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司徒銘不是玄靈國的人,那麼,他改名換姓到玄靈國來做什麼?他從一個平民一躍成為外姓王爺,且還是最受聖寵的外姓王爺,為的是什麼?他接手奪魄殿和允天閣兩大殺手組織的目的又是什麼?他貪汙那麼多錢財又是要幹什麼?”樂無憂微微眯眸:“我做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司徒銘是其他國家的人,他改名換姓到玄靈國來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吞並玄靈國,所以,他從一個平民一躍成為外姓王爺,以他的方式取得皇上的信任。表麵上一心為了皇上,為了玄靈國著想;暗裏卻淨做些對玄靈國不利的勾當。他養精蓄銳,就隻等殺了皇上,奪得江山。”
“你這個假設確實大膽,但是,也不無道理。”玄墨讚同地點頭:“我是玄靈國最大的支柱,手掌百萬大軍,橫掃戰場,無往不利,所以,他為了達到他的目的,利用皇兄對我的那點芥蒂大作文章。他是想要借皇兄的手來除掉我,然後,他就能從皇兄那裏騙得虎符,調令三軍。”
“為了不讓我們有反擊的機會,他還想要我手中的玉蕭,以及尚驚天手中的玉琴。一旦三者兼得,那麼,整個玄墨國幾乎不用費他一兵一卒就成了囊中之物。”
“一個長達十年的布局,隻為了將玄靈國更合理地奪到手。”
玄墨想想就覺得一股毛骨悚然,司徒銘的心機未免太深了?
玄墨突然意識到:“如果司徒銘真的是他國之人,且目標是玄靈國的話,那麼,他此時應該在他所在的國家,且,他的身份很不簡單。”
樂無憂說:“我以為丞相這麼多年的隱忍已屬不易,沒有想到,司徒銘更甚。”
玄墨伸手攬住樂無憂的腰,邊走,邊說:“我會再派人去查司徒銘,現在還是想想怎麼除掉丞相才是,畢竟,現在最大的毒瘤是丞相。”
樂無憂抬手在玄墨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那是你的事情,我現在要回去睡覺了。”頓了一下,樂無憂又道:“你可以派人去風堯國查探,以前我見過一個少年來找司徒銘,聽那少年的說話語氣像是風堯國的,他喚司徒銘哥。”
“你還記得那少年的模樣嗎?記得司徒銘喚他什麼嗎?”玄墨一連兩問。
樂無憂搖頭:“不記得了。”
玄墨:“……”不記得了不等於白說?
“不記得就算了吧,我再派人去查。”
樂無憂點了點頭,卻沒有再接口。
不知不覺地,他們已經走了好遠,待到樂無憂停下腳步時,才發現她人正站在樂府門外。
樂無憂抬眸望著那緊閉的門,一時有些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玄墨垂首:“你不要進去嗎?或許樂雲翔和樂無心都在裏麵。”
“不去了。”樂無憂說:“我現在的情況,還是保持一點距離的好。”
說完,樂無憂收回視線,轉身就走。
不是不想去,隻是怕去。
然而,樂無憂剛轉身,樂府的門就開了,樂無心自裏麵走出來,開口喚住了樂無憂:“無憂,回來了為何不進來?”
樂無憂轉身看向樂無心,兩人隔空相望,樂無憂問樂無心:“哥,你們最近還好嗎?”
“無憂,我們很好,隻是聽到你隨墨親王出征了,很擔心你。現在看到你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我很高興。”
“你和文秀姐怎麼樣了?”樂無憂問。
“你進來不就知道了。”樂無心微微一笑“她就在裏麵。”
樂無憂頓覺訝異,玄墨說:“進去吧,就算你刻意躲開他們,如果司徒銘或者玄昱要對他們下手,躲開才是最愚蠢的方法。”
樂無憂想了想,也是,她現在完全沒有必要躲著,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兩人並肩走進去,還未走到客廳,便聽到尚文秀的聲音了,樂無憂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尚文秀還是一身幹練的衣褲,一看就是江湖兒女,她正垂首泡茶,茶壺在她手裏就像活了似的,極富生命力,一眼看去,簡直就是一場視覺盛宴。
樂無憂不免感歎:“難怪人家說娶妻當娶嫻,看了文秀姐這一出技藝,無憂簡直要慚愧死。”
“無憂,你回來了?”尚文秀聞聲抬眸,在看到樂無憂後高興得不行。
樂無憂點頭:“是啊!回來了。”
“來,快來試試我新泡的花茶水。”尚文秀一手控製茶具,一手向樂無憂招手,示意她過去。
樂無憂走到尚文秀身邊,茶香味更濃,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好香!”樂無憂止不住感歎。
“喝看合不合胃口。”尚文秀放下茶具,端起一杯新泡的茶遞給樂無憂。
花香味更濃,樂無憂垂首,茶杯裏懸浮著幾朵小花,水呈淺褐色,看起來當真是好看得不行。
樂無憂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清香中帶著甘甜的味道在嘴裏化開,樂無憂隻覺得一陣神清氣爽。
“很好喝。”樂無憂點頭稱讚。
尚文秀笑了:“你喜歡就好。”
末了,尚文秀又將剩下的茶一一端給其他人,末了,又開始收拾起茶具來,連歇息一下都沒有。
直到茶見底,樂無憂才問:“文秀姐,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哥知道嗎?他會同意嗎?”
直到此時,樂無憂才陡然想起,她曾經說要幫樂無心和尚文秀,可是,直到將尚驚天和尚文秀自司徒銘那裏救出來,再到將他們悄然送走,她都沒有向尚驚天提及樂無心。
那麼,現在文秀姐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偷跑出來,還是尚大哥同意了?
尚文秀並未急於回答,而是笑著看向某處。
樂無憂喘著尚文秀的視線看過去,尚驚天正手執果盤自後院的那道門走進來。
樂無憂不免訝異:“尚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尚驚天笑問:“我就不該出現在樂家嗎?”
“不是。”樂無憂搖頭,道:“我隻是好奇,你以前不是不同意我哥和文秀姐在一起嗎?現在怎麼會?”
“你還是問你哥吧。”尚驚天道:“是他的執著與真心打動了我,我在曆經了這麼多事情,也深刻地明白,能夠與心愛的人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