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小凝共同生活後,他把步伐略略改動了一下,往常開拓新局麵從策劃到實施到上正軌,他都是親力親為全程參與。如今他把越來越多的實質性工作交予方大的管理團隊,他更多的是方向和動態的把握,一方麵讓管理團隊更承擔,另一方麵盡量勻出時間陪夏小凝共渡兩人世界。

周末如果沒有特別重大的工作或是活動,他大多和她一起渡過。他會給她做早餐,帶她外出散心,漸進地把她帶到他的朋友圈子裏,讓兩人關係成為常態公開化,等她適應後,再把她帶回家。

一切都按他規劃的道路有條不紊地行進,千山萬水後曙光已在眼前。

從喀什回錦城後,他讓沈亞玲處理了夏小凝放在公寓裏的物品,她和陳安南一起生活置辦的首飾,包括結婚戒指,他一樣都沒有留下,全捐給慈善拍賣會,所得款項全部捐助雲南少數民族的貧困生。

當沈亞玲把處理結果告知夏小凝,她雖然心裏有些疙瘩,但是做善事,也就作罷。

這段時間是平和的,沈亞玲在花房旁又建了一個小規模的鳥語林,養了些鸚鵡,孔雀,錦雞之類的觀賞鳥,還養了兩隻山羊。

她於是有了些事做,每天養養鳥,到也打發不少時間。一次幾個孩子來玩,興頭上,她把一個小寶貝放在羊背上,把羊當馬一樣牽著遛彎,弄得幾個小朋友樂此不彼。最後她自己也踮著腳尖騎上了羊背,結果這隻羊不聽使喚,她一下子坐在地下,讓旁觀的小朋友哄堂大笑,她自個也捂著肚子笑得喘不過氣。他大笑著拉起她,拍她藍色套頭毛衫,灰白牛仔褲上的灰,又把她抱到羊背上,一手拉羊韁繩,一手小心扶住她,好歹沿著林子轉了一圈。

沈亞玲看著和夏小凝穿同款毛衫和長褲的程睿寒,笑吟吟對杜一帆說:“一帆,你覺不覺得程董現在年青許多?雖然他以前也是有活力的人,但他極為程謹,一絲不苟力求完美,也就看著有距離。如今他常常開懷大笑,仿佛還在大學校園的熱血青年,有衝動,有歡笑,有激情。”

杜一帆也笑,這張原本常常麵無表情的臉,也如積雪融化一般,有了柔和,他深深感歎:“是啊,如果天天都這樣該多好啊。”

在真空的狀態下,兩人相處得平和。夜裏的歡好,她也不再抵觸,漸漸接受他。

他是極其滿足的,很美好,很心動的滿足。她讓他感到做男人的幸福,身心俱放鬆到極致的快樂。

他寵著她,慣著她,但有一件事他卻是極其小心眼,他不允許她和其他男人來往,連多和他們說句話他都醋意深深。

高總是夏小凝在錦城極為信任的人,自住到蓮郡後,兩人還是有著聯係,偶爾也在一起吃頓飯,對高總他也是放心的。但她和留在錦城的同*係,他卻極其反對,不管這些同學是男同學女同學,他一律反對。雖然他帶著他到他圈子裏公開她的身份,但他一直不丟手地緊拽住她,一次去泡溫泉他看到她穿得兩件頭的泳衣,臉色立馬黑了,立刻用浴巾包住她,讓沈亞玲即刻去服務中心買了一件老套的泳衣讓她去換。

她煩起來和他吵,他雖然說著寬慰的話,但管她越來越緊。他原也是一個開通的人,以往鶯鶯燕燕不管穿成什麼樣,他也不在意,如今他卻變得極其保守,有風情的衣服一概全不準穿出去,隻準在家穿給他看。

這樣的約束她,讓她很難受。沈亞玲不停勸解她,程董愛她,才會在乎她。又說著一個男人真愛一個女人,才會吃醋,才會嫉妒,若是一個男人放任甚至支持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交往,那根本就沒把這個女人當回事。她也知道沈亞玲說得不假,但她卻不喜歡這樣的管束。

自住到蓮郡後,沈亞玲幾乎沒有回過自己的家,整天在蓮郡把持著。夏小凝對她很好奇和納悶,要說沈亞玲四十幾歲,正是上有老,下有小,家裏的中流砥柱,她卻幾乎24小時賣命給方大,賣命給程睿寒。

以往夏小凝自顧不暇哪有閑心關注沈亞玲,如今沈亞玲無時不刻在她周圍,她的疑惑也越來越深,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她:“沈姐,你整日在蓮郡,你幹嘛不往家回啊?”

沈亞玲淡然地說:“小夏,我女兒在英國念書,我家隻有我一人,我也算是沒地去。”

她猶豫一下,問:“沈姐,你就一個人?”

沈亞玲知她問話的意思,沒有遮掩很平靜地說:“小夏,我現在就一人,我和孩子的父親離婚了。我前夫和我是大學同學,我們畢業後留在了錦城,讀書時他恃才傲物不把世界放眼裏,我還挺崇拜他,及至走上社會才知他就是一永遠長不大憤世嫉俗的憤青。年青時無所謂,人到中年還在家閑著喝酒怨天尤人,一言不合就動手,連女兒吃飯都不管,那種生活你可能永遠想不到。

我在外拚命工作賺錢養家,回家還得侍候他這個大老爺們,如果他在家安安分分我也就將就過下去了,偏偏他又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染上了毒癮,見天逼著我給錢買毒品,沒辦法隻得和他分開過。離了我他又如何能生存?

天天跑到我單位鬧,那個時候真是很絕望,看不到任何未來,身心俱疲,要不是有個女兒,我都覺得熬不下去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程董無意中看到他酒後來鬧騰,對我很同情,幫我處理了這事,我也得以見了天日。”

“他會這麼好?是因為你是他的秘書?”

夏小凝有些不相信,程睿寒自己的事都忙不完,他會這麼好心關心一個員工?

“不是,那個時候我是人力資源部的一個文員,他幫我辦理了離婚手續,把我前夫送到了戒毒所,又把我調到了總經辦,後來我女兒到英國念書也是他的幫助。他算是我的恩人,在我四麵楚歌的時候給了我希望,這人吧總要記得人家的好,要懂得知恩圖報,我也沒啥好報答他的,隻能盡其所能幫他打理一些內務,讓他能騰出精力帶領方大往前走。”

沈亞玲雖然說得很淡然,但眼裏有著不堪回首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