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國華:且將山水閑作琴
仇國華,東錢湖畔企業家。1943年10月生於寧波,時值抗日戰爭時期,寧波淪陷,隨父母親逃難到鄞縣東錢湖下水村,從此定居下水,與東錢湖結下不解之緣。改革開放後,從承包鄉鎮企業開始,逐步致富,獲機械工程師職稱,任鄞縣工商聯常委等。數十年熱心於鄉邦文獻,奔走呼號,身體力行,搶救保護和開發大慈寺,組建東錢湖曆史文化研究會,主編《東錢湖曆史文化》叢書、《東錢湖風景名勝詩詞楹聯集》、《新編東錢湖誌》等。
1957年,我以優異的成績從下水鄉中心小學考入鄞縣第七初級中學(現寧波東錢湖旅遊學校)。當時實行5分製,我除體育課4分外,其餘學科都是5分。在七中讀書,我每星期六下午徒步從莫枝、赤塘嶴、青山嶺、高錢、前堰頭、湖裏塘、外高頭嶺、長跳灣、紀家莊、兆山頂、油車跟到下水家裏,行程30裏,繞半個東錢湖。星期日從下水按原路返七中,又繞半個東錢湖。三年至少繞東錢湖西、北、東的半個湖達150次以上。1960年秋,當時教育實行大彙考,我被分配到鄞縣橫溪中學(正始中學)。我又是每星期六從橫溪徒步到下水,要過埕窯、擇陽寺、櫟斜、寨基、茶亭下、西山下、象坎、韓嶺、馬山、範嶴嶺、範嶴、九眼橋、上水、拜雞嶺、官驛河頭到下水,行程35裏,從寨基到下水,又繞半個東錢湖(有時候到郭家峙、陶公山、曹家山頭乘船到下水),星期日下午,按原路徒步返校,這三年又達150次。我賞盡了東錢湖的山山水水,東錢湖的一草一木也認識了我,我同東錢湖結下了不解之緣。
1963年秋,高中畢業了,一種陰影籠罩了我的全身,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心裏還是想積極爭取,其實是一種不切實際的夢想。高中畢業曾當過民師輔導員(無報酬的),後申請去寧夏。當時已經有了戤社戶,我成了一個不三不四的失業者,在飯都吃不飽的年代,除了父母關心外,誰會關心你呢?我在家自學中國山水畫,1965年,我考入了上海中國畫院,導師是賀天健。由於每月費用要18元,實在太貴了,沒有去就讀。五十年前的山水畫,還掛在我的書畫展室裏。
1965年秋,我是下水西村屯嶴隊的戤社戶,屯嶴隊長史悠鼇請我擔任其生產隊會計,當時高中學曆的人是稀缺人才,他怕我不肯。其實我已失業兩年,他一請我就答應了。從此就開始了我半農半樵的生活。半山區的農民,一半時間在田裏,一半時間上山挑柴,還積極參加農村俱樂部、團支部,學《毛選》,學雷鋒等活動,夢想解脫我身上的陰影。
1971年7月初,大批早稻稻縱卷葉螟即將大麵積發生,嚴重地威脅著早稻生長。我憑我書本上學到的防治水稻病蟲害的知識,對稻縱卷葉螟提出了防治日期和辦法,帶領社員在太陽落山之前,潑灑農藥“1605”。過了幾天,一溪之隔的東升二隊的早稻是一批白葉,我隊都是青稈青葉,沒有蟲害。當時公社主任史永和來檢查生產時,看到我隊早稻,又比較東升二隊早稻,他大吃一驚,問該隊誰是植保員,原來是國華。他請來橫溪區副書記蔡吉祥,事實證明了我這個高中生是有用的。當時,我是聲名大振。鄞縣有關部門要建立公社農科站,區委和公社黨委看中了我。1972年3月19日到公社工作,屬於半脫產,是鄞縣首批的農科站之一。
公社農科站,實際上是一人一站,上有區農技站指導,下有生產隊植保員,經常同寧波市農科所農技師溝通交流。實際上工作是非常空閑的。於是我又成公社報道員。公社農田基本建設員,韓水公路施工員,多次被評為先進,但是始終入不了共產黨,因為“文革”的陰影還籠罩著整個社會。我被評為省級農民技術員。通過土木結構學的自學,先後設計過公路橋涵、公社辦公大樓、三層商務樓、農村大會堂……現在還在使用。當地人稱我是“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