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翻白眼,回頭問小助理:“告訴許總,咱們累嗎?”
小助理看看她,又看看許南征,最後還是折腰在了權勢之下:“不累!”
……
她徹底無語,許南征隻笑著,單膝蹲下,盯著她的腳細看了一眼:“還有兩公裏,能走嗎?”說完就要伸手去碰她的傷口,蕭餘被嚇了一跳,忙躲開:“髒。”許南征倒不在乎:“真不怕死,敢穿著涼鞋拉練。”他邊說著,邊擰開礦泉水,倒在她腳上。
水是隨車跟隊的,冰鎮得很到位。
這麼大的水流,不止衝幹淨了血和泥,也緩解了疼痛。
可問題是,路兩側都坐滿了同事,她被如此招待,頗有些不自在。到最後,連湊在一邊的小助理也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努力仰頭,細看著鳥窩。
直到一瓶水倒完,她才裝作輕鬆說:“許總,你這算是心懷愧疚,亡羊補牢嗎?”
許南征輕揚眉:“我是怕你這麼髒的腳,踩髒了我的褲子。”
什麼意思?
她還沒消化過來,他已經站起身拍了拍手,引得一幹人直膽戰,連不愛說話的方言都受不住,小聲問了句:“老板,您該不是走得高興了,又想加長公裏數了吧?”
許南征還沒說話,眾人已是一陣哀號。
待眾人號叫夠了,他才清了清喉嚨說:“鑒於公司男女三比一的現狀,我們需要一些特惠政策,來體恤廣大女同胞,”言罷,一指方言,“方言,把你身邊的小麥背起來。”
方言啊了聲,徹底傻了。
許南征給了他一個“便宜你了”的眼神:“凡是身邊有女士的男人,都背她們走完兩公裏,給你們一個做英雄的機會,”他眯起眼,掃了眼一地坐著的頹敗人士,“都是革命戰友,別搞什麼授受不親的。”
一句話落地,一幫男人都像是摸了電門,全躥起來,唯恐身邊有雌性。
“凡是跑的,都原路返回,多加十三公裏。”他不緊不慢地補了句。
蕭餘仰頭看他,正是驚疑不定時,他已經在眾目睽睽下,半蹲在了她麵前:“離我最近的這位女士,你可以上來了。”蕭餘哭笑不得地看他,卻礙於他一臉正色,隻能配合地扶上他的肩,被他兩手勾住腿,背了起來。
大熱天的,兩個人都是一身汗。
蕭餘心虛地抽了抽鼻子,輕聲說:“這絕對不是享受,臭死了。”
許南征聲音摻了些調笑:“你見過香男人嗎?”
她沒說話。
遠近的男人一看老板身先士卒,立刻認命地看了眼四周。
不知誰先號叫了句:“老板,我已婚啊。”
許南征直起身,將她背得穩了些:“已婚的去和人事總監報備,說假話的原路返回。”
又有小姑娘嘻嘻笑著喊了句:“老板,我們可以自己挑人嗎?”
“沒問題,你選誰就是誰,不想被人背的,也可以走回去。”
“老板,”小助理忽然舉起手,“我們想看男人背男人!”
許南征剛走出兩步,聽到這句話,倒真是被逗笑了:“好主意,凡是沒背女人的,都去背男人,至於誰背誰我就不管了,拳頭解決吧。”
他本來是玩笑,卻逼得所有男人都號叫起來,立刻從四竄著躲女人,改為到處央求,唯恐都被搶走了,落到背男人的下場。
兩公裏,不算很長的距離。
許南征步子又大,很快就甩開了身後的大部隊。蕭餘看著不遠處的度假村,鬼使神差地鬆了些力氣,下巴抵著他的肩說:“走得太快了,身後還沒人跟上來。”
剛才還有衝回去洗澡的念頭,可現在卻覺得這樣很好,如果是五公裏該多好。
他略頓了腳步,轉身看了眼,身後早已為分配任務鬧成了一片,從漫天哀號轉為頻頻起哄,卻沒有幾個人敢真去做。他笑著看了一會兒,才側過頭說:“下個注吧。”
忽然的動作,他的臉卻已近在咫尺。
她看著他,像是在思考,靜了很久才說:“賭什麼?”
“猜猜看,真正背人回來的有幾個。”
“具體數量不好猜,”她大概估算了下,“最少也有七十多個。”
三十五對總是有的,尤其是那些剛畢業的大學生,玩鬧慣了的。
“好,我押七十以下。”
“你有意讓我嗎?公司都是年輕人,不會那麼拘謹的。”
他不置可否:“找個借口送你禮物,不好嗎?”
“當然好,賭注是什麼?”
他笑起來:“你想要什麼?”
“要什麼都行?”她回頭看了眼,已有人追上來了,“我先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