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蘭被楊素蘭這一瞪,嚇得花容失色,結結巴巴地道,“沒有,沒有,我不是說他!”

楊素蘭見她這慫,心裏嗤笑一聲,“你瞅瞅你就這種老鼠膽子,還在那邊亂說。”

何方芝追問,“那你說魏玉紅的衣服是誰送的?”

王秀蘭縮了縮脖子,“她沒說。不過她說是她對象送的。”

何方芝又問,“你見過她對象嗎?”

“沒有”王秀蘭有些不解,心直口快地道,“她原來的對象不就是你男人嗎?”

楊素蘭黑著一張臉,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王知青,你讀得什麼書?我小叔子已經結婚了,還能再當人對象嗎?”

王秀蘭被她這一吼嚇得又是一哆嗦,胡亂點頭認錯,“哦哦,是我說錯了。”

楊素蘭覺得抓著這人挺沒趣,又見問不出東西,隻能把人攆走了。

等她和李明秋都走了,楊素蘭朝何方芝道,“你回去就把你男人看仔細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又跑去勾搭這些女知青。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何方芝摟著她的胳膊,“他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拿什麼討好那些女知青?”

楊素蘭卻覺得她想得太簡單,“他那張臉,那張嘴,還有他工人的身份,哪怕手裏沒錢,也多的是女人湊上去。”

何方芝還真沒想到這個,她的注意力全是在那衣服身上,既然不是張向陽,“那她的衣服是誰送的呢?”

楊素蘭小聲湊到她耳邊猜測,“會不會是那男人?”

何方芝歎了口氣,把之前她問李明秋的話說了一遍。

楊素蘭眉頭鎖得緊緊的,“那還真不能確定是她。”

這種事情就得抓個現形才成,要不然破壞別人名聲可是會被上麵叱責的。而且那男方是誰,她都不清楚,連寫舉報信都不行。

何方芝有點失落,“就先這麼著吧。”

即使要替原身報仇,她也得先保護自己,總不能為了報仇,把自己給搭進去。

第二日一大早,張向陽吃完紅薯,喝了一碗苞米粥就步行去郵局上班了。

何方芝收拾好碗筷之後,正要離開家門。

紅葉嘟著小嘴依依不舍地拽住她的衣擺,“娘,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我可以幫你一起幹農活。我很勤快的。”說著還揮了揮自己的小手,好似是在顯擺一樣。

紅心也邁著自己的小短腿湊過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她。真不愧是姐妹倆,臉上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何方芝蹲下身子抱住紅心,耐心跟紅葉解釋,“紅葉,太陽太曬了,你和妹妹就留在家裏吧。你們要是曬黑了,可就不漂亮了。”

這個地方買個好點的護膚品都沒有。她倒是知道一些中藥方子可以用來護膚,可惜的是這邊連中藥鋪子都沒有。田野溝邊的藥材種類又太少了,根本就配不齊。

紅葉歪著腦袋,雙手攪了幾下,“娘,家裏我都玩膩了。我想跟你去地頭玩吧,不讓太陽曬到。”

何方芝歎了口氣,狠狠心還是拒絕了,“地頭那樹根本就遮不了多少陽光,乖孩子,你跟妹妹留在家裏。你可以跟妹妹玩躲貓貓,隻要不碰倒家裏的東西,可以隨便玩。”

紅葉眼睛一亮,“娘那屋也能玩?”

“能玩!”何方芝摸摸她的腦袋點頭。

紅葉拉著紅心的手,興奮地直蹦達,“哦,哦,我們能在娘那屋玩嘍。”

何方芝見這姐倆不鬧脾氣了,把大門關上,轉身出了巷子。

很快就到了下工時間,何方芝,楊素蘭拉著紅根一起回家。

還未進家門,就聽楊素蘭那大喇喇的聲音,“哎!你說紅根這孩子皮得要命。幫我幹點活,還能把自己的手給割了。真是太不小心了。”

何方芝摸摸紅根的小腦袋,“大嫂可不能這麼說,紅根也是孝順,為了給家裏多掙工分。你呀,以後有的是福呢。”

紅根因為手上被鐮刀割傷,疼得不行,掛著淚珠,手指用自己的衣擺包著,聽到親娘罵他,心裏十分委屈。

何方芝推開院門,在前屋過道的牆上找到一個小籃子,裏麵是放著一瓶止血的藥。

之前她躺在炕上的時候,楊素蘭給她灑過,這藥止血相當快。

何方芝先是幫紅根清理了傷口,然後灑了藥粉給紅根包好。

楊素蘭拍了下他的腦袋,恨聲道,“看你以後割草還會不會這麼馬虎。你這刀口要小一點,能把你指頭都給削下來了。”

紅根有點委屈,何方芝忙拍了她一下,“紅根這麼乖,你就別說這種風涼話了。”說著蹲下來,安撫紅根。漸漸得紅根不那麼害怕了。

楊素蘭撇撇了嘴。男娃子幹啥養得這麼嬌,就該多訓訓,要不然他不長記性。

楊素蘭在院子裏瞅了瞅,奇了,“紅葉和紅心呢?”

何方芝這才發現她們進屋這麼久了,紅葉紅心居然還沒動靜。她這會子也忘了剛剛院門一直是關著的,嚇得心一抖,立刻站起來,可能她起得太急了,頭有點暈。

何方芝快步往堂屋走,推開門,紅葉從屋後跳出來,拍著巴掌哈哈大笑,“哈哈,娘,被我嚇住了吧?”

何方芝被她這一嚇,心髒都快要嚇出來了,剛想叱責她,就見她兩隻手攥著十來張大團結,在何方芝麵前揮了揮,“娘,娘,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何方芝驚住,她身後的楊素蘭卻一把拽住紅葉的手腕,顫聲問,“紅葉,你哪來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