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來警告去,便都是那一番話,容尺素聽著也甚是無趣。
李天驕看著秦嬙離開的背影,緊皺著濃眉,有些不悅。
“這秦嬙怎這麼不要臉。”不忿地道。
“一個有婦之夫也不放過,不知曉的,還以為她嫁不出去了。”
秦嬙沒走遠,恰好聽到李天驕這句話,回頭瞪了眼李天驕,李天驕也不甚在意,隻是回以秦嬙一個譏諷不屑的眼神。
秦嬙麵紅耳赤,跺了跺腳不忿地離開。
李天驕把視線重新回到容尺素身上:“靖寧,你怎不說話?莫不成,你還真打算讓秦嬙這個賤人嫁入王府,跟你搶雲恒啊?”
雖然還是很不喜歡雲恒,但雲恒那屋子女人已經不少了,李天驕可不想秦嬙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去給容尺素添堵。
“你以為,商親王府是想要嫁,就可以嫁進去的?”
平妃?
秦嬙倒是異想天開,若是侍妾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給她一個名分。
李天驕的眸子亮了亮,“靖寧,莫不成,你有對付她的辦法?”
她且笑未語。
“我道是誰人在這裏,原來是商親王妃,和趙夫人。”
兩人聞聲回頭,卻見著五皇子身後跟著安和鑫走了過來。
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容尺素禮貌性的喚了句:“五皇子。”冬估溝技。
她是商親王妃,雲恒的身份不比五皇子差,連著,她倒也不用跟五皇子行禮。
幾月不見,五皇子倒是比起之間更加意氣風發,穿著一襲玉色蟒袍服,墨發一絲不苟的束成發髻,細眼長眉,鼻若懸膽,薄唇抿著,眯著眼看著容尺素,鳳眼裏墨色的眼仁怎看怎陰險,令人頗為不喜。
“你怎麼在這裏。”李天驕不滿地睨了眼五皇子,撇了撇嘴。
掃了眼李天驕,“本皇子在這裏,你有意見?”如毒蛇一樣的眼,睨著李天驕。
李天驕被容尺素看了一眼,倒也學乖,知曉不能再與從前那麼衝動,撇了撇嘴道:“臣婦自然是不敢的。”
五皇子冷哼。
“聽說秦小姐是看上了商親王雲恒,靖寧倒是嫁了個好夫婿,惹得這麼多人,都對商王爺虎視眈眈。”五皇子看著容尺素,笑的意味不明。
容尺素不知曉五皇子是怎知曉秦嬙看上雲恒的,但對於五皇子的冷嘲熱諷,容尺素倒是習以為常。
“秦小姐是秦國公的掌上明珠,今日是秦小姐的生日宴,秦國公倒是想要為秦小姐物色一位夫婿。秦國公如今膝下無子,這要是娶了秦小姐,那麼……”
她後麵的話不說出來,意味深長的看著五皇子笑了笑:“靖寧若沒猜錯的話,五皇子可是為了此事而來?”
秦國公是太子一黨,但是太子平庸好色,並不適合坐上那個位置。
皇上曾好幾次都想要廢除太子,另擇皇子坐上太子寶座。
若不是有皇後從中周旋,太子的位子早就丟了。
如今朝堂勢力正盛的除了五皇子,還有就是七皇子。
七皇子聰穎,雖得皇帝寵愛,卻並無母族支持,勢頭遠不如五皇子。
如今,若是五皇子能取得秦國公的支持,這對他登上大業,更加是如虎添翼。
所以,容尺素敢斷定,五皇子此番恐怕是為了此事而來。
果然,她話音剛落下,五皇子的臉色就變了變,霎時冷了下來。
果然,還是被她猜對了。
五皇子的臉色變了幾變,冷哼了一聲:“少自作聰明。”
“到底是不是,五皇子心裏,想必比誰都清楚不是嗎?”
五皇子抿著唇,容尺素道:“五皇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五皇子狐疑的看著容尺素,不解容尺素想要做什麼。
端詳了一會,瞧著容尺素麵色無常,想了想,五皇子給身邊的安和鑫使了個眼色,讓安和鑫先退下。
容尺素也與李天驕,還有晴河蘭溪道:“你們先回避一下,我有事情與五皇子商議。”
李天驕有些不情願,不過見著容尺素的臉色,暫且跟著一起回避一下。
五皇子在剛才秦嬙坐的位置坐下,合起手中的玉骨扇,“有什麼事情便說吧。”
眸中尚有不悅。
上次的事情,五皇子仍舊還記恨著。
若不是這個陰險的女人給他的舅舅使了手段,安家一家早就死了,何須還要安和鑫在他眼前給他添堵?
一想起安和鑫給他呆過綠帽子,天天還跟在他身後晃悠,五皇子就覺得惡心。
容尺素仿似沒有看到五皇子眼裏的怨恨,道:“靖寧有個辦法,可以讓五皇子娶到秦嬙,並且讓秦嬙心甘情願的嫁給五皇子你,不知五皇子可否有興趣聽聽?”
五皇子的眸色沉了沉,“什麼方法?”
她笑的一臉意味深長,輕啟了朱唇,一抹淡色櫻唇附上五皇子黨耳畔,一個字一個字的與五皇子道。
聞言,五皇子勾起了嘴角,“俗話說,最毒婦人心果然不錯,你倒是好生陰險。”
她笑的不以為然,“承蒙五皇子的誇獎。”
“……”
另一廂。
秦國公的書房裏。
雲恒與趙行書皆是給秦國公鑒定了他口中蘇丹莫的真跡。
點點頭,與秦國公道:“恭喜秦國公,這是蘇丹莫的真跡不假。”
秦國公扶了扶一把胡子:“如此甚好。”
又聊上一會,雲恒見時辰不早了,給秦國公說道:“秦國公,時辰不早了,素素還在等我,我要先過去了。”
趙行書也附和,道是李天驕還在國公府的涼亭裏等著。
秦國公喚住了雲恒:“商親王請留步。”
雲恒扭頭看他:“秦國公可還有什麼要事?”
秦國公撫著胡子,沉吟了一下,與雲恒道:“老夫有一事想要與商王爺商議,不知妥不妥當。”
“什麼事,國公爺請說?”
秦國公嘖了口氣,唉了一聲歎道:“是有關令女嬙兒的婚事。”
雲恒眉頭皺起,驀然想起半個月前,容尺素與他說的那事兒,麵色驟變,雲恒直當的道:“恐怕雲恒幫不上國公爺這個忙了,素素還在等本王,我就不打擾國公爺,先行一步。”
雲恒這樣無疑是拒絕了國公爺,給足了國公爺的麵子,沒有等他說出來是什麼事情,就先拒絕了他。
秦國公的臉色不是太好。
“商王爺與靖寧郡主恩愛似蜜是好事,但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不是?商王爺就沒有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過?”
這一說,又說到了雲恒的未來。
雲恒眯著眼,睨著秦國公,不知道這老狐狸的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秦國公扶著胡子說道:“如今朝堂分成三派,太子一黨,五皇子一黨,還有便是保持中立的商王爺、與相爺一黨。”
“五皇子勢頭正大著,眼見就要超出了太子,這樣下去不免就會擠下太子,登上太子寶座。但五皇子為人心胸狹隘,並不適合為君,登上那個位置。”
他話鋒一轉,一雙暗藏心機算計的狐狸眼盯緊雲恒:“論能力,商王爺年輕有為,小小年紀,便已經手握二十萬重兵,貴為親王,又有相府作為後盾。”
“論家世,雲家一家世代忠君,曾為燕國立下無數汗馬功勞,老王爺跟了先帝打了一輩子的仗,晟親王與晟親王妃更是一代英豪,為國家犧牲的烈士,無一比不上這天家……”他娓娓說著,雲恒的臉色卻是變了又變。
他不是傻子,不會聽不明白秦國公的意思。
隻是沒有想到秦國公竟然這樣大膽。
截斷秦國公的話,雲恒冷著俊臉道:“多謝秦國公的美意,也承蒙秦國公的厚愛,但雲恒沒有那個能力,恐是要讓秦國公失望了。今日之事,還望秦國公日後不要再提。”
“方才一席話,本王也不會與任何人提起,權當沒有聽見過,但還是勸國公爺好自為之,好好效忠皇上,莫要再生這種念頭。若無事的話,素素還在後院等本王,本王就先退下了。”
說完,雲恒不再理會秦國公的話,跟趙行書出了秦國公的書房。
佇立在後麵的秦國公臥蠶眉緊皺成一團,臉色極為難看。
秦嬙在後麵聽著,羞紅了臉,雲恒竟然拒絕了她。
咬著牙,臉色極為難看。
“出來吧,嬙兒。”秦國公突然間喚了一聲。
秦嬙一驚,緩緩地走了過去,俯身道:“嬙兒見過爹爹。”
秦國公讓秦嬙起來,問秦嬙,“方才雲恒那小子的話,你聽見了?”
緊咬下唇,不說話,但默認了。
秦嬙一臉的委屈道:“但爹爹,嬙兒不甘心,嬙兒是真心喜歡商王爺,想要嫁給商王爺的,爹爹你能不能就……”再想想辦法啊?
秦國公捏著眉心,心疼自家女兒:“方才雲恒不似是在玩欲擒故縱,他是真的無心……”
秦國公話還沒有說完,秦嬙跺了跺腳,拽著秦國公的寬袖撒嬌道:“爹爹,您最疼愛女兒的了,你難道就忍心讓嬙兒嫁給那些凡夫俗子嗎?”
“放眼整個燕京,能與嬙兒匹配的就商王爺了,嬙兒不想嫁給別人,嬙兒就喜歡商王爺。”
“你說的,為父何嚐不知,隻是那雲恒油鹽不進,你教為父如何幫你?”秦國公緩了口氣,與秦嬙道。
秦國公是個有野心的人。
雖然皇後是她的妹妹,兒子也是他的外甥。
但縱觀整個朝堂,便也知曉,這太子若不是一直有他們的支持,早就當不了太子這麼久。
一個連太子都沒有能力當的人,秦國公怎敢真的把秦氏一族,壓在太子的身上?
雖表麵上是太子一黨,實則,秦國公隻是暫時還找不到足以讓他把整個家族壓下去的人。
縱觀皇上膝下幾個皇子,卻無一個足以但當大任,有這個能力的,身邊又有母族,便是他願意壓下整個家族,卻總是討不到那麼多的好處,秦國公也是不想的。
所以暗自尋思了那麼久,秦國公把視線放在了異姓王的雲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