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你還不知道我老裴的為人嗎?實不相瞞,裴某有確實些私事要處理才托辭有軍務處理,改日我在醉仙樓做東,李將軍以及在座諸位將軍可要給我裴某人麵子啊。”這裴姓將官客氣地說道。
“是啊!是啊!李將軍切莫誤會了,裴將軍可是個爽快人,豈會賴你那仨瓜倆棗。”聽了裴將軍的話後旁邊就有其他將官出來圓場。
“哈哈,說的道也是,裴將軍乃是盧國公的愛婿,又是高門大戶出身,自然是出手闊綽,倒是某枉往做小人啦。”姓李的李將軍哈哈笑著說道。
這個姓裴的將軍正是盧國公程處默的女婿,名叫裴仲俞,官拜左金吾衛中郎將。左金吾衛軍中諸將表麵上雖然和和睦睦,但私底下幾個將軍之間也是分了三個派係的。其中以左金吾衛將軍丘神為首的一派是屬於聖後一派,效忠於武後。還有效忠李唐皇室的派係,再就是中立派,裴仲俞就是中立派,他是盧國公程處默的女婿。
不隻是軍中,朝中諸臣子也是如此,盧國公程處默就是中立派的在朝中的巨頭之一。程處默是淩煙閣上留了畫像的大唐二十四開國功臣之一——老國公程咬金的長子。程處默遙領左金吾衛大將軍,雖然實際上不管事,但是老程家幾十年下來,在大唐朝廷以及軍中樹大根深。於皇帝與聖後的鬥爭之中,老程家有資格保持沉默。程家或許不想看到武後掌權,但從來不摻和帝後的爭鬥,他們這些人隻想老老實實為國家做事,在他們看來隻要保住自家利益,誰當權都無所謂。程家的想法在朝廷之中頗為盛行,許多臣子隻想踏踏實實在朝廷為官,一展自身的才華,實現心中的抱負。本來這些中立的臣子並未拉幫結派,可占據上風的聖後派想要更多的權利以圖徹底壓倒擁護皇帝帝的一派,而處於劣勢的帝派也需要保存實力,明麵上不少人夾起尾巴偽裝成中立的臣子。二者都盯上了掌握在中立派手裏的權利和軍隊,聖後派直接巧取豪奪,保皇派暗中滲透拉攏,於是朝中軍中真正中立的臣子為了自保便抱團取暖形成了一派不小的勢力。
左金吾衛幾個派係相互之間都在對方手底下安插了不少釘子。劉永年手下的這個親兵,便是裴仲俞安插在丘神積軍中的。這個安插在丘神積麾下作為釘子的親兵頗有幾分智計,他跟在劉永年身後聽到丘神積說要往巴州公幹,立刻就想到此次丘神積到巴州公幹必然和幽禁在巴州的廢太子李賢有關,當下便覺得此事事關重大。便想辦法從軍中脫身,偷偷潛回軍營回來向裴仲俞稟報。
裴仲俞得到消息後與軍中的一些同僚虛與委蛇幾句,脫得方便,便帶著幾個親兵回了軍營中自己的營帳。到了營帳後裴仲俞立刻秘密接見了劉永年的那個親兵。再次從這個親兵口中核實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裴仲俞對這個親兵問到:“你秘密潛回來可有旁人注意到?”
那親兵回答說:“卑職小心留意過,應該沒有人特別注意到我。”
“很好!此事不要對第二個人說起。你現在立刻趕回丘神積軍中,莫要讓他們生疑,從巴州回來以後我對你重重有賞。”
“喏。”這個親兵抱拳行禮,然後退下了,被裴仲俞的家將秘密送出左金吾衛軍營。
“我說丘神積隻肯與我們堪合調兵的虎符印信。問他幹什麼去,他卻說奉聖後密詔,不能透露。原來是往巴州去了。哎!看來巴州的那位有難了!”裴仲俞口中喃喃道。隨即他邁走到案幾前,伸手提起一隻狼毫筆,蘸了蘸墨汁,然後筆走龍蛇,唰唰唰唰,片刻便寫就了一封信。裴仲俞撚起紙張輕輕吹幹墨汁,然後親自把信箋疊好,裝入信封,又拿過火漆封口。檢查無誤之後,裴仲俞大喝一聲:“來人!”
當下一個裴仲俞的家將快步走進營帳,抱拳行禮說道:“將軍有何吩咐?”
裴仲俞把信封遞給家將說道:“立刻派快馬送到長安我嶽父的府上,讓他老人家親啟。”
那家將拿了信,轉身剛出營帳,裴中魚又叫道:“等等,先回來。”
那個家將聞言轉身回到裴仲俞麵前,再次抱拳說:“將軍還有何吩咐?”
裴仲瑜對家將說:“這封信先不要用軍中的人馬送了,你親自把這封信送到我府上,叫我夫人派信得過的奴仆,騎快馬把這封信送到長安我嶽丈手中,知道了嗎?”
“是。”那個家將應聲之後快步走了走出營帳,叫人牽來戰馬,然後翻身上馬,直奔洛陽城中裴仲俞的宅邸而去。不久之後裴仲俞宅邸之中出來兩個青衣小帽家丁打扮的人,皆騎著快馬往洛陽城西門去了。出了洛陽城二人打馬揚鞭上了洛陽往長安去的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