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市曲藝戲曲簡史》初稿,首先呈送給時任寧波戲劇家協會主席的戚天法老師,他與我素不相識,卻待若知己。我說明來意,他說一定會支持的。並在介紹信上批示,加蓋市戲劇家協會印章,為我采訪工作提供方便。第二站找到了原鄞縣文化局局長周靜書,時任市文聯副主席、曲藝家協會主席。我呈上書稿,他翻閱了目錄以後,饒有興趣地說:“這是寧波曲藝戲曲第一部史書。”我的心跳加快了,寧波人才濟濟,還是讓我這個農民業餘作者搶在了前頭。
經過專家們評審,提出了中肯的修改意見,要求把曲藝和戲曲分開來寫。一枝動,千枝搖,修改難度很大,但要想“蛐蜒螄螺上寧波,隻要日腳多”。於是跑餘姚、跑寧海、跑寧波,得到各劇團團長的支持,還委派專門聯係人。餘姚市姚劇研究會負責人沈守良、寧波市甬劇團辦公室主任俞仁一、市越劇團副團長董蘭兒、鄞州區越劇團副書記連君斐、寧海越劇團團長唐潔妃等,經過幾次聯係,都提供了他們劇團的相關資料。曲藝協會李蔚波老師和王建剛老師借協會開會的機會,把我的個人簡曆表分發到每個會員手裏。
任何工作不是一帆風順的,也有個別部門領導不予支持,把市曲協、戲協介紹信拒之門外,為了顧全大局,隻得又從各劇團演員中調查,增加了不少難度。
還有少數知名演員,不肯露麵,有的電話預均,婉言謝絕,有的找到了,也拒絕采訪,一種屬於謙虛,一種可能有點眼高。所以致使演員名錄中有些欠缺。
坐熱三年冷板凳,貼熱三年冷麵孔,但總的是支持和配合的人多。第一次陌生;第二次熟悉;第三次客氣。我要求提供的資料,如願以償。
2006年完成《寧波戲曲誌》修改稿;2010年完成《寧波曲藝史》修改稿,兩本書稿60餘萬字。周靜書主席也為我的毅力所感動,他大力支持我。但最終我還是失敗了。
人應有自知之明,寫作上的失敗,我一點不後悔,反而覺得輕鬆、樂觀。寧波人有句老話:“拖鼻涕的兒子也自生自中意。”留在身邊不是更好嗎?其二,增長了我的知識,本來我的積累資料有限,為了寫書,查閱許多寧波地方文獻,深知我們寧波曲藝戲曲的發展與全國各地一樣,同樣有宋雜劇、元雜劇、南戲、傳奇等,而且出了許多名作。曲藝起源更為早些,名家輩出。特別在專訪老藝人、老演員中收獲不少,串客時代的《摸螄螺》、《賣橄欖》、《賣青炭》、《賣草囤對課》、《還披風》等曲目,也收錄在書稿之中。還有許多草台班時代的賦子:《春景賦》、《夏景賦》、《秋景賦》、《雪景賦》《水景賦》、《街景賦》、《閨房賦》、《光棍賦》、《討飯賦》、《賣婆賦》等。這些都是寧波曆史文化遺產,使我愛不釋手。精力、金錢當作投資,獲得古老藝術上的享受。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從此,我愛上了非物質文化,每次逛公園、訪農村、遊寺廟、玩景點、身邊總帶著筆記本,把聽到的、看到的都記下來。有人問我幹什麼?我說在“收舊貨”。凡諺語、謎語、對聯、對課、小調、賦子,樣樣都要,都記在筆記本裏,回家整理歸類。如諺語類,戲謔喻:
小和尚念經;有口嘸心。
大蟹還是小蟹乖;小蟹打洞會轉彎。
狂性沒有大本事;氽來沒有石屋柱。
老鴉半天飛,餓得喳喳唏;蛤蟆趁地爬,吃得重下巴。
七石缸揭,眼藥瓶塞。外麵彩旗飄飄,家裏紅旗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