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夏小凝手的兩人頓時怔住,夏小凝馬上抽出手縮到一邊的牆角。程睿寒滿臉的冷冽蕭殺,兩眼如寒劍,那幾個男人瞬間也被程睿寒冷絕之氣鎮住,但他們欺男霸女慣了,又有著人給他們撐腰,即便捅出了大簍子也會安穩善後,驚詫過後見程睿寒隻一人,立馬活了過來:“你小子最好少管閑事,不然連你一塊被我們做了。”
程睿寒冷著臉不怒自威,他冷冷笑道:“就你們幾個下三濫的小雜碎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你們都是些什麼東西!想奈何我,你們也是活膩味了,自個往鬼門關上奔命。”
其中一個男的聽了這話,拿起酒瓶子砸了半邊就往程睿寒這邊殺來,夏小凝嚇得尖叫:“睿寒,他們抄家夥了,你快走。”
程睿寒轉向夏小凝,深深地看著她,夏小凝看到舉上頭頂的半個酒瓶子,猛然從炕腳過來拉程睿寒。雖然程睿寒剛才那兩下子有些身手,但以一敵四,那邊又是亡命之徒,怕是馬上就會倒在血泊裏。
看到夏小凝眼裏的擔心,程睿寒沒有管身後紅了眼的狂妄之輩,唇角竟綻放著笑意。他快速把夏小凝往炕裏推,眼見著酒瓶子離程睿寒的頭隻有不到三寸的距離,一根筷子穩穩地砸到舉高的手背上,酒瓶子頓時應聲而落,杜一帆衝了進來。
常日裏看著杜一帆寡言少語,規矩本分,沒想動起手來毫不含糊,又快,又狠,又毒,招招照著要害打。雖然那邊是四個壯年男子,但說穿了也是酒肉之徒,也就是花架子的紈絝子弟,耀武揚威還成,真上場打架,哪怕是搏命地打,但哪裏是杜一帆的對手。
自此夏小凝突然想明白了,為什麼杜一帆和程睿寒形影不離,哪怕在龍騰苑也有杜一帆的房間,原來杜一帆是程睿寒的貼身保鏢。難怪程睿寒麵對這幾個抄家夥的亡命之徒能麵不改色的氣定神閑,原本他心中有數杜一帆的能力。
真正能做到臨危不懼的,不僅是心理素質好,更重要的是要有遠遠高出對手的底氣和能量,否則俯視低看對手無異於把自己置於絕境。
程睿寒見杜一帆進了屋,他淡淡看一眼,抱起夏小凝出屋打電話。這家老板正在門口焦急地張望,程睿寒溫和笑道:“無事,你這裏的一切損失我賠給你,局子裏來人我也替你交代。”
那老板滿臉堆笑,如雞啄米地點頭,做生意的最怕鬧出這樣的事殃及到他,這會見程睿寒泰然自若的安穩,心無形地踏實下來。氣場大的人,一舉一動都會影響到旁邊的人,人最難練的就是氣場,特別是運籌帷幄的領袖氣質。
程睿寒把夏小凝放在葡萄藤下的躺椅裏,淡然地指敞篷布加迪威龍問:“這車是裏麵那幫小子的吧?”
老板忙點頭,真是一個眼利的主。程睿寒揮揮手,那老板明事地退到遠處,程睿寒站在葡萄藤邊打電話,他的聲音仍然很慢很輕很溫和:“鄭局,是我,程睿寒,我這裏遇到一點麻煩事,幾個喝高的小子掄著酒瓶子把我往死裏砸了!”
“我還好,也沒大礙,不過要不是我跟前有個人,我恐怕也躺在血泊裏,哪能還給你打電話啊。”“我還有事,把那幾個小子帶著就成,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對了,幫我查一個車牌號看是誰的?還有他的相關背景,我倒要看看是誰背後給他們撐腰,這麼胡作非為的狂妄,嗯,我馬上要。”
電話打完,杜一帆也出了屋,他走到程睿寒跟前平靜地說:“程董,都收拾好了,打頭的廢了他的右手。”
看著行李箱,夏小凝有些詫異,程睿寒挑唇笑道:“小凝,一會我們馬上去廣州,吃你喜歡的粵菜,晚上逛街後喝晚茶。”
意外刹那寫在夏小凝的臉上,臉色也層層疊疊地轉化,如果不發生這場意外,恐怕她上了飛機,程睿寒才會告訴她。不得不說,這一刻她湧上無數的情緒,紛紛雜雜。
程睿寒環住夏小凝的細腰,抱在腿上有些沙啞地說:“一夜夫妻百夜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小凝,你終是對我有了一點夫妻感情。”
剛才夏小凝呼救,聲聲喚著‘睿寒,睿寒’,他的心立刻跳到嗓子眼,比打鼓還激烈。不僅是擔心夏小凝的安全,更是因夏小凝在危險的時候本能地喚他,而不是陳安南,給他帶來的驚喜。
人在正常的情況下,說話做事經過大腦處理之後才會做出反應,而在非正常時期,所做的事那就是潛意識的本能。
他和杜一帆一起衝到門口,他止住杜一帆,單身進去,就是賭他麵臨生死關頭,夏小凝的反應。雖然他很有可能會受到重傷,但他必須得賭一下,他一定要知道夏小凝對他的態度。當那個酒瓶子就要砸到他頭上時,夏小凝衝過來拉他,那一刻他看到夏小凝眼神的害怕,擔心,不舍,還有眼底漫起的薄霧。
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如鯁在喉。若是能這樣相依到老,該有多好。
浴室裏淅淅瀝瀝的流水聲一聲接一聲,夏小凝抱住頭蹲在地下。半步天涯,半步海角,為何要她成為陳安南的妻子後,又遇到一個不該遇到的人。
這邊的流水聲,那邊的柔情百結,怎叫一個錯,錯,錯字了得。
輕輕地敲門聲傳來,杜一帆在門邊低著喚:“程董,局子裏的人來了。”
程睿寒打開門,在廊下掃了一眼小院,來了好幾輛警車。那幾個小子已被戴上了銬子,領頭那一個鬼哭狼嚎地叫喚著,罵罵咧咧威脅局子裏的人,說是程睿寒他倆行凶殺人,他倆才是主犯,警察壞人不抓,抓他們好人,他要告到公安部去。
他淡淡笑著,真是一幫有頭無腦之人。他並不下去,隻吩咐杜一帆,說那幫人掄酒瓶子砸杜一帆,對他們強暴夏小凝的事隻字未提。杜一帆心領神會,程睿寒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他又交代就在這裏找個房間做筆錄,筆錄做好後他看了再說。
沒一會筆錄做好了,夏小凝也換好衣服出來,她很沉默,如幽潭的眼睛更是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