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局中局(1 / 3)

若是回家的話,何須要這麼偷偷摸摸地。

容尺素也非是不通情理的人,且現在葉侍妾與容尺素交好,是容尺素的人。

她若是要回家的話。與容尺素說一聲,容尺素萬不會拘著她,不讓她回去。

茗側妃欲要說什麼,被容尺素打斷:“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可輕易斷言,一切還是等蘭溪回來再說。”

說完,容尺素睨了眼茗側妃:“先回去吧。”

若可以,容尺素不希望事情真的如她想的那樣。

可若是葉侍妾,當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容尺素也萬不會這麼輕易地饒了葉侍妾。

蘭溪沒有去多久,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便回來了。

晴河問她:“可看到什麼了?”

蘭溪抿著唇,有些喪氣,給容尺素請罪。

“是奴婢沒用,奴婢跟丟了,並不知道葉侍妾去了那裏。”

容尺素揉了揉眉心,“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應了一聲,蘭溪把方才她跟出去的事情告訴容尺素。

原是蘭溪跟著葉侍妾出去後,一直到了大街上,可不巧的是,在一個分岔路,蘭溪還沒有跟上去。被突然間出現的慌亂將兩人隔離了,等慌亂過去,葉侍妾早就沒有了身影,因此,蘭溪就跟丟了。

揉了揉眉心,蘭溪跪下,“是奴婢沒用,還請王妃降罪。”

“罷了,這也怨不得你,起來吧。”容尺素讓蘭溪起身,兀自陷入了沉思。

越發的不解葉侍妾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若說異常。葉侍妾倒也沒有什麼異常,隻是隱隱有些東西在不經意間變化。

譬如,她近來倒是跟與鶯側妃相熟的林侍妾走的挺近,如她們所言,著裝上的物什,也與從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去老夫人的院子,似是也去的勤快了不少!

眸中有什麼情緒隱隱在跳動,沉了沉。

還沒有查出葉侍妾的異常。這廂,已經到了秦嬙的生日宴。

作為正妃,容尺素自然是同雲恒一起出席。

今日容尺素與雲恒穿的是,那日家宴雲恒讓人趕製出來的紫色衣裳。

紫色的長裙襯得容尺素明豔照人,肩若削成腰若約束,挽著簡單的發髻,頭上帶著銜東珠而飛的翠雀步搖,紅色寶石的耳墜襯得膚如凝脂,氣色也好了許多。

雲恒一如既往的用玉冠束發,一襲長袍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站在一起,好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

坐了兩刻鍾左右的馬車,方才到達秦國公府。

彼時時辰已經不早,秦國公府裏麵已經熙熙攘攘地聚集了不少朝臣以及起家眷。

也不知道是怕丟了自己夫人還是怎麼滴,各自帶著的夫人,兩夫妻穿的皆是同款相色的衣裳。

交了請帖。兩人被牽引著進府。

走過鵝卵石鋪成的小路,進了花園。

假山亭台,小橋流水。

到處的花開的嫣紅姹紫,果真不愧是秦國公府,這陣勢,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見著雲恒帶著容尺素過來,不少相熟的官員上前給兩人打招呼。

見著容尺素的出現,都甚是詫異。

跟諸位官員客套了一番,雲恒帶著容尺素剛尋了一處地方坐下,這廂,早已經到了的趙行書帶著李天驕尋了過來。

“靖寧,我還以為今日你不來呢。”李天驕拉著容尺素的手與容尺素說道,臉色帶著淡淡的笑意,不若上次見她那般憔悴,愁眉不展長顰。

容尺素與秦嬙兩人自小就不對頭,之前聽著趙行書說容尺素也會出席李天驕還不相信,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秦國公親自邀約王爺,我怎好不跟著王爺一起來,這萬一讓人勾了魂,再給我添一個妹妹,可怎好。”她似是在打趣,卻聽的雲恒心驚膽跳。

“素素,你可莫要冤枉了我,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人,怎會再娶別人?”他話說的深情款款。

李天驕卻是看的呆若木雞,她怎不知什麼時候容尺素與雲恒的感情已經好到了這個地步。

一陣輕咳聲傳了過來。

幾人聞聲扭頭看了過去,秦國公與秦嬙不知何時站在了她們都身後。

“國公大人,秦小姐。”雲恒趙行書起身喚了兩人一聲,秦國公手放置於鼻子下輕咳了一聲,方才的話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隻見秦國公道:“商王爺、商王妃大駕光臨鄙府,有失遠迎,還請莫要怪罪。”

“秦國公言重了。”雲恒淡淡說了句。

站在秦國公身旁的秦嬙給雲恒問安,“嬙兒見過商王爺。”

俯著身子,漂亮的眼眸微微一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形,嬌媚盡顯。

今日秦嬙穿的是雲霏妝花緞織彩百花飛蝶錦衣百褶裙,上衣是勾勒寶相花紋服,手挽粉色煙軟紗逶迤在地,拖得長長一遝。

發髻挽著時下流行的雙月采雲髻,低垂鬢發斜插嵌鑲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如此美人兒,乍一看,倒是要看呆了。

不過相比於美豔動人的秦嬙,雲恒還是更加喜歡容尺素來得多。

“秦小姐客氣了。”有些尷尬。

秦嬙倒也不介意,微微笑著。

跟著秦國公走了過去,不客氣的在一旁坐下。

丫鬟上前各給秦嬙與秦國公添了杯茶。

秦國公與雲恒說著話,秦嬙在一旁插不上話,視線落到了容尺素身上,“王妃姐姐今日真美,瞧著臉色也好了不少。”

容尺素挑了挑眉,笑答,“本王妃怎及得上秦小姐。”

“姐姐說這話可就是要取笑嬙兒了,嬙兒怎及得上王妃姐姐啊?”她嬌嗔,險些沒讓容尺素與李天驕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天驕打了個寒顫,沒被秦嬙這個模樣給惡心到。

從前秦嬙都是不客氣的直呼容尺素的全名,毫無一點禮貌可言。

今日怎這麼怪,喚容尺素王妃便算了,竟然還叫上了姐姐?

論年歲,秦嬙可還是要比容尺素年長。

這一聲姐姐,可謂叫的莫名其。

“王妃姐姐,看來這商親王府果真是個養人的地方,瞧著才一年不到,便把王妃姐姐,您養的這麼好。”

“秦小姐話如此酸溜溜的,莫不成是羨慕靖寧?”李天驕不冷不熱的插了句話。

換做從前秦嬙早就要跟李天驕吵了起來,但現在隻是淡淡的輕笑,詭異至極。

“王妃姐姐嫁了如此好夫婿,嬙兒自是羨慕的。”不吵不單止,反而還輕鬆回答,一臉羨慕地看著容尺素。

這讓李天驕濃眉皺的更緊。

有些不悅。

容尺素冷笑了一下,“秦小姐這話可是嚴重了,有些事情,看著非是表麵上那麼簡單。秦小姐若是羨慕的話,便讓秦國公早日給秦小姐尋覓一夫婿便可。”

“秦小姐比本王妃年長幾個月,姐姐就莫要叫了,本王妃擔當不起,且本王妃的母親夷光公主,隻生了本王妃與婷兒兩個女兒。”

容尺素不留情麵的落秦嬙的麵子。

饒是秦嬙臉皮再厚,臉色不由地也難堪了不少。

秀眉顰蹙,秦嬙暗自咬牙,卻隱忍著不敢發怒,要在雲恒跟前維持著她最美好的形象。

雲恒注意到了這三個女人的一台戲,輕咳了一聲。

“素素。”喚了容尺素一聲,睨著她,握著容尺素的手,十指緊扣,溫暖包裹著她的掌心。

這裏是秦國公府,又是秦嬙的生日宴,怎的,也不好太過。

雲恒很激動容尺素為了他吃醋,但現下秦嬙秦國公還在此,這是若太過了,與秦國公撕破了臉可不好。

容尺素知曉雲恒的顧慮,倒也不與秦嬙為難。

雲恒與秦嬙道:“素素說話向來如此,還請秦國公,秦小姐莫要介意。”

女兒家的事情,秦國公不參與,秦嬙笑著回應:“商王爺言重了,嬙兒知曉王妃不是故意說這些話的,怎會介意。”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

秦嬙嬌嗔的嗔怪秦國公一眼,與他撒嬌,拉了拉秦國公的袖子。

秦國公有些無奈,但還是與雲恒道:“聽聞商王、趙大人對字畫頗為有些研究,前些日子,老夫偶然得到一幅蘇丹莫的真跡,不知商王、趙大人可否幫老夫鑒定一下,這畫的真假?”

雲恒與趙行書各看自家夫人一眼,見容尺素與李天驕不反對,二人才頷首跟秦國公去看他所謂蘇丹莫的真跡。

一下子,涼亭裏僅剩下容尺素、秦嬙、李天驕三人。

李天驕是個急性子,不想跟秦嬙繞彎子。

等趙行書三人一走,李天驕便冷冷地睨著秦嬙道:“秦嬙,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瞪著她滿眼不悅。

三人自小一起長大,彼此的性子都熟悉的緊。

雲恒不在,秦嬙也懶得再裝,道:“天驕你這麼生氣作甚,我做什麼,與你何幹?”冷笑著,睨了李天驕一眼,滿臉的不屑。

“你……”李天驕氣結,一時沒憋住便想要開口指責秦嬙,被容尺素拉住。

秦嬙的目光落在容尺素身上,坦蕩的與容尺素道:“明人不說暗話,容尺素,咱們也算是老熟人了,不妨告訴你,你猜測的沒錯,我是看上雲恒了,想要嫁給他。”

“你若是識相的話,最好就不要阻止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也不是不知足的人,正妃這個位置,我不會強迫你讓給我,但我要以平妃嫁給雲恒。”

她不可一世的昂著頭,容尺素不知道秦嬙那裏來的勇氣與她說這些。

平妃?

正妃之下,側妃之上的位置。

類似於平妻的位置。

見容尺素不說話,反而是輕輕地笑著,秦嬙皺著眉,略有不滿。

“你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嗎?”她笑的有些陰險:“我告訴你,雲恒我勢在必得的。”

“哦?那本王妃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的誌在必得,如何的,想要嫁給王爺了。”

平淡的臉,高深莫測的隻是那一雙深邃,一看不到底的琉璃黑眸。

秦嬙冷哼了一聲,冷笑道:“看來,你也沒有如外麵傳言的與雲恒這麼要好。”

她笑,不回答秦嬙的話。

秦嬙一個人的獨角戲有些唱不下去了。

冷冷地警告容尺素一句:“奉勸你識相的就不要破壞我跟商王爺,若我嫁給了他,我且還會給你留一處位置,你若不識相就別怪我不客氣。”說完,秦嬙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