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皇帝讓容明清徹查了此事,皇帝才查出來的。
加之申貴妃竟是在皇帝每日食用的藥裏下慢性毒藥,意圖毒害皇帝,登基為皇。
避免讓五皇子與申貴妃的奸計得逞,皇帝就設下了這個局,打算將計就計,一舉拿下五皇子一黨。
五皇子在京中勢力龐大,但皇上出了雲恒,容明清幾人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可以相信的。
雲恒的雲家軍擺在了那裏,若是雲恒調動兵馬,五皇子的人肯定是會知曉。
指不定還不等他們動手,五皇子黨就做好了防備。
為此,皇帝找夷光公主、容明清、雲恒等人商議了一番,決定讓雲恒還有容尺素假意出京,到時候秘密跟阮城太守,與早前就在這裏隱藏著的人會合,待命。
等京中傳來消息,就立刻進京營救皇上,抓拿五皇子黨。
而恰好方才,京中有飛鴿傳書來,五皇子黨已經有了動作,皇帝速度召雲恒回京。
聽完,容尺素並不覺得很驚訝,反而還有一種意料之中的味道。
早前,她就覺得有那裏不對勁了。
沒想到還真是被她想對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雲恒欺瞞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對此,容尺素拿捏好,表示自己很在意雲恒跟她說了謊。
雲恒扶額,這個結果比相信的還要好上一些,不算太糟糕。
但雲恒還是很真心真意的給容尺素請罪,祈求他的原諒。
當時,他本尋思過要不要把這事告訴容尺素。
但夷光公主表示不想讓容尺素參與進來這些事情。
雲恒覺得甚有道理,倒也聽了夷光公主的話,沒把這事說給容尺素聽。
彼時說出來,也是根本就瞞不住了。
他若一聲不吭的走了,把容尺素留在這裏。
恐怕就算有夷光公主、容明清等人給他說清,容尺素也沒那麼容易就原諒她。
“你倒是還知曉我會生氣。”容尺素沒好氣的道。
雲恒腆著臉,沒皮沒臉地往容尺素身上蹭。
“我知曉此番是我不對,但我也是迫不得已,為了你好。素素,你別生氣了。你想要我做什麼都行,隻要別生我的氣就好。”
認錯態度誠懇,配上他豐俊神朗的俊臉,想怪罪都不忍心。
“罷了。我也沒說生你的氣,隻是此番路途凶險,你要小心一些。”
雲恒正了正色,握著容尺素的手,“我擔心的是你,我這一早,萬一有什麼人再盯上你,想要對你下手怎麼辦?到時候,誰與我,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嗯?”
臉若紅霞,半響她吐出這樣一句話:“王爺越來越肉麻了。”
雲恒抓起她白嫩的小手,吻了吻:“對你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那裏肉麻了。”
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第二日一早,雲恒秘密帶兵進京。
以免讓人發現雲恒不在,雲恒特意留下了個貼身。
他的軍師,江則蘇。
江則蘇跟在雲恒身邊也有好些年頭,身形與雲恒相仿,帶上高價請人製成的麵具,加之對雲恒的生活習慣熟知,乍看,若不是最親密的人,還真是分辨不出來,眼前的人,不是雲恒,而是一個替身。
為了不讓人知曉雲恒離開了阮城,容尺素更是送都沒有去送雲恒,隻求逼真。
夜裏,兩人還溫存纏綿,這天一亮,馬上就要分隔兩地了。
臨走的時候,雲恒拉著容尺素的手,細細地吻著她:“素素,等我來接你回去。”
“嗯。”她應允。
眼裏的不舍,讓雲恒欣喜若狂。
第二天,劉侍妾來跟容尺素請安,意外的見著江則蘇(雲恒)跟容尺素在用膳,甚是訝異今日這麼晚的天,雲恒竟然還在。
眼裏閃著一抹欣喜,連忙給兩人問安。
一個勁的給江則蘇拋著眉眼,試圖江則蘇能多看他幾眼。
奈何江則蘇反應一直看平淡,倒是一旁的容尺素看的好笑。
卻也強忍著。
省的穿幫可不好了。
劉侍妾在這裏討了個沒趣,呆了一會,隻好訕訕地離開。
中午,晴河蘭溪被容娉婷拉著去教她做糕點。
屋子裏,隻剩下江則蘇與容尺素。
兩人甚是無趣,下棋了圍棋。
一人黑一人白,環環相扣,互不相讓,殺個你死我活。
兩人和局了幾次,也互殺了幾次。
這一盤,容尺素棋高一技,連殺了江則蘇好幾個棋子。
江則蘇有些吃力了起來,額頭有汗珠滲出:“王妃棋藝高湛,屬下佩服。”
“王爺還是喚我素素來的好,不若讓人瞧出了破綻,王爺的心血可就要白費了。”
“另外,下棋的時候,不要分心。”容尺素淺笑。
雖然喚素素挺肉麻的,但雲恒愛這麼叫她,她也甚是無奈。
除了初初成婚時,雲恒還會叫她全名,倒也好像沒有喚過她王妃。
“素素說的是。”江則蘇輕笑,盡量用雲恒的調調。
這時,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給二人道:“王爺、王妃、陸莊主讓人送了一些鮮果過來。”
睨著小丫鬟手裏端著賣相極好的新鮮瓜果。
容尺素頷首,讓丫鬟下去把瓜果給洗了,順帶給容娉婷還有劉侍妾那裏送了一些過去。
近日雲恒不長呆在屋子裏,這若一整天都蹲在屋子裏,不免惹人生疑。
特別是,這莊子裏,可還有一個是申貴妃送來的人。
中午的時候,用過午膳,江則蘇叮囑容尺素在莊子小心些,若一有什麼事情,就讓躲在暗處裏的暗衛去找他,亦或者是通知陸彥臣,萬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容尺素是雲恒的心肝寶貝,江則蘇清楚的很,萬不能讓容尺素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他就真的死不足惜了。
午膳後,每日準時過來報道的宋賀,就迫不及待的端了他親自調配的營養湯過來讓容尺素喝下。
道是喝了這個容易舒解她身體裏的寒氣,有利益身子,甚至還能幫助她懷上孩子。
神奇的不要不要的。
睨了眼碗裏那些看不出是什麼做的湯,容尺素皺眉,有些惡心。
強忍著不悅道:“有勞宋大人,但是,這東西能不能往後不要做了?本王妃自出娘胎身子便是如此,這湯固然珍貴,但對本王妃來說,許是並沒有很大的用場。”
“王妃此言差矣,這湯是下官特意根據王妃的身體情況來煮的,怎會不適合王妃呢……”宋賀開啟洗腦模式,給容尺素灌輸這湯的好處。
容尺素本就是多疑的性子,宋賀天天逼著她喝這東西,不由地讓她以為這湯裏莫不是被人下了什麼東西的。
但讓晴河、蘭溪又或者是她親自上場,也驗不出來,這湯裏到底有什麼不對。
這才是,讓她感到最可怕的。
最後經不住宋賀各種洗腦的話,把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煮的湯喝了下去。
看著被喝得連渣渣都不剩下的湯藥,宋賀這才鬆了口氣。
微笑著與容尺素道:“王妃也先不用著急,凡事都不是可以一步登天的。一切貴在堅持,隻要堅持了下去,王妃您的身子總能好。”
容尺素輕笑,“多謝宋大人的關心。若此番宋大人能夠治好本王妃的病,本王妃自當重重有賞。”
“能為王妃辦事,是下官的榮幸。”
喝了口茶漱後,想到了什麼,容尺素思慮了一番,問道:“宋大人跟著貴妃娘娘多久了?”
宋賀不解其意,但如實答道:“下官跟貴妃娘娘,已有三年多。”
“三年多,倒是有些年頭了,也怪不得……”容尺素低聲喃喃地說了句。
“王妃?”宋賀不解的看著容尺素。
容尺素笑了笑:“沒什麼。”扭頭與晴河道:“宋大人這些天也辛苦了,晴河,你去把皇上賞賜給我那雙羊脂瑪瑙玉鐲拿過來給宋大人。”
一聽是這樣珍貴的東西,宋賀連忙搖頭:“王妃使不得,使不得,這樣珍貴的東西下官怎麼能要?”
“這是宋大人該得的,宋大人無需客氣。”
宋賀原本還想拒絕,可看到眼前那兩個晶瑩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的的手鐲,吞了吞口水,拒絕的話慢慢地淹沒在他的貪婪口水中。
雖然跟著申貴妃這樣久,又在宮裏當差,得到的賞賜固然不少,但則宋賀有兩個不太好的習慣。
一是嗜賭如命。
二則是喜歡逛窯子,愛美人。
平素裏的俸祿賞賜,不是輸在了賭場,就是到了別的宮娥,或者是青樓的姐兒那裏。
看著風光無限,但奈何卻是囊中頗為羞澀。
加之前些日子,又看上了麗春樓裏的一個姐兒,答應了給她贖身,正愁著去那裏找銀兩的時候,這不是就有銀子送上門。
宋賀那裏還有心思去分析容尺素為什麼要賞他這個手鐲,又有什麼目的?
道了聲謝謝,樂嗬樂嗬的就收了手鐲,就離開了院子。
盯著宋賀離開的背影,容尺素眸色深深,透著一股意味深長。
“王妃,奴婢去跟著看看他去了那裏,好攔著他。”蘭溪自告奮勇。
準備來了引君入甕,整死他。
跟在她家王妃眼前班門弄斧,想害容尺素。
容尺素不語,點了點頭,蘭溪這就趕緊跟了出去。
目光落在一旁一株幾近凋謝的花上麵,陷入了沉思。
想到了什麼,問晴河:“婷兒呢?又去那裏了?”
“回王妃,二小姐兩個時辰前,纏著陸莊主帶她出去逛街去了。”
“嗯。”
見她若有所思,晴河道:“王妃,您不用太擔心,有阿九跟陸莊主在,二小姐不會有事的。”
“嗯。”容尺素頷首。
阿九武功甚高,而陸彥臣武功也是不錯,有他們二人在,容尺素自然不用擔心。
她想的,不過是另外一回事。
第二天一早。
天氣晴朗。
容尺素與劉侍妾、容娉婷三人剛準備去劉侍妾說的那個梅園那裏瞧瞧,這個冬天,最後的一季紅梅。
恰是這個時候,有人找上了王府。
道是那宋賀輕薄了良家婦女,要容尺素換一個公道。
容尺素三人還沒有來得及出門,又紛紛趕去客廳。
宋賀衣衫不整的跪在客廳裏,被捆綁的跟個粽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