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懷寶寶(2 / 3)

轉過來,不鹹不淡的看了赤身**的秦遠修一眼,關於他的好身材她是沒什麼特殊感覺的,常言說得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秦大少這頭豬在她這裏早不是什麼罕物。撇撇嘴:“秦少,要是讓閔安月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一定會很傷心的。你做為一個男人,要盡量避免這樣的事發生,畢竟緣分這個東西,很淺薄的。”然後她擺出一副很識大體又很講究的樣子:“為了不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誤會,我先走了。昨天我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剛想下床,轉而一想又不對:“我怎麼會來你這裏的?”頓時緊張起來,一雙大眼透出無限防備。

秦遠修陰沉著臉,實則他很好奇,自己怎麼轉成劣勢的,還是他這一張臉長得就頗俱卑鄙小人的風範。緊了緊牙關,冷冷吐字:“你那是什麼眼神?記不得自己給我打過電話了?”

容顏愣了一下,怎麼可能?她萬不會幹這種沒頭沒腦的事啊。不過,這種認知畢竟不是十分堅定,以她的性情,偶爾沒頭沒腦一次也並非不可能。

秦遠修似乎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幫她堅定想法:“不用懷疑,這事就是你自己幹出來的。”

容顏哭桑著臉,回想事情梗概,覺得確實沒什麼不可能。她用的還是舊時的電話,號碼一直存在手機裏,沒刻意刪了誰的或保留誰的,曾經認識的就都在裏麵呢。她昨天喝得有點兒高,想打給誰時拔錯了,也不是不可能。

刹時感覺有些理虧,神色一轉:“那真是對不起了秦少,我昨天喝多了。放心,我馬上在你眼前消失。”跳下床,走出兩步,又回過頭衷心提點:“不過,秦少,請允我友請提示一下,時時刻刻都裸睡可不是個好習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齷齪了,守著她這樣的其他女人也敢大脫特脫的。

秦遠修無可奈何的偏過頭,徹底哭笑不能了。

盯著就要逃跑的人,飄飄的說:“我沒有裸睡的習慣你不是不知道,這衣服是你給我脫的。”

容顏移動的身體僵了下,轉過身幹幹回以一笑:“怎麼會?”

秦遠修慢條斯理的笑笑,靠到床頭,淡淡問回去:“怎麼不會?”

昨天他抱著人上來,看模樣已經睡熟了,哪料到會這麼不安份的,剛幫她蓋好被子打算出去,床上人翻了個身,被子一股腦被壓到身下。

他轉身回去幫著重新蓋好,人卻悠悠的轉醒過來。仰麵衝著他微微一笑,露出最典型的兩顆梨窩,十分可愛。秦遠修在這張笑麵如花的臉顏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回過神再起身想走,已經被她攥緊襯衣前襟,小手緊握成拳用了力道。然後一邊半抬起身子扒他的衣服一邊嚷嚷:“我困了,脫衣服睡覺。”

秦遠修以為容顏穿著衣服感覺睡不舒服,所以才吵著要把衣服脫下去。便欲伸手幫她。

誰知大手被她一把拔開,理直氣壯的嚷他:“你別煩我,我要脫衣服睡覺。”

然後接著動手解他的衣服,襯衣扣子解開了,又去扯西褲的腰帶。

秦遠修揉揉太陽穴,鉤動唇角笑出聲來,終於不再動,眼睜睜的任由著她去折騰。迷糊的人見多了,能比她更迷糊的天上地下還真就這一個。

容顏當真是喝多了,哪裏是在脫他的衣服,一心以為是在脫自己的,所以脫得理直氣壯又勢氣高漲。

秦遠修見過醉漢照著鏡子貼創可帖,最後卻把創可帖貼到鏡子上的。但沒見過哪個人喝醉了要寬衣解帶睡一覺,而出手脫的卻是別人的衣服。這得醉到什麼程度才能達到這個境界啊,這一幹人的醉態他實在不敢恭維。

等他笑完這一場,容顏已經將他脫得十分徹底,接著心滿意足的重新躺回床上,好像他這麼光著,她就一身輕鬆自在,攬過被子瞌上眼便打算睡了。順帶稍上他一起,不禁扯過他的手臂當枕頭枕,一邊用著他還一邊很不領情的抱怨:“破酒店,枕頭好硬。”

秦遠修看了眼窗外的晴天白日,許是脫了的緣故,困意襲上來,便跟著睡了。

容顏聽他雲淡風輕的講了一番他被無知淩辱的經過,臉上基本已經沒了什麼血色,白得跟朵山茶花一樣。

立在室內站了半天,覺得自己該說點兒什麼表達一下內心的愧疚之情。另外得讓他清楚,實則她沒有輕薄他的意思,酒醉的時候大腦是不聽使喚的,誰能料到自己會幹什麼缺德事呢。

“秦少,我喝多了,不是有心的,真是對不起。你是見過大場麵的人,該不會跟我計較吧?”

秦遠修從床上跳下來,容顏趕緊轉過頭閉上眼。就聽他不緊不慢的說:“誰說我見過大場麵?被人這麼脫還是頭一次。你太抬舉我。”

容顏說:“雖然這麼被人脫是頭一次,可是,這麼脫別人跟這個原理是一樣的,嗬嗬,一樣的。我想,感覺上應該沒有什麼差距。”

秦遠修斜眸睨她,涼涼地:“什麼感覺?你跟我說說。我也沒這麼脫過別人。”

容顏一下睜開眼,性極之下口無摭攔:“你胡說,你以前就這麼脫過我的。”

秦遠修正站在衣櫃前,已經套好長褲,定定瞧著她,索性靠到櫃子上,似笑非笑:“哦?我這麼脫過你?我怎麼不記得了。”

秦遠修有一個習慣,雖然家裏要有專門的更衣室,可是,他喜歡在臥室裏專門放上衣櫃,把平時最喜歡穿的品牌和款式都放裏麵。一般放在衣櫃裏的,都是跟他最親近的。

容顏瞄了一眼敞開的櫃子,看到男女服飾陳列得井井有條,不禁在心裏暗暗的想,原來他跟閔安月已經同居在一起了,這是他們共同的家。她得識點兒眼色,馬上離開。

當即神色冷硬下來:“不管怎麼樣,做過就是做過。你若不記得了也沒關係,反正我轉首也不記得了,我們算是扯平了。”臨了很不放心,又底氣不足弱弱的問了一句:“除此之外我沒再幹別的什麼吧?”

秦遠修眯起眸子,慢悠悠:“是沒別的什麼了。”見人做安心狀,拔腿要走,這人說話大喘氣,又慢條斯理的補話:“不過,你還親了我,問我會不會懷上你的寶寶?”

容顏大腦充血,簡直佩服死了自己,竟能潑皮無賴到這種地步。以她這種風度,以後要怎麼在江湖上混。藏匿內心深處巨大的懊惱和不堪,擰了下眉毛,冷靜安詳:“哦?我又親了人?”

秦遠修立起身子,蹙眉:“怎麼,你經常這麼親別人?”

容顏抓抓頭發,仍舊肯誠:“也不是經常,隻是酒後必亂性。但畢竟我這種人醉一次不容易,一年也就那麼三四次。”

秦遠修徹底暗沉了臉,真是長本事了,嫁他三年也不見醉得這麼荒唐過。別過這一次,還得刮目相看麼。

容顏看出他臉色不好看,清了清嗓子:“這事秦少就更不要放在心上了,我每次也都是當啃了豬頭肉。”話一出口,當即試圖咽回去,笑容幹透:“當然,我不是罵你,隻是想要形容一下這不是什麼大事。”

秦遠修苦澀的鉤鉤唇:“那你怎麼不說我被狗咬了呢?”

容顏背著手,往門邊挪兩步:“我不是狗。”

秦遠修眯緊眸子:“我就是豬?”

容顏已經打開門,飛一般跑出去,聲音蕩在空氣中:“我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容顏心裏暗暗得意,本來這一路跑得十分順暢,回頭看了幾次秦遠修也沒有追出來,她就料定他這個人很講究,即便在家裏也沒有衣衫不整狂奔的習慣。再者他收留了她一晚,估計已經煩透了她,巴不得她立刻消失,也省著跟心愛之人沒法解釋。可是,剛一下樓,看到廳內的女人,步伐驀然僵住了。

頭腦中千思萬縷徐徐生還,隱約記得昨夜也玩弄過閔安月此刻正握在手裏的那個京劇臉譜。記憶一時穿腸過,就連感觸也跟著清析了起來。接連幾個場景組合後,成了一個完整畫麵。原來閔安月也喜歡這樣的臉譜,難怪那一晚會聽一個男子說:“我老婆喜歡。”這個男人果然是秦遠修,當年她也曾極力想要得到過,可是秦遠修覺得這樣的東西不美觀,並且夜裏還有點兒嚇人,無論她怎樣央求惋惜,他到底還是不曾買給她。最後幾年過去了,這個她曾經喜歡過的東西卻出現在了他和其他女人的家裏,再多的夢境也會隨著無數的現實而真實起來。然後,那些不被珍重和喜愛紛至遝來,一幕幕羅列後,發現他們果不其然是這個世界上還算熟悉的陌生人。

就連昨晚那酒醉混肴的畫麵也跟著放大呈現,她還一臉天真的錯亂了時空問他:“你不是不給我買這個麼?”難怪他沉默了顏沒有說話,不是不說,是沒法說,他秦大少是風度翩然的謙謙公子,總不好直接說一個人自作多情了。而且還是一個傻女人,在喝醉並錯亂了時間之後。

如此想來,秦大少多麼的有心和多情。無情不是他的本意,隻因不是他所愛。

容顏心中訕訕想,忽然有想笑的衝動。

閔安月抬眸看到她,舀著麵具的手頓了下,放到一邊笑著走過來:“容顏,你好些了麼?”

“呃?”容顏有些想不明白她這話從何說起。

閔安月化解她的茫然:“哦,聽遠修說你昨天喝多了,就把你接到這裏來了,現在舒服一點兒沒有?本來我昨天要回來看看你的,可是,正在創設品牌的事情很忙,沒趕得回。”

瞧瞧人家秦大少,做人真是坦蕩,由其身為一個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更是直言不諱,少了其他男人會有的虛偽和敷衍,難怪閔安月會一臉詳和的問東問西,原來是被秦大少的坦誠征服了。夫妻倆善誠肯,忌猜疑,果然是萬年好的行船之道。

既然夫妻兩個已經把話說得這般透徹,她也便不用擔心一句話說不好,拂了秦少的一番好意,無端給人引來麻煩。

微微一笑:“謝謝關心,酒已經醒了。”並且醒得十分徹底。“隻是麻煩你和秦少了,很抱歉。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閔安月一伸手拉住她:“現在就走嗎?一起吃早餐吧。”

容顏拒絕之前先看清她,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入了什麼教麼?還是已經做了修女,可以大度向善到這麼個匪夷所思的程度。還是實在自信,覺得她這種青菜蘿卜的根本夠不成什麼威脅和殺傷力。如果她真這麼想,那可真忒不是東西了。容顏一直也很糾結自己的女性魅力,但是,如果閔安月敢這麼**裸的提點辱沒她,她也是很煩躁的。

索性一口回絕:“不了,我從昨天就沒跟朋友聯係,他們一定很擔心。我得早點兒回去了。”

此刻衣冠楚楚的秦遠修正從樓上下來。

閔安月掃了樓上一眼,笑容依舊沒變:“容顏,昨天那個人是你的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