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聞訊驚(1 / 3)

卻說王山洛上午和晉陽公主一同商定天河禁血法之後。下午兩個人一起又敲定了施展天河禁血法的諸多細節,最終二人商定一個月後,為金剛奴築基培元等到金剛奴修煉到煉氣境第一層後便為他施展天河禁血法。王山洛打算明日即刻啟程,前往位於北海滄溟島上的北冥寒宮尋求暫時壓製焚血咒的方法。而這段時間由王山洛出資,晉陽公主出麵,去收集那些施展天河禁血法缺少的材料。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王山洛把金剛奴留在安居苑,辭別了晉陽公主獨自禦劍飛遁,往北溟寒宮而去。

咚咚咚……天光破曉時,隨著長安城四方鼓樓十二通晨鼓響起,宵禁結束的長安城,好似一個剛剛睡醒的巨人,從薄薄的晨霧中顯現出來。十二通晨鼓響過後,長安四門大開,城中各個坊門也被坊中的武侯打開,隨著各個坊的坊門被打開,坊中的長安居民,也做工的做工上值的上值,紛紛如一窩蜂一般湧入,長安整齊的街道。長安城門開放不久,便有兩個風塵仆仆的騎士,策馬從城東邊的春明門進了長安城。

這兩個騎士正是裴仲俞派來送信的兩個心腹家奴,他二人晝夜兼程,不惜馬力,在長安到洛陽的官道疾行將近一晝夜,終於趕到了長安。這兩個家奴胯下的精心飼養的妖血雜交的戰馬也已經累的氣喘籲籲,口噴白沫,在朱雀大街上除了軍中加急的驛馬等特殊情況,尋常人等不得縱馬奔馳,縱使是騎馬也隻能緩轡慢行,而騎馬慢行,還不如快步走的快。於是二人便下了馬,牽著馬沿著朱雀大街直接往西行。二人走過了小半條朱雀大街,便到了長安皇城附近。長安皇城正對麵兒,在朱雀大街南邊的坊就是光祿坊。

光祿坊在長安可是名聲不小,正如其名,這裏是個大官兒紮堆的地方,能住在這個坊的人家,全部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在朝堂上穿不了紫袍的官,都沒臉往這個坊裏住。與尋常人家不同,這個坊的府邸,都有資格直接在坊牆上開一扇大門,能在坊牆上開大門也是地位的象征——這正是三品以上官員的權利。兩個裴仲俞的家奴輕車熟路,直接就找到了位於光祿坊中的盧國公府。二人在府門前不遠處的拴馬樁上,栓住了馬匹然後便到腳門處通稟。

盧國公府的後院兒竟然修了一個小校場,小校場之中,一個須發花白,身高體壯,膀大腰圓老者,正舉著一杆馬槊在校場中上下舞動,虎虎生風,他身穿圓領箭袖長袍,絳紫色幘巾包頭,此人正是開大唐開國元勳盧國公程咬金的長子程處默。程咬金去世後便由程處默襲了盧國公的爵。

程處默掌中一杆大槊舞得起興,忽然有一個老家奴來稟告:“國公爺,三姑爺派人送信來了,看樣子事情甚是緊急,要不您去看看?”

程處默爾聞言頓時感覺有些掃興,口中嚷嚷道:“老程我剛活動開身子,便來打攪,真是惱人!”說著便收了招式,抬手把那個大槊一拋,旁邊便有一個家將眼疾手快地接住大槊,接著麻利地把那根大槊插在了兵器架上,然後快步跟了上來。

程處默接過仆人遞來的大氅隨手披在身上,邁大步走過小校場,穿過較場前麵的小花園往前廳走去。程處默在前廳見到了女婿裴仲俞派來的兩個家奴。程處默大馬金刀往坐榻上一坐,好像是倒了一座小山,接著伸手一指下麵兒兩個裴仲俞派來的家奴,開口問道:“送信的便是你們二人嗎?信現在何處?還不快快拿過來給老夫看。”

裴仲俞府上派來的這兩個家奴也是認得程處默的,聽到程處默的話,其中一個家奴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走上去雙手遞給程處默。然後退下恭恭敬敬立在一邊。

程處默見那兩個家奴滿麵灰塵便知道他倆路上辛苦,便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休息。程處默拿著信封,隻見信封上寫著:“嶽父程大將軍親啟 小婿仲俞”幾個字,一見“程將軍”三個字,程處默滿意的點點頭,雖然他年紀大了賦閑在家中,但他還是最喜歡別人稱他為“大將軍”,而不是承襲來的“盧國公”。

“哢嚓”一聲撕開信封,取出之中的信箋,程處默把信箋展開來拿在手中仔細瞧看,初看之時程處默還在心中抱怨女婿小題大做,送個信什麼的,搞得十萬火急一樣。等看過信中內容,程處默臉色大變,又急急把信看了一遍。

倏然程處默一把將信箋揉成一團,使勁摔在地上,從坐榻上跳起來指著神都洛陽方向就開口大罵:“武媚那個賤人怎敢如此!反了天了!王八蛋!自己的兒子也要害死!”頓時周圍的仆人都是大驚失色,急忙關閉門窗,圍上來苦苦勸解。

一個老家奴勸道:“國公爺慎言呐!國公爺慎言呐!”

程處默指著神都洛陽方向大罵了一通之後,微微有些氣喘,心中怒意稍稍平息。又叫老家奴把已經揉成一團的信件拾回來,小心展開又看了一遍。程沉默默默思索良久之後,對那個老家奴吩咐道:“去叫人把我二弟請來。”

程處默的二弟便是駙馬都尉程處亮。程處亮娶了太宗第十一女——清河公主李敬。隻是清河公主四十一歲就病逝了,陪葬在在太宗的昭陵,到現在已然近二十年。程處亮也一直擔任大唐軍中的高級武官,他並未隨朝中諸大臣前往洛陽,而是留守在了長安。得到兄長召喚,程處亮便欣然前往,從自己家前往盧國公府與兄長相見。

見到大哥後程處亮剛要寒暄客套一番,沒等他說話,程處默就一把抓住程處亮的胳膊說道:“二弟,且先休要說別的什麼。且先看了這封信再說。”

程處亮有些莫名其妙,接過大哥手裏那張皺皺巴巴的信箋便看了起來。看了這封信程處亮也是大驚失色,他失聲問道:“大哥,這是真的嗎?會不會隻是恰巧聖後派丘神積往巴州公幹。”其實程處亮說這話他自己都不信,隻是他不由自主的往好處去想罷了。

程處默瞪了程處亮一眼,說道:“丘神積那廝去巴州意欲何為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顯皇子即位一月就被武媚廢掉,無論顯皇子做的事情有多麼荒唐,他畢竟是奉高宗遺詔名正言順繼承大統的,武媚那吃相有些難看,朝中那些老家夥不滿意,可武媚那女人又是個性格剛硬手段毒辣的主,老老實實待在巴州的賢兒就被她想起來了,這分明是要來一招殺雞敬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