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心的婚禮現場(3 / 3)

秦遠修輕飄飄的說:“是啊,我怎麼那麼不小心。”

閔安月拉著他走人,嘴上很溫婉的說了句:“遠修,算了。”

容顏正在納悶,他不算了還想怎麼?跟她打一架麼。

兩人才一挪步,破空傳來一陣奶氣的童聲,大驚小怪的本事跟劉小有一拚。進門就喊:“哇,容姐姐,你怎麼能喝酒呢?”

容顏尋聲望過去,是子浩,在思慮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之前,不解的反問回去:“我怎麼就不能喝酒?”她已經不是喝了一兩杯這麼簡單了。

子浩哭喪著臉,就像她大逆不道,殺他全家,而他正憎恨她八輩祖宗在興頭上。大眼睛轉了轉,轉眼布了層水汽,開始指控她的罪孽:“你肚子裏有小寶寶啊,你喝了酒,生出來就不能像我一樣聰明了。”

然後容顏很清析的聽到劉小一陣抽氣聲。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多的抽氣聲。

整個宴會大廳,像頓時百味陳雜。

劉小心裏即刻翻供,說錯了,原來大家都懷過了。

容顏皺巴個臉,瞪向子浩:“小孩子亂說什麼?你怎麼跑這裏來了?”不是該在d城麼。

沈子浩一臉天真無邪:“誰讓你偷偷離開的,也不說一聲。我很想你,小叔更想你,連飯也吃不下去了,總是歎氣,還把工作辭了,帶我過來找你。”

容顏睜大眼,迷茫得半晌無言。

沈莫言已經邁著公子步進來了,氣度有幾分風華,黑色西裝穿在身上玉樹臨風的,眉眼也是時時向上的清爽宜人。真真是冉冉公府步。

夏北北也驚了,輕呼:“沈學長?”

劉小跟著喝:“真是哎,真是帥哥學長。”拉容顏:“你跟帥長學長在一起了?還有了孩子?”然後不知誰用冰冷眼神撕殺了劉小一眼,她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回頭已找不到罪魁禍首。

狐疑了一下,那個方向就秦遠修一張臉最熟悉,該不是一臉平靜的他。轉而又沒心沒肺的美滋滋。

沈莫言已經走到容顏麵前,風采獨然的舀過她僵在手中的杯子,淡淡一笑:“既然不能喝,就少喝一點兒。”

容顏回神:“沈莫言,你……”

劉小歡愉的跳出來,笑得五官緊湊:“沈學長,你還記得我嗎?”激動得唯怕他想不起,在臉上比畫了下。

沈莫言挑了下眉頭,話語簡單:“劉小。”

劉小啞聲的連連點頭,亢奮非常。良久:“啊,啊,就是我啊,原來你還記得。”接著拉過夏北北,逐一考他:“那這個呢,你還記得麼?”

沈莫言依舊風流倜儻:“今天的新娘,怎麼不記得。夏北北。不過,你變了很多,漂亮了。”

夏北北臉一紅,見了絲扭捏,由此可知沈莫言在大學女同學的心目位置可見一般。

“謝謝學長,沒想到今天學長會過來。”

沈莫言掏出紅包,該有的禮數不會少。

“祝賀你。小顏這丫頭走時沒說你要結婚,來晚了,很抱歉。”

夏北北雙手接過:“學長哪裏話,你能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真是想也沒敢想過的事。”

容顏被夾在中間,半晌找不到插話的切入點。本以為幾人的談話告一段落了,沈莫言終於肯轉過頭來。卻不是對著她的,而是伸手到秦遠修麵前,氛圍一時靜寂詭異,兩個相貌出眾的男人淡淡又切切的對望一眼。

還是沈莫言先開口:“秦少,好久不見。”

秦遠修淡淡的笑了下,把手遞上去:“好久不見。”像久違的兩匹戾狼。

閔安月看在眼裏,十分好奇:“你們認得?”

秦遠修輕描淡寫:“以前見過而已。”

容顏一邊等得已經焦灼不已,無心理會沈莫言跟秦遠修什麼關係,拉上人就往外走。

沈子浩是個永遠不甘寂寞的小朋友,尾巴一樣不離不棄的跟上去,邊走邊喊:“小叔,容姐姐,你們等等我呀。我知道你們很想對方,可是,我也很想容姐姐啊。”

容顏一直將人拉到酒店門口,才停下來,轉身就問:“沈莫言,你什麼意思?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沈莫言按按眉骨,似笑非笑:“子浩說得不是已經很清楚明白,我想你了。你跑了,我就隻能追過來了。”

容顏指著他:“你……”

沈莫言一伸手,將她的指頭按回去連帶一隻手都收進掌心;“怪我麼,你說話不算話。我一心一意等你的回答,你就是這樣敷衍我的麼?”

容顏太陽穴又開始突突的疼。一時很無力:“學長,你怎麼就不了解呢,我結過婚的人了,你可以找比我不知好多少倍的人呢。”

沈莫言眼神灼灼的看著她,語聲卻很淡然幹脆:“可是,我就喜歡你。”

沈子浩又在一邊摻言:“是啊,容姐姐,我小叔對你最好了,你就答應他做我小嬸嬸吧,把孩子交給他我最放心了。”

容顏低頭瞪他:“你叫我容嬤嬤算了。”

沈子浩憋憋嘴:“可是,我喜歡小燕子。”

沈莫言扳正她的臉,把注意力收回來。溫溫的笑了嗓:“上麵不是還有朋友在等,我跟子浩先回酒店了,晚上給你打電話。”

不等容顏說什麼。

沈莫言輕輕一帶,已將人收進懷裏。附在耳畔說:“小顏,我真的很想你。”

容顏下馬掂在他肩膀上,看到秦遠修和閔安月相攜從大廳裏出來。目光直直射過了,直覺像把利箭,但相隔有些遠了,看不清楚。

沈莫言很快將人移出,伸手理了一下她光滑的額頭:“快上去吧,別讓朋友等太久。”

容顏往上走時一步一惆悵,就想到上去之後一定要議論紛紛的,而且就連夏北北和劉小也定會拉著她問東問西。

很多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她像百口莫辯了,其實也都沒什麼。畢竟她是自由身,而且身正不怕影子斜。秦遠修早些年已經訂婚了,她就算嫁了人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樣一想心裏不禁自在暢快很多,腳上的步伐也跟著大了起來。

果然,劉小和夏北北就埋伏在門口的,看到容顏一個人進來還很失望。不斷向後張望:“人呢?沈莫言呢?”

容顏機械答:“先回酒店了,讓我跟你們說一聲。”

劉小掃興得死的心都有了,舀著俏生生的一張臉撞牆玩。

夏北北拉著容顏進房間,打算開始新一輪拷問。

劉小回過神,鬼吼鬼叫的跟上來。

容顏什麼都不想說,關於這個沈莫言,顯然比那個秦紹風更讓兩人有興致。容顏覺得很難脫過,皺了皺眉:“喝幾杯酒再說吧。”

劉小想了一下,覺得是個好注意,調節一下氣氛,聽起來會更有情調。

就連夏北北都沒有讀出容顏的緩兵之計。招呼劉小把酒和杯子舀進來,兀自倒了滿滿一大杯。

大家一股腦忘記夏北北懷孕這茬,還好她酒量不濟,並且沒太有什麼自知自明。隻喝了一杯,便暈乎乎的倒下了。

劉小傻著臉:“她怎麼了?”

容顏擺擺手:“估計是累了,咱們兩個喝幾杯再說。”

劉小的酒品跟人品一樣,也是淺薄得可憐,沒比夏北北撐多久,也眼著呼悠悠的上沙發上睡了。

容顏一人把酒,愁上心頭。喝了一杯又一杯,到後來也有些醉了。但肺腑中就像憋著那麼一口氣,感覺吞不進吐不出,借著下流的酒水產生的衝力像會衝下去一般,便不停的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縱有千杯酒量也脫不過這樣的喝法,最後也無能幸免的醉倒了。

宋瑞和杜允進來尋人時,發現一片潦倒慘淡。

兩個毫無形象的躺在沙發上呼呼大睡,另一個是沒被放倒,但好不到哪兒去,坐在椅子上放聲高歌。見有人進來,還熱情的招呼:“來,來,來,再喝三杯。”

杜允看著容顏,對宋瑞訥訥:“她這是唱五百的歌呢。”

宋瑞按了下眉骨,無限愁:“我看她這是唱二百五的歌呢。”轉首招呼杜允:“快,快,把你的人帶走。”

杜允過去將自己的老婆抱起來,也十分頭痛:“我的老婆呀,太給你老公丟人了。”接著將人抱走了。

室內少了兩個喘氣的,忽然沉寂許多。容顏還在椅子上搖搖晃晃唱個不停,什麼傷啊仇的,臉上卻像笑嫣如花。

宋瑞站在原處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這樣的笑還是很好看,發現這是一個天生要笑著的女子,怎麼笑都能美好得動人心魄。

走過去,蹲到她麵前,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水汽,指腹僵在上麵半晌,那溫度像要將他燙傷。

良久,靜靜說:“你離開那麼久,很擔心北北是不是?你看,你想讓北北幸福,我就努力給她幸福了。終歸,我給不了你的,還能給她。”

容顏迷迷糊糊的看著他,咿咿呀呀的還是唱歌。

“別離痛誰能懂,春花秋月太匆匆,再見時淚朦朧,怎奈都已成風……”

宋瑞沿著眼角,緩緩淌下兩滴淚來。

先將北北帶到客房中休息,又來扶容顏。

容顏執拗著不肯,當真是喝多了,大聲嚷嚷:“不行,我得走了,太麻煩了。我給秦紹風打電話……”說著真掏出電話來打,並且很快接通。醉意朦朧的說:“秦紹風,你在哪兒呢?”

那端頓了一下,男子低而沉的說:“家裏。”

容顏不悅嚷嚷:“你不是要回d城麼,來接我吧,我走不了了。”

然後掛掉電話,對一直不放心等在一旁的宋瑞搖搖電話,一臉孩子氣的得意:“你看,不用麻煩你的,你去忙吧。”

宋瑞懷疑她壓根已經不知道他是誰了。

“我陪你等紹風過來。”

容顏一臉煩躁:“我說不用呢,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不聽話。”

宋瑞哭笑不得,還是被她趕走了。但終歸不太放心,就吩咐了服務生一直在門外照看著,有事打電話。

沒多久宴會上消失了的秦大少就匆匆的現身了,直接奔過來,看來一路走得急,喘息濃重。扯了一下領帶扣子,問:“容顏呢?”

服務生指了下門:“在裏麵。”

秦遠修推門進去,酒氣衝撞上來,容顏踢了高跟鞋,坐在椅子上邊唱邊笑,玩得似很開心自在。秦遠修眉色深邃,看著她時就像世界無聲,看著自己身體上的某樣東西一樣,那麼熟悉又自珍自重一般。

微微眯起眸子,走到她麵前蹲下,手指攀上她的臉輕斂輪廓。輕聲問:“怎麼喝這麼多酒?”

容顏盯著他,大眼睛怔了下,嘻嘻笑起來:“秦紹風,你怎麼把皮撕下去了?真的跟秦遠修一模一樣呢。”

秦遠修看著她像看自己不爭氣的兒女,連歎氣都無力,若有所思:“你給我打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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