位闖進了甬城的夜生活製造商
他是一位儒雅帥氣的男人,有一種瀟灑天然的親和力。在城市的大街上,如果與他擦肩而過,隻一眼,你會自然地回身注目。如果與他坐下來,隻侃上二三句,就會覺出他不隻是一位偶像派的明星,更是一位實力派的製片人,他的頭腦裏不斷閃爍著別出機杼的創意,並善於在紛繁的暢想裏,抽絲剝繭般理出一條清晰的線索,將人帶入豁然開朗的境界。作為實幹家,他能夠幾天不休息,將宏大而絢麗的項目,化成一個個精細的環節,將每一個細節安排得妥帖而周到,並做成獨一無二的精彩。與他共事過的所有人共同的感受是,他讓人認識了人:人原來蘊藏如此豐厚的能量。
他就是羅世軍,一位卓越的民營企業家,寧波飛越時空文化產業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曾經的汽車配件廠的老板,當然現在還是。厚重、棱角分明的模具,奇妙的三維結構,是他的最愛;他喜歡製作模具,把自己毫無束縛的想象轉化為具體的現實。他喜歡沉浸在一個個問題的挑戰裏。其實,他思考問題的出發點非常簡單:能不能做得更好?沒有人能夠想到一個商務繁忙的董事長,是一位手裏有七份發明專利證書的模具專家。這些專利包括轎車內飾硬質地板、風能與太陽能互補電動汽車、製氧式空調連體發動機等,有些技術讓專業人士聽了也頗感繁難。
因為生意上的需要,羅世軍經常要陪客人去娛樂。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年代的寧波,夜生活種類並不豐富,但也算得上繁榮。大街小巷充斥著大量卡拉OK,“的士高”等,製造著喧鬧而煩囂的夜。而當時的寧波娛樂還處於粗放階段,在很多人眼裏,“夜店”並不光彩,是經常集聚社會流氓的地方。
有一次,他萌生了一個想法:如果我來做娛樂,能不能改變這種現象,把它做得更好?
他決心要改變娛樂的文化生態。他從商人的角度說服了自己的家屬:生意上總是有許多客戶要招待的,如果自己來做,不是可以節省很多費用嗎?至於打理兩種不同的行業所需要耗費多少精力,這並不是家屬需要擔心的事情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的個性,一旦打定主意,認準了一條路,那是非試不可的。那年,羅世軍三十歲,有的是精力,他需要用一種全新的事業來磨煉自己。
風風火火地選擇了甬港南路的一家汽車修配廠作為店址,改造、裝修。不久,一個時尚的卡拉OK廳脫殼而出。當霓虹燈絢麗亮起時,人們有一種驚豔的感覺:奧迪OK廳雖然規模不大,但絕對別致、賞心。
這就是最初的飛越。
·因為有夢,他來到了彩虹路
汽車配件廠的生意步入正軌,使羅世軍有更多的時間來經營他的娛樂產業。奧迪OK廳也很快流暢地運作起來,客戶群不斷擴大,在娛樂圈裏也漸漸有了名氣。
羅世軍也越來越確認,娛樂是一個有著巨大商機的市場。人的內心存在追求快樂、緩解生存壓力的天性。在物質相對充裕的時代,人們更渴望放鬆,釋放壓抑,體驗生命徹底放開的激情。但是,精英階層常常隻看到這種大眾文化的消極作用,而忽視其正麵的價值。隨著時代個性更為發育,自我意識更為張揚,大眾娛樂文化必將更深層次地界入人的生活,而大眾娛樂也將在完成自身轉型的過程中,發揮出更積極的社會作用。
所以,奧迪OK廳隻是事業的一個開始。1995年,合同到期後,他選中了甬港南路與百丈路交叉口一塊拆遷荒地,投資800萬元,建起“東城娛樂”:一個由大眾舞廳與小型演藝廳組成的娛樂場。老店新開,又加入了新的演藝形式,生意火爆。在這裏的幾年,飛越的核心團隊開始形成,幾個意氣相投的兄弟朋友,決心要好好做亮寧波的夜晚。
東城娛樂租期到期後,剛好彩虹路上有一家租用水表廠大會堂的華爾茲演藝廳要放棄承包。羅世軍和自己的團隊商談:收購水表廠的演藝廳,到彩虹路開一家大型的“的士高”歌廳。那時候的彩虹路已經逐漸成為寧波人新生活的一個主要試驗地。彩虹大廈、彙展中心,一個個新創意的事物,不斷在這條路上產生。而夜晚,這條路以及左右相近的區域,已經成為人們休閑所趨之地。飛越必須要到最繁華的地方開拓;問鼎寧波的核心區域,在競爭最激烈的地方,亮出自己。否則,隻是維持自己小小局麵的話,麵臨劇烈的競爭,最終可能難免被淘汰的結局。羅世軍的遠見卓識與踏實穩健的作風,一直深深感染著身邊的朋友。經過周密的思考,幾個最知心的朋友很快達成了共識。
這就是1999年成立的“飛越時空俱樂部”,經營麵積2000平方米,是一個兩層的娛樂場:樓上是舞廳,樓下是“的士高”。
·逐鹿時代鍛造飛越演藝
現在反觀彩虹路上的開初時代,卻是飛越經曆的最艱難的日子。當時的彩虹路,集中了寧波最多的娛樂場所,“飛越時空俱樂部”在眾多各具特色的場所中,隻能算作新兵,一個顧客規模中等場所的新選擇;與彩虹坊、百樂門等財大氣粗的老大相比,顯得有些黯淡。開局的生意,勉強算得上賓客盈門,但與最初的預想有著較大的距離。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羅世軍決定調整經營模式:取消二樓舞廳,將一樓的“的士高”移到二樓,一樓變為演藝廳。當時提出這一想法,幾乎為大多數團隊成員反對,一者新店開業不久,正趨成熟,不宜進行大張旗鼓的變革;二者新店生意最好的是一樓的“的士高”,如果搬到二樓,意味著裝修,可能意味著固定的客源流失,畢竟二樓不如一樓方便;第三,當時彩虹坊的演藝已經在寧波打出品牌,與彩虹坊的優勢項目進行競爭,不是自己尋找最硬的骨頭啃嗎?但唯有變才有出路。最終,團隊成員一致決定:幹!
找相關部門審批、蓋章,搬遷、裝修,到重新開門迎客,短短幾個月就完成了。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新開張的演藝廳還是很少有人光顧;而二樓的“ 的士高”生意也明顯沒有初期的熱鬧。飛越進入了一段入不敷出的時期。羅世軍果斷決定停業三天,重組演藝團隊。
而重整後的演藝團隊到完全為市場肯定,整整經曆了半年。
“沒有夢,是堅持不下來的。”羅世軍說。
這是一段磨煉心性的日子。他細細比較著自己與彩虹坊等娛樂俱樂部的優劣點:彩虹坊有名牌主持,我們沒有實力與之競爭。他想到了用兩個主持人,一男一女,當時男主持多以調侃風格為主,飛越要加一個端莊大方的女主持,這就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而在這時候,小品這一藝術樣式,進入了他的視界。世紀之交,小品成為極受歡迎的文藝樣式,陳佩斯、朱時茂、嚴順開、宋丹丹、趙本山、範偉、黃宏等一大批小品明星,以反映社會現象的深度、廣度為群眾喜聞樂道。能不能用寧波話來演繹小品,貼著寧波百姓的生活走,開掘寧波語言的新的文藝形式?他的腦海中跳出這樣一個想法。而這也是其他演藝廳所缺乏的軟實力。
這是誰也沒有嚐試過的藝術挑戰,現在回想竟也是開創方言小品的先河。羅世軍甚至忘記了資金運行的緊張的焦灼,每日裏與員工打磨起一個個寧波味道的小品。他們觀摩一個個經典小品,琢磨每一個包袱的運用,每一個演員的舉手投足所製造的笑點;他們收集一個個寧波街頭巷尾的生活故事,琢磨如何變成有起伏有趣味的藝術品,並且在引發觀眾開心大笑的時候還能有深長的回味。幾乎每一個晚上,他們都盡情地投入到創作中,一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
這也成為一段最充實最難忘的日子。創業的艱辛與挑戰的信念激勵著每一個人,許多演員回憶起那一段日子,說:我們幾乎看不到太陽。每天演出結束後,都要排演。白天睡覺,養足精力才能在舞台上秀出精神。許多時候,每天隻吃一頓飯,這頓飯就是排演結束後的夜宵。演出時餓了,就吃幾塊餅幹。而這卻也是成長最快的日子,何方健、葉子、童軍等本土小品演員脫穎而出。他們幾乎每隔幾天就會創作出一個新的作品來,以致他們形成了一個默契,隻要對方一個眼神,就知道接下去我應該做什麼動作、說什麼話,就能出彩。羅董事長也加入了編排的隊伍,不僅陪著他們,每天要等到員工們排練結束為止,與他們一起去夜宵店分享他們的快樂;有時還親自參與創作,寫出了不少小品,有幾個還是至今經常上演的經典。
他們為自己的企業畫了一個圖騰,那是一隻金色的鳳凰,一隻昂首挺胸的鳳凰,一隻展開華麗尾屏的鳳凰。寧波是崇拜鳳鳥的故鄉,七千年前的河姆渡人把雕飾著雙鳥舁日圖像的象牙掛在自己的頸上;在寧波海事博物館,即江東的慶安會館前,有一塊鐫刻著四位劃船人奮力揮槳前行圖畫的春秋銅铖模型,那些劃船人頭上戴著的就是高高的羽冠。傳說中的越人鳳鳥一樣,天然地向往遠方。他們不懼船筏的簡陋,飄越風浪迭起的廣闊海洋,成就了太平洋西岸綿長的百越文化帶。《廣雅》釋“越”,從走,戉兼聲義,“渡”義。勇於征戰,超越,飛越,飛翔,像鳳凰一樣展示自己的美麗,這就是寧波人生根於心底的夢,每一個寧波人根植著這種無羈的夢想。
事情終於在磨礪中有了亮麗的轉型。飛越時空俱樂部的小品成為了夜寧波的一個傳奇。在口口相傳中,寧波人知道了有一個地方演寧波的小品:有味道,有品位。飛越時空俱樂部迎來了忠實粉絲盈門的時代。
·飛越彩虹路
彩虹路是處處沉澱老寧波精華的地方之一。相傳舊時這裏有一座軒轅廟,紀念發明了織造人類各色衣服技術的軒轅皇帝之妻;新中國成立以前這一帶是寧波的成衣中心,是遍地五彩綢衣的地方。現今彩虹北路129號有一座彩虹牌坊,紀念的是清代的一位義女包氏,盡心培養後代,兒孫均成為一代英才。這一條路從來滿溢美麗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