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修,又犯渾(2 / 2)

以前的夏北北肯定不這樣,人口大省,又是文科狀元,什麼花樣考不出。心裏篤定個目標,通宵達旦也能拿下。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前景一刹被顛覆,心裏自然潰不成軍。

容顏平時口才不錯,這一會兒倒不知說什麼好了,安慰的話都說盡了,再說也是蒼白。索性保持沉默,任由她哭著發泄。

“小顏,我都不知……不知怎麼跟家裏人交代了……嗚嗚……他們肯定都覺得我特別沒出息……你知道我家在農村,家裏人都特別重視這個……我又讓他們失望了……”畢業兩年了,還這麼一無事處的飄著,家裏人灰心了,她的壓力更是鋪天蓋地。年都不敢回家過,如何好受得了?!

夏北北哭得慘痛,本來就已經不早了,即便全城最大的超市門口,也沒有多少人流湧動,隻麵前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喧囂不已,標識著夜還不算冷落沉寂。

夏北北平時就比較理智,不太感情泛濫的一個人。哭過後心裏舒服許多,再看容顏就有些不好意思。見她淺色衣服被她哭濕一片,伸手去幫她擦拭。

“小顏,不好意思啊,這麼晚了還麻煩你……”

容顏倒覺得沒什麼,畢竟這麼多年的姐妹了。隻是先前被她哭得難受,這會兒夏北北恢複如常了,她心裏反倒說不出的百味陳雜,像哪裏落了空,如何也不是個滋味了。

“隻要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早點兒回去睡,別的什麼也別想了,考試不都這樣,下次再來麼。回去好好睡,明天我過去找你。”

容顏是有夫之婦,已經這個點了,夏北北不好耽誤太久。抹了一把素顏,拉著她起來:“行,我明天再找你,回吧。”

容顏給夏北北攔了車,囑咐她路上小心。出租車徐徐發動了,窗子突然拉下一塊,探出夏北北夜色下一張柔弱也略沾了蒼桑的臉,容顏來不及感歎,原來我們還是沒能幸免就要通通老去了。夏北北輕微扯出絲笑,有點兒僵,說了句:“小顏,真慶幸,我們三個人中,還有一個你是幸福的,真好。”

車子開走了,容顏愣在原地開始神思不清。反反複複就在思及夏北北嘴裏的那個“真好”,可是,到底有什麼好?她是嫁入高門世家不假,斷了淪為剩女的後顧之憂,丈夫又是S城排名前三的絕色人物。表麵何其華麗何其光鮮,同學再議起,就屬她最風光不過。仿似女人再獨力自主,也莫不如趁年輕攀附上金龜胥。但豪門的幸福幾斤幾兩,隻涉水進來的人最知。

以前的夏北北從來不會羨慕別人,也從不勢弱,那樣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不免讓她心疼,心裏生出些感慨,覺得風霜可怕,對女人更是凶殘,一切都不曾塵埃落定,眼角就已生出紋絡,曾經再剛毅的一個女人,以為是奧特曼二代,也還是有示弱的一天。

容顏覺得她上輩子鐵定是欠了秦遠修的,這輩子才有機會被他這麼荼毒折磨,真是太殘忍了。

昨晚離開的時候都還好好的,秦遠修雖然不是特別能喝的那一種,肚量也絕小不了。也不看看什麼身價出來的,從小就混世魔王的人物,你當他能良善到哪兒去?宋瑞也說了,沒喝多少,隻是昨天好像比較容易醉。結果她走後他就吐得乾坤不變了,害得她一早就承受秦郝佳的這一場脾氣。

秦郝佳精力旺盛,就這麼張牙舞爪的活著,好像永遠沒有疲憊的一天。沙發上坐不住,幹脆跳起來,就差指著容顏的鼻子罵:“你們平民家的女孩子是不是都這個樣子啊?沒深沒淺的?你一個有夫之女三更半夜的不在家睡覺伺候自己的老公,跑出去幹什麼了?”

她問得驚心動魄,容顏低著頭不想說話。事實上她一開始就解釋過了,可秦郝佳滿臉都寫著“鬼才信你!”,她也就鬼才稀罕解釋。

秦郝佳被她激努,更湊近幾分,離得這樣近,即便抹了厚厚粉脂風霜的痕跡還是摭掩不住。容顏替她捏了把汗,生怕掉下渣來。

“容顏,你這是什麼態度?不服氣?就因為你昨晚出去鬼混,遠修他沒人照顧都吐成什麼樣子了。她跟你不一樣,受不了這份罪。”

“受不了就別喝!”又不是她拿著酒瓶硬性灌下的,這帳怎麼也算不到她頭上。

“你……”秦郝佳被她一句話氣得就差背過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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