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土:從農家樂到石刻博物館(1 / 2)

戴文土:從農家樂到石刻博物館

戴文土,1963年2月出生,寧波人,大學本科畢業。民建成員。曾供職於機電設備公司,現任民建企業家協會理事、鄞州區博物館協會理事、鄞州區農家樂協會副會長等職。

造訪過鄞州區高橋鎮岐陽村姚江之濱耕澤院的人,都會感到吃驚:偌大的莊園,濕地、湖沼,各種各樣的石雕構件布滿角角落落,石鼓、石礎、石窗、石獅、石槽、石臼、石磨、碑碣、牌坊石……數不勝數,蔚為大觀!耕澤院的主人戴文土說:“毛估估計將近7500件吧。”

結緣舊石頭

在改革開放的年頭,戴文土硬是靠勤勞、智慧起家。1989年創業,先是做物資和文具生意,開了一家寧波大眾文化用品公司,整天與筆墨紙張、電腦、傳真、複印機打交道,終於有了資金積累。1998年,“農家樂”興起,戴文土看準商機,在高橋鎮周家浦租下80畝舊時燒磚窯、取土後殘存的“瓦沙田”,經過他的一番辛苦經營,成了姚江之濱一片景色清麗的濕地公園,成了一處名副其實的農家樂垂釣園。他還想給自家的農家樂增加點文化味,於是到範宅、慈溪等地的古玩市場去淘寶。起初的想法很簡單:“石板拿來鋪路,石鼓、石礎可以給遊客和垂釣者當凳子用。”

亙古未有的工業化、城市化浪潮席卷中國城鄉大地,舊城改造、舊村改造,將傳承千百年的石板路、老房子拆除殆盡,舊貌換新顏。那些珍貴的建築構件、石雕藝術品,被棄如敝履。20世紀末,戴文土開始出沒於那些舊居的拆遷現場。他的“第一桶金”來自於甬城中山西路一帶的老街老巷。時機是原住戶撤離,推土機尚未到來,文保部門早已篩選過後,戴文土混跡於“破爛王”中間,在那些年代久遠的老房子和廢墟間徘徊、尋覓,他將那些別人不要的,那些笨重的石構件、石雕、板材、磚瓦等等,一股腦兒搬去農家樂垂釣園。千餘件“老底子”的東西,用載重卡車來回裝運了二三十次。

“有不少是明清時期的古建築中拆下來的,記得有12扇石窗,雕刻著福祿壽的字樣和人物畫像,異常精美。還有兩套青石雕刻的門楣,也堪稱精品。”不過,十七年來,像這樣的“免費午餐”也就這麼一次。他開始意識到,需要“認識”來到自己身邊的這些“老底子”東西,需要一點一滴地感悟其中的價值。於是,他先後去上海、北京等地選購來上百種有關古建築和石刻藝術之類的圖書,床前案頭,學習研讀,漸漸地,他開始入門了。

癡迷石頭

他開始入迷了。

他把經營文具公司和農家樂掙來的錢,都投入到收購這些“舊石頭”的事業中。從收破爛的到經營古玩、古董的,在整個寧波大市範圍內,布網收集信息,調查行情,凡是他認為有價值的,經過協商,照單全收。

戴文土大量收購“舊石頭”的嗜好,在圈子裏出了名,經常會有人主動聯係他,某地拆遷留存下許多雕花石板,某處河道疏浚發現了石獅子等等;那些專事收購買賣舊貨的慈溪人、外地人,限於臨時租用的房屋場地麵積有限,而那些石作構件體量又較大,便急於轉手出讓。於是裝在卡車上的石作構件,就會川流不息地運往高橋周家浦,經過討價還價,最終成為戴文土的收藏。

屈指算來,十七年間,如此大規模地收購石雕藝術品,戴文土總共花了950多萬元,換來了滿院的石雕作品。日積月累,囤積的東西越來越多。

在戴文土的心目中,這些曆經千百年風雨滄桑的老東西,鐫刻著我們先輩的聰明才智,遺留著祖先的辛勞汗水,它們是農耕時代的曆史見證,是傳統農業的文明結晶;它們是我們民族獨立品格的曆史憑證,也是我們滿懷信心走向未來的堅實根基和力量智慧之源。這樣的寶物豈能丟棄,豈能再容毀壞。一定要想方設法,盡力收集保護,說不定有朝一日,就能派上大用場。

精美的石頭有故事

戴文土在收購、收藏的同時,也在不斷地清理、歸類,他坐擁一座浩瀚的石刻寶庫,癡情於這些石刻珍品,不僅僅是因為其本身所擁有的貨幣價值,更是因為它們所蘊藏的、那些尚未破解的曆史信息。

比如那些從明代到民國的幾十方功德碑構件,一如石刻的史書,記載著多少代人的往事?那些古代的石牌坊,也絕非一般的古建築,不隻是一處地理名詞的標誌,石牌坊的後麵,可能隱藏著一段值得後人追溯的盛事。

戴文土給他的寶物拍照、編號,有的甚至裝箱入庫。他還不時地邀請甬上文化界人士來院鑒賞、解讀他的藏品。他一再說明:“我的這些藏品全是來自於寧波本鄉本土,石刻作品的故事也都發生在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