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忻城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道:“在這之前,薑董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人見才對吧?”說完,他拍了拍手。
不一會兒,從大廳外麵,走過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薑濤。
薑濤雖然顯得狼狽,但是卻並沒有受到什麼折磨,隻是一夜未眠,臉色有些憔悴,看見坐在椅子上的薑殿元,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走了過去,聲音有些顫抖地道:“爸,老二他……”說著,一雙眼睛迅速朦朧起來。
薑殿元看見薑濤,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站到自己身旁。
忽然又轉頭看向王忻城,語氣森然道:“殺我幼子,綁我長子。王忻城,你是真的欺我薑家無人麼?”
王忻城哈哈一笑,臉色也是一沉,道:“薑殿元,你口口聲聲要易言的命,那我問你,你兒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薑殿元還未答話,薑濤已經咬牙切齒道:“自然是易言殺的!這是我親眼所見,難道王老大還不相信麼?”
王小野正要說話,福伯卻對他使了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
王忻城又笑了一下道:“薑殿元,看來今天王某要充當一次法官,斷一斷這個官司了。”說完他看了一眼福伯。
福伯心領神會,悠悠地走了兩步,對薑濤道:“據我所知,易言隻不過是個小小古玩店的老板,他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去殺害堂堂薑家的二少爺呢?這其中的緣由,薑大少恐怕更加清楚吧?”
薑濤微微一窒,微微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毫無表情的薑殿元,咬了咬牙道:“是……是因為他綁了易言的女人。”
福伯微微一笑又道:“薑二少為什麼要綁易言的女人?難不成是因為爭風吃醋麼?”
薑濤見薑殿元依然不做聲,似乎想聽完這場審判和辯論一般,索性也豁出去了,不再隱瞞道:“是我綁了給他送去的。”
薑殿元雖然早已知道了這件事的起因,聞言還是深深地看了薑濤一眼,看得他不由有些膽戰心驚。
“但是那天可是你自告奮勇前去說服薑二少的,難道你並沒有真心想要說服他,或者是沒有成功麼?”福伯哈地笑了一聲,卻沒有再追究,而是又問道。
薑殿元身子紋絲不動,扶著椅子的手卻已經青筋暴起。
薑濤咬牙道:“我當然說服了弟弟,不然易言的女人怎麼可能安然無恙地離開!”
福伯忽然緊逼了一步,厲聲道:“那為什麼二少出門後又放黑槍想要殺害易言和何采詩?如果不是他放黑槍,怎麼會逼得易言情急之下殺人?”
“這……”薑濤頓時語塞。
他自然知道是為什麼,但是這卻是除了他之外,不能告訴任何人的秘密。
薑殿元忽然重重地一拍桌子,起身喝道:“夠了!”
他雖然心中覺得薑明的死有蹊蹺,但是此時卻已經沒有耐心了。
他轉身麵向王忻城道:“我不想知道什麼前因後果了,我隻知道,易言殺了我兒子!如果你執意要保易言,我薑家雖然比不上你江湖勢大,但是也會跟你拚個魚死網破!”
王忻城眼睛一眯,迎向薑殿元想要吃人的目光道:“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就憑你薑家難道還想威脅我江湖麼?”
薑殿元怒喝道:“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三尺,你真以為我薑家是客軟柿子,可以任人揉捏?”
王小野見王忻城在全力相助自己了,心中大定。
這時候也站了出來,跟薑殿元針鋒相對道:“可笑!道上的事情,道上解決,但是你兒子卻不守規矩,對易言身邊的人下了手,現在被易言反殺,根本就是咎由自取。你現在反倒要怪旁人,說出去真是笑掉大牙!”
薑殿元更是勃然大怒,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雙目通紅道:“易言在我兒子心口插的這一刀,我一定要還給他。誰敢阻撓我,我就殺誰!”
薑濤見狀,垂下來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王忻城見薑殿元已經有些瘋狂,也沉聲道:“薑殿元,我江湖與你薑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如果你要親自動手,那就別怪我也違背長輩不參與晚輩較量的規矩了。”
薑殿元雙拳緊握,一字一頓道:“一刀換一刀,一命償一命。我兒子的命,隻有用血才能償還,沒什麼好說的了。”
王小野見事情有些要談崩的跡象,不由心中大急,忽然上前兩步,拔出了大廳景架上擺放的一把短刀。
薑殿元身後的人立刻緊張起來,站在了薑殿元的身前,怕王小野突然發難,傷到了他。
王小野卻對薑殿元冷聲道:“一刀還一刀是嗎?這一刀,我替小言還了!”
說著,他忽然單膝跪地,抬手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大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