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懷寶寶(3 / 3)

容顏眯起眼,下意識低頭。

其實她是想看看閔安月是否露出狐狸尾巴了。

而閔安月卻以為她這是害羞了,羞得垂下了頭不說話。再看了秦遠修一眼,又說:“既然你不好意思說,我就不多問了。容顏,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吧?”

容顏抬起頭,一臉直率:“我們以前也不是好朋友吧?”

閔安月怔了下,頓時有些尷尬。在容顏這裏說話總像麵臨大閃腰的風險,這個人跟秦遠修倒有幾分相似,是個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下句會說什麼往往不能按常理推算。

她隻得折中,給自己及對方台階下:“可能你以前一直不把我當朋友,但我想跟你做朋友,我想你不會再介意我們之前的事了對不對?”

容顏還是之前的麵不改色,誠摯認真得無話可說:“我介意啊,而且非常介意。”抽出手,舀起沙發上的包,真打算走了,這一對夫婦太神精了。

走出兩步又回頭,隻是由心的覺得他們說了這麼多,她不說點兒什麼不像話。

“安月,其實你剛才說的很對,都過去了。過去之前我就覺得我們這些人沒什麼,過去了再糾結就更沒意義,你說對吧?你跟秦少在一塊挺般配的,好好過日子。”

到門口穿上鞋子,頭也沒回的離開了。

秦遠修倚身樓梯扶手上,定定看著大門關上,默然的掏出一根煙點著。

閔安月忽然說不出感想的走過去,靠著他:“我看昨天那個人像很喜歡容顏。”別有滋味的彎了一下眼角:“就連紹風,也跟當年一樣執著,從他的眼神中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秦紹風平日對誰真摯的笑過,但看著容顏的時候即便不說話眼裏也是含著笑的,就像淬了情毒一樣。

秦遠修眯眸沉在兀自設置的煙霧裏,像置身陰霾。半晌,淡淡說:“其實她從來不乏人喜歡,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今天這一幕,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希奇。”

閔安月側首看著他:“昨晚睡得好嗎?”

秦遠修轉身上樓:“很好。”很久沒有過的寧靜夜。

閔安月望著他上樓的挺拔背影,良久:“後天晚上我要跟‘模樣你知’見麵談合約的事,你跟我一起。”

秦遠修快要抹過轉角,才問:“約到人了?”

“嗯,不過還沒跟本人通過電話,隻是接收到了出版社的郵件,說‘模樣你知’昨天給他們打過電話,同意見麵的事。”

容顏掏出電話,才發現不知何時關機了。打開之後,電還是滿格的。

一切提示都是沈莫言的電話,昨天他離開時說過晚上要給她打電話的。容顏想著要不要給他回一通,最後思來想去,還是打給了夏北北。

夏北北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宋瑞在那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秦遠修把人帶走了,能出什麼問題?夏北北還是打心眼裏相信秦遠修無論怎樣都是對容顏好的。

“小顏,你現在在哪兒呢?”

容顏那時已經回到酒店了,剛洗過澡換好衣服,正漫無目地的躺在沙發上。

“在酒店呢,沒事可做。你呢?”

夏北北也不過剛起床,打了一個哈欠:“我昨天喝太多了,才剛醒。小小更慘,還沒起呢。你昨天是在秦少那裏吧?”

容顏大大方方應:“我昨天迷迷糊糊的打錯電話了。”

夏北北等了一會兒,發現除此之外她不打算再說下文。發現容顏好像真的已經忘記了,字裏行間連帶神色都是滿不在乎。就像跟秦遠修轟轟烈烈那幾年並未在她的頭腦中留下什麼。

轉而隻能說些其他:“沈學長昨天來找過你,我也是剛聽宋瑞說的。是宋瑞接待的他,不過,你也知道,他跟秦少一個鼻孔出氣的,自然是把他支走了。”

容顏“嗯”了一聲:“麻煩宋瑞了。”

夏北北端坐在沙發上,正兒八經跟她說這事:“小顏,其實我覺得你跟沈學長就很合適,既然跟秦少已經不可能了,而沈學長又難得這麼多久都對你一心一意,我覺得你該考慮一下。畢竟你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容顏聽罷這一句,險些咳死,啐罵:“夏北北,你個腦殘的。誰說我懷了他的孩子了?屁大點兒的孩子,連懷孩子怎麼回事還沒搞明白呢,他的話能信麼?”

夏北北被罵得一頭霧水,怎麼也想不到昨天那麼正經且認真的一段對話,竟是一出無厘頭?

頓時坐不住了:“你快跟我說說,怎麼回事啊?昨天就想問你的,你還把我們灌醉了。容顏,你怎麼那麼不是東西呢。”

容顏嚷嚷:“怎麼說清啊?那個小孩兒某一日親了我一下,然後就一口咬定我懷了他的寶寶,沈莫言正好是他小叔,是他無比崇拜又信任的人,然後就擅自把我和孩子一並交給他照顧了。你聽懂了麼?”

夏北北的智商實在可以,誠然容顏這一通還是聽蒙了她。訥訥:“還不是太懂,你再說說。”

容顏徹底叫囂了:“說你個頭啊,沒有,我根本就沒懷什麼孩子。我還沒跟人怎麼著呢好吧。”

夏北北啞言了半天,一聲比一聲弱:“你還是個處女對不對?”

容顏惡狠狠:“齷齪。”接著就把電話掛斷了。

夏北北握著電話盤腿坐到沙發上,當回事的開始消化容顏的話,最後理順得差不多了,一頓因果推論之後得出最終結論,就是容顏還是個完完整整的大姑娘。

不禁咂咂舌:“可真是個老處女啊。”

這一感歎剛烙定,容顏的電話又打過來了。夏北北沒頭沒腦:“容顏,你已經二十八歲了?”

容顏愣了下,怒火瞬息引爆,隔著聽筒也能感受到她抓狂的焰火:“虛歲!”

夏北北跟容顏在一起的時候永遠很實在,不知死活的:“無論實還是虛,反正年紀不小了啊。你得考慮找個人嫁了,這可不是個小事。”

一瞬間兩人皆有些搞不清今年風水什麼走向,總有那麼點兒輪流轉的感覺。這方話在不久的以前,容顏真心實意的對夏北北說過。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容顏握著電話一陣顫抖,初次發現夏北北這個東東比蘇意還不是個東東。

“管閑事,你不跟我一樣麼,還不是才結婚。”

這一點夏北北不肯苟同:“我們年紀雖然一樣,可是差多了。我老公孩子一把都置辦齊全了,以後就沒什麼事值得操心了。”

容顏撫著額頭感歎,夏北北嫁出去了真是件讓人欲哭無淚的事。

決定不跟她再周旋下去,說正題:“等劉小醒了,你跟劉小的那個大嘴巴好好解釋一下這件事。別讓她再見我的時候問個沒完沒了。”誰不知道劉小天生反應置後,跟她解釋點兒事情隻怕沒個晴天白日的告不了一個段落。

夏北北應承:“這個你放心吧,我會跟她說。不過你真打算回d城麼?小顏,多住幾天吧,你真不想回來了麼?”

這些事像一陣風似的迎麵吹來,容顏就一顆腦袋還不似別人那樣百精百靈,她一時也很難說清楚。隻得說:“還沒想好呢,等我要回了電腦再說吧。”

可是,一轉首給秦紹風打電話,發現那廝今日火氣也很大。問他在哪裏,隻冷淡的扔下一個:“s城。”

容顏接著不恥下問:“那你什麼時候回d城,還我電腦?”

秦紹風幹脆就說:“你等著吧。”然後就是一串盲音,容顏握著電話擰眉思索,到底哪裏又招惹了他?

現如今的男人們比女人還難纏,都說更年期的女人極難打發,可是怎麼辦?男人們天天更年期。

秦紹風將電話甩到一邊,按了按額角煩躁不已。

忽然料想不出將她引領回s城是對是錯,以為可以擺脫一些東西,又能看清一些東西的,現在看來,似乎要看清的東西太多了。隻怕好的壞的,早已不是他所認知的那一些。

半晌,電話又響。

以為容顏再次打來,蹙著眉頭舀過來,目色一沉,接起來靜冷道:“查清楚了?”

那邊言辭恭敬:“三少,有一部分資料給您。”

秦紹風起身抓外套:“公司樓下的咖啡廳等我。”

下去時,男子已經等在門口,一見秦紹風出來,切切的迎上去,接著打開門,跟隨秦紹風一同進去。

坐定後掏出牛皮袋遞給他:“三少,這是夫人近幾天跟所有人的往來記錄,你特意囑咐的那幾個,已經做為重點放在了首頁。”

秦紹風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先回去吧,再有什麼發現隨時告訴我。”

“是,三少。”男子恭然退下。

秦紹風舀出那幾頁紙細細看過,氣息驟然冷凝成冰。重新裝進袋子裏,開車回秦家大宅。

白林自宋瑞的婚禮現場見到消失了的容顏之後,整個人就一直心神不定。關於秦遠修的,她倒沒什麼忌憚,結束的畢竟已經結束。最讓她擔心的人是秦紹風,當年那一次血淋淋的教訓至今再想起,仍舊疼在她這個當媽的心頭。而她了解自己的兒子,不是一次生死就能將認準的東西變更的。

一聽下人說秦紹風回來了,立刻從沙發上彈跳起,迎到廳門處。

秦紹風麵上無溫的拎著衣服進來,錯開下人的手,一轉手扔到沙發上。看了白林一眼,打算直接上樓。

白林將人喚住:“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說。”

秦紹風疲憊的眯起眸子轉身:“說什麼?容顏麼?嫌當年說的還不夠多?”

“你……”白林片刻無語,就知道他還執迷不悟。不禁厲色道:“紹風,既然我和你爸當年把話說得那麼清楚,你就該知道我們的態度。這天下的女人哪個你都能娶,就容顏不可以。你別忘了,她曾是你的大嫂,就算她和遠修離婚了,但事實改變不了。我們秦家絕不能出這種丟臉的事。”哥倆娶一個女人,傳出什麼像什麼話?

秦紹風靜靜的聽完,沒有白林預想中的雷霆之勢,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湊過去問她;“容顏不可以麼?那蘇意呢?我看你比較喜歡她,不然,我娶她吧,該很合你的心思。”

白林驟然色變,一巴掌打到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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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不行,蘇意也不行。我說過了,蘇意的性格不適合你,你們走不到一塊去。我告訴你,這兩個人你哪個也不要想,我和你爸不會同意的。”

秦紹風淡淡的揚起嘴角,輕言:“媽,要麼蘇意,要麼容顏,選哪個,你幫我參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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