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趙悅靈,別來無恙(3 / 3)

一個勁的說,讓劉侍妾到下麵陪她,要她償命,她很寂寞這類的話。

夢裏,劉侍妾幾近呼吸不過來,窒息感頻臨著,好難受。

“啊……”劉侍妾從夢中驚醒,額頭上滲滿了細密的冷汗珠兒,劉侍妾扭頭看著四周。

一片漆黑,連月光都沒有。

冷風吹進來,簾幔飄飄,有些慎人。

劉侍妾吞了吞口水,腦中權然還是剛才的夢境。

茗側妃那猙獰恐怖而顯得扭曲嚇人的臉仿似就在她的身邊,黑夜裏,劉侍妾看著四周,陰風陣陣,就沒有見到茗側妃的身影。

劉侍妾嚇得都縮在了角落裏,眼裏疑神疑鬼的看著四周。

“不要殺我……和青,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來找我了,我真的錯了,和青……”喃喃地念著。

丫鬟碧雲聞聲匆忙的趕了進來,恰好看到劉侍妾縮在角落裏,喃喃地念著什麼。

掌了燈,碧雲問她:“主子,您怎麼了?您沒事吧?”

劉侍妾抬起頭看到碧雲,嚇了一跳,臉色蒼白的嚇人。

“碧雲,是你……?”

“主子,是奴婢,您怎麼了?”碧雲皺著眉,有些疑惑,甚是擔憂劉侍妾。

“主子,您可是做噩夢了?”

劉侍妾搖頭,鎮定了一些。

什麼都沒說,隻是讓碧雲留在屋子裏,一整夜都是點著燈而眠。

心裏想著白天裏容尺素的舉動,和容尺素毫不留情的處死申貴妃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的模樣。

還有宋賀那猙獰的死相。

一整夜幾乎都沒有睡著過。

一連著幾夜都是這樣。

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眼底下一片烏青,憔悴的嚇人。

去給容尺素問安的時候,容尺素問她可是身體不舒服,怎麼了之類的話,都被劉侍妾否認。

反而幾次看著容尺素欲語還休,卻又什麼都沒有說。

匆匆地離開了院子。

蘭溪小聲的說道,“王妃,您剛剛怎麼就不直接問劉侍妾呢?”

這幾日劉侍妾的防備早就攻破了。

彼時蘭溪不解容尺素怎麼還要搞這麼多事情。

這不是沒事找事情做麼?

容尺素不說話。

半響才道:“你再去給她下一帖重藥,明日,也該差不多了。”

若是一下子玩死了劉侍妾多不好啊?

心裏的恐懼惡魔,那些精神上的折磨,才是最讓人受不住,容易崩潰的。

就如貓抓老鼠一樣,貓兒總是享受著老鼠被它捕獵的過程,喜歡看著老鼠從心裏發出的恐懼和害怕。

這回,容尺素可是等著劉侍妾自己來坦白。

若如同之前林侍妾、鶯側妃那樣,她想問也問不出來點兒什麼有用的,這得多不好啊?

現下劉侍妾可能就是最後一個知曉點兒什麼的了。

果然,出容尺素所料,第二天,劉侍妾就支撐不住了。

憔悴到了極致,好似風一吹就倒下的身子,一下子跪在容尺素的跟前,“王妃,妾身有罪,求您救救妾身……”

“劉侍妾這是做什麼了?”容尺素不急著問答案,而是關心起了劉侍妾的身體狀況之類的。

劉侍妾哭著跟容尺素坦白,“王妃,茗側妃是妾身害死的,求求你,求求你放過妾身吧,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是夠了……嗚嗚……我受夠了……”

所有的事情,都盡數抖了出來。

包括她,害過誰,殺死過誰。

碧雲想攔也攔不住,最後隻能跟著劉侍妾跪在容尺素的跟前。

劉侍妾要是出什麼事情,那麼她也是逃不掉的。

容尺素臉上很平淡,劉侍妾是說了不少,可是,都沒有把她想知道的給說出來。

思慮了一番道:“哦?你說茗側妃是你害死的?鶯側妃也是你殺死的?這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要害死茗側妃?殺死鶯側妃?你與茗側妃的關係可是最好的。”

“劉侍妾,我知曉你關心本王妃,知曉本王妃一直在為了茗側妃的死而苦惱,但也用不著把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說是你害死的茗側妃的。”

“本王妃要是當真了的話,那麼劉侍妾,你這條小命可就沒有的了哦。”容尺素臉上無暇的笑意,灼傷了劉侍妾的眼。

受不住內心的折磨煎熬。

咬著牙,不管容尺素是真信,還是假不信,劉侍妾這一回沒再隱瞞。

把她深埋在心裏的恐懼全部都說了出來。

說完,她整個人都癱瘓在了地上。

容尺素若有所思,淡漠的眸子睨著她,有些冷。

半響,才道:“劉侍妾,你背後裏的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

鶯側妃所做的事情,幾乎都有劉侍妾的參與,劉侍妾背後不是你那個人,容尺素還真的是不相信了。

劉侍妾咬著唇。

閉了閉眼,腦裏的恐怖,早已經把她全部都包圍住了。

茗側妃那淒厲的絕望,她臨死時,瞪大的眼睛,還全部都在她的腦海裏。

不知不覺,眼裏有些濕潤。

“王妃可還記得有一次,王妃與王爺到臨園河畔的飛燕畫舫裏,碰到趙悅靈與人親熱?”

“哦?”容尺素挑眉,經劉侍妾這樣提醒,才記得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當時雲恒還氣炸了。

也是因了此事,雲恒才狠下心不管趙悅靈,讓她懲罰趙悅靈。

想必,也是那時,雲恒才徹底對趙悅靈失望的。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就是你們背後裏的人?”

劉侍妾咬唇頷首,“是的。”

容尺素繼續問:“他是什麼人?你們為什麼要聽令於他?”

“江湖上的琅邪王妃想必是知曉的吧。”

“嗯?”

“他就是琅邪的主,人稱五爺。妾身幫他做事也是不得已的,他救過妾身的爹爹,妾身隻能聽命於他。”

“妾身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妾身自知妾身自己罪孽深重,不求王妃能夠饒了妾身,但求王妃不要遷怒妾身的家人。她們都是無辜的,並不知情妾身的所作所為。”

抿著唇,劉侍妾哽咽著聲音說道。

容尺素的手段,她是略知一二的。

她死不要緊,反正她的命早就不是她的了,可是劉侍妾卻不能不管自己的家人。

雖然,她也恨極了她的家人!

“你倒是孝心可嘉。”

輕飄飄的聲音,聽不出息怒,容尺素把玩著塗抹著丹蔻的指甲,“茗側妃與你感情深重,你倒也是真的下得去手。”

下唇快被劉侍妾咬破,可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更加是無話可反駁。

“本王妃答應你,不不會動你的家人。”

“但是你,劉侍妾……暫時你且還給我活著。”

劉侍妾抬眸訝異的看著她,有些不解,容尺素竟然不殺她。

“我隻是暫時不殺你,留著你還有幾分用處。但若是,你敢做出什麼對本王妃不利的事情,本王妃定然不會放過你的。”

“謝謝王妃的不殺之恩。”

嗤笑了一句,容尺素讓她起身,問劉侍妾,最近那個所謂的五爺,有什麼動靜否。

劉侍妾搖頭,她不過隻是聽命行事,五爺想要做什麼事情,那裏是他能夠管,能夠理會的?

問不出什麼東西,也是意料之中,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

方想讓劉侍妾走,可想到了什麼,又問他:“你可認識君阡陌這個人?”

腦中裏浮現出那張俊臉,劉侍妾搖頭:“妾身跟君公子並不認識,但王妃這樣問,妾身倒是想起過,在王府裏見過他,當時妾身還誤以為君公子偷看了妾身沐浴。”說話間,她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緋紅。

劉侍妾走後,蘭溪皺著眉說道。

“王妃,這劉侍妾根本就沒有說實話,你怎麼就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了?”

對於劉侍妾,這樣的人就該死。

還留著做什麼?

容尺素沒有說話。

腦中想的別樣的事情,

垂著眼簾,從手裏捧著茶盞的茶水裏,恰好能夠看到一抹身影。

隨著劉侍妾的離開,也就迅速消失。

容尺素嘴角微微上翹,她還在放長線,釣大魚呢!!!

容娉婷最近也玩膩了,也不纏著陸彥臣帶她去玩兒了,而是整天粘著容尺素。

今日雲恒(江則蘇)又不在,容娉婷就忍不住問容尺素:“姐姐,姐夫最近都在忙什麼啊?怎麼都不理你的?”近來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像還要忙了。

知曉江則蘇這樣做,全然是為了轉移京中那些人的注意力,容尺素笑了笑,“他自是有他的事情要忙,我怎麼知曉那麼多?”

容娉婷撇嘴:“姐姐,姐夫這是不是變心了啊?皇舅舅是讓他來陪你養身子的,可他倒好,不陪你就算了,反而還整日都跟那衛太守廝混在一起。那衛太守可不是什麼好人,聽說他喜歡流連花叢,莫要把姐夫帶壞了才好。姐夫本來就夠壞了,還讓人帶壞,你可怎麼辦哦。”容娉婷嘟囔著小嘴兒。

替容尺素打抱不平,甚為不滿近來雲恒的行為。

容尺素笑了笑,沒說話。

隨便用幾句話來大發容娉婷,就讓容娉婷先回自己的院子裏帶著去,明日帶她去逛街。

見此,雖有不滿,但容娉婷到底沒說什麼話。

容娉婷剛離開,容尺素就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說是要休息,可她並沒有去休息。

而是拿起了三個杯子,倒了三杯茶,自己端起了一杯,才淺聲道:“來即是客,何須當這個梁上君子呢?”

聞言,半響還沒有動靜,容尺素也不著急。

端著茶盞,兀自呷了口茶,平常了起來。

暗處的人才有了動靜。

趙悅靈與一個黑衣人從梁上下來。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趙悅靈走至容尺素的跟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容尺素。

容尺素並沒有回答,長睫輕顫,抬了抬眼皮子睨了她一眼:“許久未見,趙侍妾倒是別來無恙。”

趙悅靈冷哼了一聲,一臉的嗤然冷笑,想起身上那些無論用多少珍貴藥膏,終究還有的淺淺傷疤,趙悅靈就恨容尺素恨得入骨,日日夜夜都恨不得把她剝皮吃肉,她安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