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聊天的兩個阿姑趕忙跑過去，每人拉住一邊，眼波微微閃動，膩聲叫道：“大爺，奴家來服侍您好不好？”聲音嬌媚之極。
那大漢咽了口唾沫，粗聲大氣的說道：“多少錢？”
老鴇子趕忙說：“一個是一貫前，若是你給三貫錢，就能把她們兩個都玩上兩天，比起百順胡同的‘清吟小班’，每次都要五兩銀子那麼多，真可以說得上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了，大爺您還等什麼，我們這裏是最公道的了。”
一個阿姑笑盈盈的說：“大爺，奴家什麼都會。”
那大漢情懷被勾引起來，當即從懷裏掏出一塊碎銀子，老鴇子得小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連忙接過銀子：“雪雁，紅苕，要好好地伺候大爺。”
“嗯！”兩個阿姑連連點頭，同時挽著大漢的胳膊上樓來了。
見錢孫愛扶著樓梯不肯走，吳月兒趕忙轉回來，說：“走啦，我的房間在裏麵，你跟我來就好了，站在這裏看別人，人家會以為你有想法，沒準一會兒過來搭訕你，讓我好沒麵子的啦。”
錢孫愛搖頭說道：“北方的青樓果然和南方的習俗大相徑庭，簡直沒有一點一樣的地方，這裏的老鴇子更加市儈，而女人雖然低俗，卻長相不凡，而且她們的直接更加能夠撩起男人的情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比較，一種是含羞帶俏，另一種則是大方直接，前者高雅但不夠狂野，後者惹火但欠缺素養，不知道該如何取舍。”
“你看我怎麼樣？”吳月兒氣道。
“你是個好女孩。”錢孫愛笑著，趁著那個大漢還有雪雁和紅苕沒有上樓來的空，趕忙跟在吳月兒的身邊走進了一間裝修華麗，古香古色，香氣撲鼻的房間裏。
吳月兒緊緊地關閉了房門，對他說：“你身上應該不缺銀子吧。”
“最不缺了。”錢孫愛從桌子上攆了一粒葡萄來吃。
“等會你給沈媽媽二十兩銀子，對他說要包我三天，閉門隨便玩，看她答應不答應，若是答應了，一切就好辦了。”
“嗯，這麼便宜。”錢孫愛拍了拍手說。
“行了你，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底細，你是故意譏諷我的，現在好了，剛才我關門的時候，已經把廉恥都關在門外了，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總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國國家，為了大明朝，我就算是死了也是問心無愧，清白之身。”
“你真的，啊，閉門隨便玩嗎？”
“你去問媽媽就知道了。”吳月兒趕忙害羞的跑到了屏風後麵。
錢孫愛於是走出了房門，看到了剛才那個沈媽媽，他從口袋裏掏出兩隻二十兩重的元寶，一下子扔進了沈媽媽的懷裏，正好被溝壑給夾住了，喜的她雙目放光，大聲叫道：“公子，你再給添些，有好事兒哩。”
錢孫愛再把一定交給她，隻見她伸手在胸前一夾，已經把銀子夾了出來，喜滋滋的說：“公子想要我嗎？這些錢足夠十日之用，十天裏麵公子不比跟我客氣，有花樣的盡管使出來，我不是嬌滴滴的小女孩，什麼都能伺候啦！”
“我看公子是個風雅的，莫非要我陪你遊山玩水嘛，晚上的時候，我們不必穿衣服，把臂同遊香山如何，我也懂得書畫，頗能做事，十香詞，十八摸，這樣的男女之詞，更是我的拿手好戲，保管讓公子不虛此行。”
“你把我說的都動了心了。”錢孫愛突然苦笑著說：“可是你沒有看出來嘛，我這次是跟著春兒一塊來的，怎麼能投入你的懷抱呢。”
“我不美嘛。”沈媽媽說：“春兒那個死丫頭啊，我隻怕她待會兒放了公子爺您的鴿子，她呀，她和王府的小王爺打得火熱呢。”
錢孫愛風度翩翩的搖晃著折扇說：“媽媽，本公子自有讀書，頗懂得做人的道理，正所謂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有一客不煩二主，我既然答應了春兒，若是言而無信，媽媽心裏豈不是要鄙視我無恥，所以媽媽若是要我，那等我從春兒房裏出來如何？”
“公子果然是個妙人，不但生的風流，為人也是如此得體，怎不讓我春心蕩漾，心猿意馬，想要一親芳澤。也罷了，這四十兩銀子，你要春兒怎麼樣？”
“三天，閉門隨便玩！”錢孫愛按照吳月兒的吩咐說。
“那你豈不是吃虧了，或者——”
“三天之後，我來找你，賞賜更多。”錢孫愛跟著說。
“真的，那，那好，公子請進，我立即就去準備宴席，給公子爺您接風。三天之內，春兒是你的玩物了，請盡興。”
等她走了之後，錢孫愛歎了口氣，暗想，北方的阿姑，比起南方的阿姑更苦更淒慘，一點自尊也沒有，簡直連人都算不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