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她幾個雖然沒說什麼,卻是也用別樣的目光看著容尺素,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這毒是容尺素下的。
認定了她的罪名。
“這糕點。可不是本王妃做的。”她淡淡一句話,笑了似得,頓時讓屋子裏安靜了下來。
林侍妾的臉更是慘白了幾分,被容尺素看著,她咬著唇楚楚可憐的搖頭,似是要跟容尺素解釋。
“不是王妃的,那王妃難道還想說,是丫鬟,還是我們送給你的?”謝侍妾冷笑,顯然是不相信容尺素的說詞的。
“林侍妾。你是不是該跟大家說一說,這糕點是從何而來?”
林侍妾猛地跪了下去,“王妃娘娘饒命啊,妾身也不知道,妾身並沒有在糕點裏下毒,妾身是冤枉的。”
林侍妾這一跪,大家紛紛都有些驚訝。
林侍妾性格溫婉,平素裏是個好相與的,怎可能會做出下毒這樣的事情?
“王妃,這裏麵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啊?林侍妾性格溫婉,是個良善的,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溫侍妾第一個給林侍妾說情。
容尺素清清冷冷的笑,林侍妾性格溫婉不可能做下毒這樣的事情。她容尺素就惡毒之極,連質疑都沒有就懷疑是她下的毒毒害鶯側妃?
有侍妾猶猶豫豫的也跟著想要給林侍妾說情。
看來,這林侍妾平日裏,雖然不多話,可見人緣也不差。
“照你這樣說,不是林侍妾。那就是本王妃下的毒?本王妃與鶯側妃也並無大怨,又為什麼要害鶯側妃?”
容尺素反問,眾人一時語塞,你看著我看著你,不知該說如何是好。
“林侍妾還是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要毒害本王妃?”她說的是毒害她;而不是毒害鶯側妃。
這梅花糕是送給她的,自然是想要害她的。
林侍妾楚楚可人道:“王妃娘娘賤妾冤枉,賤妾並沒有下毒,賤妾沒有毒害王妃。”
晴河出聲道:“林主子最好還是如實道來,諒還沒有鑄成大錯。王妃方好饒恕你。您這糕點給鶯側妃用的時候,可還是沒有拆印條的,總不可能王妃有林主子您的印條吧?”
溫侍妾欲要說話,晴河便問了跪在地上的環兒:“環兒姑娘早前也在同夢,這印條有沒有拆,環兒姑娘不會沒有看見吧?”又問碧兒:“碧兒姑娘,你說可是?”
環兒、碧兒咬著唇,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環兒微微顫顫的點了頭:“晴河姐姐說的是,糕點當時是還是封著,沒有用過的。”
眾人聽完唏噓不已,紛紛噤了聲。看著林侍妾的眼神都變了。
明顯是信了是林侍妾下的毒。
秋側妃道:“林侍妾,你倒是好大的膽子,王妃待你不薄,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林侍妾有些懵了,竟是不知如何辯駁。
抬頭看容尺素那雙嵌在巴掌大臉蛋上清潤的眸子,正也在看著她,隱隱蕩著的冷意,林侍妾心神一顫,頓時麵如死灰般慘白。
溫侍妾還想要說話,被秋側妃道了句:“溫侍妾也別仗著與林侍妾關係不錯,就一味的幫林侍妾開脫,誣陷是王妃下的毒。王妃身份尊貴,若是要想鶯側妃、林侍妾死,何須自己動手?”
秋側妃說的是實話,眾人無言相對。
就連謝侍妾想要借機嘲諷幾句,也識相的比上一張利嘴。
在府中呆的最久,頗有些實權的茗側妃死了,現在老太君也死了。
秋側妃聽令於容尺素、鶯側妃身體孱弱,並無實權。
加上雲恒又獨寵容尺素,這府裏堪稱是容尺素的天下,她要她們死,實在太簡單了。
根本就不用搞那麼多花樣。
“為什麼要下毒?”容尺素問林侍妾。
“妾身……求王妃賜妾身一死,是妾身犯糊塗,一時想不開,妒忌王妃深受王爺恩澤,自己被冷落,才故而下毒,還請王妃賜妾身一死謝罪。”
林侍妾這時也不再開脫罪名,而是編了個理由認了這個罪名,頭點地的磕頭。
因為妒忌才會下毒嗎?
聽起來是挺有道理的,可容尺素並不會相信這樣膚淺的話。
床榻上傳來了一陣咳嗽,碧兒環兒連忙從地上起來,去給鶯側妃順背。
蘭溪小聲提醒:“王妃,鶯側妃醒了。”
鶯側妃捧著胸口,秀眉微微顰蹙,本就蒼白的臉更加剔透。
氣若遊離,虛弱的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大家都在這裏?”杏眼半開,黑漆漆的眼眸煙朦朧霧朦朧。
“鶯側妃你醒了。”容尺素走過去,握著鶯側妃的手,微微笑著輕歎道:“你中毒了。都怪本王妃,若不是本王妃讓你品嚐了林侍妾的糕點,也不會中毒……”容尺素滿口自責。夾介莊圾。
鶯側妃不易察覺的顫了顫,下意識的往那跪在地上的林侍妾跪了下去。
朱唇微張:“王妃,這……這是怎麼回事?茈(ci)兒怎會做這樣的事情?”明顯是不相信林侍妾會做這樣的事情。
容尺素拍了拍她的手,清潤的眸子睨了她:“這事你先不要管,你剛醒過來,身子還虛著,好好休息。”
鶯側妃抿著唇,容尺素起身俯視著林侍妾一眼,“林侍妾善妒,意圖下毒毒害本王妃,害的鶯側妃中毒。關押柴房,聽後處置。”
說完,容尺素審視了一眼一旁站著的幾個侍妾:“你們可有什麼意見?”
溫侍妾想要說話,被劉侍妾拉了拉衣袖,這才閉上了嘴,眼睜睜的看著林侍妾被人拖下去。
讓眾人紛紛離開後,容尺素也讓人送杜筠離開,臨的時候,還道:“此番多謝了杜大夫,否則的話,恐就讓真凶逃脫了。”
杜筠知曉容尺素說的是客氣話,也不敢邀功,隻道:“王妃太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杜筠不敢邀功。”
晴河塞了個荷包給杜筠,杜筠略有詫異,容尺素對她淡淡笑著:“今日之事,還望杜大夫不要說出去。”
知曉容尺素是花錢買個安心,杜筠想推脫也推脫不了,便也收了。
送走杜筠,天氣已經逐漸黑了下來,天邊紫霞遍布,黃昏漸落。
天朦朧霧朦朧,一輪彎月冉冉升起,掛在枝頭上,月明星疏。
容尺素並沒有直接回同夢,而是去了關押林侍妾的柴房。
有些事情,她總需要問個明白。
在背後高搞鬼的人是誰,三番四次的想要害她。
容尺素雖然不是好人,可在這院子裏,也從未主動招惹害過什麼人。
“嘎吱”一聲,門被推開,一道亮光從外麵拂照了進來。
陰惻惻的柴房,林侍妾抱著肩膀,整個人縮在角落裏。
見著容尺素進來,這才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眸看著她。
不是第一次走進這個陰森的柴房,容尺素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晴河蘭溪二人手裏提著燈籠,一下就把屋子給照亮了。
“王妃,您怎麼了?”詢問的話,卻沒有太多的訝異。
“本王妃想聽聽,葉侍妾是怎麼死的。”
額?
林侍妾眼裏閃過一抹情緒,有些不解容尺素的意思,“王妃,妾身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抿緊下唇,睫羽顫動,如同飛舞的蝴蝶。
“不用緊張,本王妃隻是想問問林侍妾,葉侍妾是怎麼死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