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坤照他屁股上踢了一腳,說沒事打什麼燕子,不知道燕子是好鳥嗎?
小孩跳著腳哇哇大哭起來,邊哭邊罵:你才不是好鳥。
秋瑾走出來,皺皺眉頭:你幹什麼呢?
謝坤迎上去愁眉苦臉地說:肉吃多了,再加上有點上火,便秘了,還是拉出不來,我心裏搓火,看這小屁孩這麼沒教養就拿他出出氣。
秋瑾問夥計這是誰家孩子,夥計說這孩子叫小石頭,是幾個南方的鹽商帶來的,已在店裏住了許多天了。
秋瑾對謝坤道:你怎麼像個孩子似的老是胡鬧,好在他是外鄉來的,要是碰到蠻橫霸道的坐地戶,鬧起來就不好收拾了。譚大哥不是囑托你快些找到那件東西搭救皇上嗎,這樣一日複一日要延遲到什麼時候?大丈夫受人之托,要忠人之事。
謝坤忙說:當然當然,我這人最誠信了,八榮八恥我都牢牢記在心間。譚英雄說了,那東西就在遼東半島,要不咱先奔著那兒出發吧。
秋瑾望了他一眼:那就這樣吧。出門喊來客棧老板,叫他幫忙找輛馬車,轉天一早,一輛兩匹馬的馬車便已停在了客棧門前。
收拾停當後馬車便起程了,奔著直通關外的大路而去。
然而他們都沒有發覺,幾個陌生人已經詭秘地跟上了他們。
陰謀
日落之前,馬車便已走到京城和河北的交界,來到一個叫何家集的鎮子。
鎮子正處於京畿要道之上,商業倒也繁華,沿街可以見到不少的酒樓商鋪,看看天色將盡,便找了家客棧住下,在二樓要了三間房,但房間裏顯然是許久沒有住人,桌椅上落了薄薄一層灰。
吃完飯,謝坤跑到秋瑾房間門口敲了敲門。推開門,秋瑾背對著他站在窗前像是在看樓下的街市。外麵的窗台上站了隻灰白的鴿子,咕嚕了幾聲,撲棱著翅膀飛去了。
謝坤抽了抽鼻子:好大的黴味,我一會也得趕緊把窗戶打開,也沒個空氣清新劑什麼的讓我噴噴。
有事?
沒事沒事,來串串門,要說你們也真厲害,沒電腦沒電視沒DVD沒遊戲機,居然還沒憋死。
秋瑾說:我也很奇怪呢,你便秘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憋死。
謝坤不說話了,頗為尷尬地笑了笑。
秋瑾冷笑道:我真替你發愁,擔心你的身體憋出什麼毛病,要是再不好,那我可得想方設法為你治治了。
聽說蜂蜜治便秘,姐給我買點蜂蜜喝吧,我愛喝槐花的那種,棗花的也湊合。謝坤嬉皮笑臉。
蜂蜜也用不著,還有更簡單的法子。
啊,什麼法子呀?
拿把尖刀把肚皮破開,什麼難題就都解決了。
見謝坤傻傻地看她,秋瑾冷冷道:那玉可關係到皇上的帝位與生死,你要是敢打鬼主意,別怪我不客氣。
晚上吹了燈,馮如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謝坤開口罵道:你他媽能不能別翻了,老子這困得要命,你翻來翻去的,我怎麼睡覺?
馮如倫還嘴:命都要沒了你還有心情睡覺,那個湖水女俠那麼厲害,求求你別跟她玩貓膩好不好。
謝坤更正道:不是湖水女俠,是鑒湖女俠,對女俠的名諱要充滿敬意。
你又不是沒見到她殺人,左一鏢,右一鏢,那兩個獄卒就掛掉了。
謝坤笑笑:你說說,我怎麼跟她玩貓膩了。
反正我感覺你這幾天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什麼陰謀似的,你是不是真要打那對玉的歪主意?要不為什麼騙那個湖水女俠說那玉吞到肚子裏拿不出來,還去了玉器店,說實話,你做了那些事我一件都看不明白,不知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告訴你,保命。謝坤頓了頓。你以為她真是鑒湖女俠秋瑾?告訴你吧,她是個冒牌貨,要說陰謀,最大的陰謀就是這個女人。
真相
謝坤道:一開始我並沒懷疑她,她要看那兩塊玉我也沒懷疑,可就在我彎下腰拿那個錫箔包時,我不經意看到了她的鞋。你注意到她的鞋了沒有,她穿了雙高底花鞋,我以前看過一個電影,就曾經在裏麵看到過這種鞋,那個電影裏曾提到隻有滿族女人才會穿這種樣式的鞋,可秋瑾是個漢人。這令我感到很奇怪,所以當時就留了個心眼,沒把玉給她看。
可是光憑一雙鞋能說明什麼問題?外國人還有穿唐裝的呢。馮如倫反駁。
光憑一雙鞋當然不能證實,所以我才在吃飯的時候故意選了個狗肉館子。滿族人忌諱吃狗肉,甚至連見到狗皮製成的物件都要避開,當時她的反應很強烈,更加重了我的懷疑。
今天晚上去她房間,我又發現了新情況,我問你,進門時你看到窗台上那隻鴿子沒?我從小到大養了八年鴿子,對鴿子很了解,我一眼就看出那絕對不是隻普通家鴿,而是一種叫作戴盔鴿的極品信鴿,這種鴿子的特征很明顯,頭部有少量白色的羽毛,就像戴了頂白色的笠帽,很好辨認。而且,我還發現她的袖子上有一小塊鴿屎的痕跡,這就說明鴿子曾落到過她的手臂上,因此,我斷定她是在用鴿子跟什麼人聯絡消息,這就顯得很鬼祟了。
而且,那晚在關押譚嗣同的密室裏,我曾經覺得那裏的味道有點怪,剛才到她房間,我忽然發覺那裏的味道和密室中聞到的很像,其實那就是脂粉和房間的黴味混合的味道,這說明那天她去探望的人其實就是譚嗣同,可譚嗣同關押的地點是對外保密的,更不會讓人隨便進去探視。
馮如倫已經聽得呆了。
謝坤繼續說道:這說明這個女人就是慈禧的人,她去那密室的目的,必定是去審問譚嗣同,想從他嘴裏獲得某些秘密。我認為整件事很可能是個局,這也就能解釋得通為什麼旁人都認為防衛森嚴的大牢,對咱們卻形同虛設一般。
所以她現在跟咱們在一起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盡快拿到那對玉。如果我把玉給了她,你說她會怎麼辦?
馮如倫喃喃道:一刀宰了我們。
沒錯。謝坤從懷裏摸出一對玉佩,在手裏反複把玩。現在咱們就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實在不行,也隻有把這個交出去頂頂了。
馮如倫駭道:如果她不是秋瑾,那她會是什麼人?
謝坤:那你隻有去問她了。
砰地一聲響,門被推開了,“秋瑾”手裏提著把寒光四射的刀子,麵帶微笑地走進來。
人在甜甜的微笑,實際上卻要殺人,刀子寒光逼人,卻是刀子在微笑。
女人笑得愈發嫵媚:要不要來問問我?
血滴子
女人徑直走到床前,抬刀一指謝坤手中的玉,言簡意賅:拿來。
謝坤乖乖地伸出手去,女人接過掖進腰裏,道:你分析得很精彩,精彩得我差點都要給你鼓掌了。
你到底是誰?謝坤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老佛爺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
你為什麼要冒充秋瑾?
我終究要冒充一個人,為什麼不能冒充秋瑾呢?秋瑾與譚嗣同等變法派過從甚密很多人都知道,我冒充她豈不比冒充別人更來得方便,也更易贏得你的信任。說完女人咯咯地笑起來。笑罷又道:
你還以為自己做的事無人知曉?真是天真的可以,其實早在你偷我銀簪時我就已經發覺,隻不過沒有點破,在你逃獄時我也有意沒有阻攔,看你到底耍什麼花招,沒想到你竟撞到譚嗣同那裏,我猜測譚嗣同可能會同你說些什麼,於是將計就計假裝搭救了你,真是沒想到,他竟然將那對玉如此輕率地交給了你,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現在你終於可以安心地去死了吧?
說著,她舉起了手中刀,眼裏驟然騰起一股殺氣。
謝坤暗暗歎氣,費了半天勁逃來逃去的,最終還是要砍腦袋,頂多也就是從給大胡子劊子手砍變成給美女砍。
可就在這時,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桀桀怪笑,笑聲未落,三條人影已閃電般穿窗而入,在女人麵前一字排開。手中兵器在月光下泛著清輝,刀不是刀,劍不是劍,形狀十分古怪,
女人臉色一變,口中驚呼道:血滴子?
這三個人身段高矮差不多,都是一襲黑衣,頭包黑布,隻露出一張慘白的臉,為首的大約四十來歲,一雙鷹眼,其餘兩個年紀稍輕。三個人姿勢相同,都是兩手一上一下置於頜前和腰畔,如指套般捏著一副形如柳葉的細長兵刃。這兵器看上去鋒利異常。
女人說道:看你們的兵器,想來就是袁世凱袁大人秘密訓練的血滴子吧?
黑衣人冷笑道:看來你知道得還真多。
你們想怎麼樣?
嘿嘿,袁大人對你手裏的東西感興趣。
女人皺皺眉頭:誤會了吧,袁大人怎麼會對它感興趣,這東西跟他毫無關係。
黑衣人嘿嘿冷笑:清宮裏那個流傳數百年的龍脈密室的傳說,恐怕連老百姓都知道一二,我家袁大人怎會不知?據說那對玉是找到並開啟龍脈密室的鑰匙,而龍脈密室中藏有一個天然形成的黑玉龍珠,吸納著龍脈精華之氣,誰能得到它就可以獲得天之龍氣,成為雄霸天下的王者。
女人道:胡說八道,什麼龍脈龍珠,那不過是個傳說而已,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袁世凱居然會當真?我找這塊玉,完全是為了其他東西,跟什麼龍脈毫不相幹。
黑衣人不耐煩道:譚嗣同在入獄前曾密會過袁大人,言之鑿鑿地說那個傳聞為真,這龍珠之說絕不會是空穴來風。少廢話,拿來。錚的一聲脆響,兩手兵器已合在一處,恰似一顆銀光閃閃的水滴的模樣。原來這就是血滴子名字的由來。
三人直撲向女人,房間裏一陣刀光劍影,桌椅乒乓倒地,女人以一敵三漸處下風,胳膊上已挨了兩刺,抽了個空當竄出窗外,三人緊追而去。
謝坤一骨碌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衝下樓去。見後院角落裏有一個馬棚,裏麵摞著幾堆幹草,他一頭紮進草堆,蜷縮在裏麵直到天明。
出來後,聽說鎮外河灘上死了個女人,擠過去一看,果然是她,半截身子泡在水裏,屍體煞白,看樣子血已經流幹了。
還鄉
馮如倫看著屍體,悄然道:那對假玉一定被搶去獻給老袁了。
謝坤忽然笑起來:難怪袁世凱全天下反對還那麼有信心地去登基做皇帝,原來是有那兩塊玉撐腰,自以為得了龍脈的龍氣呐。看來曆史上袁世凱稱帝這事,咱們也要承擔一點責任呢。
哥你就是聰明,當初你到那個玉器店去,我還以為你要去賣掉那玉呢。沒想到你去買了對假的。
謝坤道:多虧我買了這對假的,要不咱倆不被那女人砍死,也已經被血滴子把血放幹了。
馮如倫吐吐舌頭:古代人就是野蠻,連殺人方式都那麼殘忍。
兩天後,兩人喬裝打扮,悄然潛回了北京,重新投宿進那家小客棧,謝坤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搬了把椅子放在房簷下,站上去,把手伸進一個燕窩中摸索了一圈,頓時像被雷劈到了。
燕窩裏空空如也,別說玉,連燕子也沒了。
謝坤曾經認為這是全京城最保險的地方。
幾乎瘋了,找老板問。老板說:那個叫小石頭的孩子把燕子崽都掏走了,說是做好事把它們帶回浙江去了,免得秋天的時候還要花不少力氣往那邊飛……
謝坤眼睛都充血了,惡狠狠地問那鹽商是哪的人,老板說,好像是浙江來的,不知道名字,姓蔣。
馮如倫蔫蔫地說:浙江那麼大,上哪找去啊。
謝坤歎口氣,呆了半晌才道:算啦,看來命裏注定不是咱的東西,由它去吧。
回到房裏,馮如倫問謝坤:哥,咱接下來怎麼辦?跟你說,我好幾天沒上網了,骨頭縫都癢了,我QQ裏還有好多Q幣。
謝坤不滿地說:咱說這玉呢,你提Q幣幹嘛?
馮如倫:我意思是說我想家了。古代太危險了,我一分鍾都不想呆了。
你不想呆好使嗎,是你想回就能回去的嗎?
馮如倫突然說:哥,我倒有個想法,你忘了咱們是怎麼來的啦?
謝坤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對呀,解鈴還需係鈴人,進出都走一道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走,咱找那口井去。
立即出發。二人出河北,過山海關,沿著京城通往遼寧的官道一路向北,百般打聽,跋涉了一個多月,終於灰頭土臉地回到了家鄉。當然,這裏遠非後來那個東北城市的輝煌模樣,還是個破破爛爛的小縣城,衣衫破爛的原住民和牛羊騾馬一起穿行在塵土飛揚的土路上,一派淒涼景象。謝坤沉痛地想,這就是百年前的中國?難怪書上一直在號召中國人當自強。
按照印象中的方位輾轉找到那口井,竟在一座郊外的小寺廟院中,也沒有石亭籠罩,但旁邊有株古槐,樹蔭濃密如蓋,井中那條粗大的鐵鏈也在,被一根粗鐵釺深深釘在地上。
兩人伏在井口外裏看,一陣陰寒的水氣撲麵而來,水麵還是那樣幽藍深邃的樣子,與那晚見時好像沒什麼兩樣,給人感覺這井裏的時間仿佛是凝固不動的。
沉默了一會,謝坤問:跳不跳?也有可能沒有任何奇跡出現,跳下去就淹死了。
馮如倫說:死就死吧,下輩子一定不做賊了。沒準投胎的時候咱們還能做兄弟,搞不好還是對雙胞胎。
謝坤道:隻要別是個連體嬰兒就好,雙胞胎也湊合,不過像我還行,要是長成你那個模樣可就毀了。說完苦澀一笑,一頭紮入井中。
井裏盛開了一朵巨大的黑色水花,謝坤和馮如倫隻覺得身邊升起了一片黑暗,像是被冰涼的黑布緊緊裹住,喘不過氣來,意識漸漸模糊,在一個瞬間,忽然覺得身體一輕,像是掙脫了什麼似的飛了起來。飛了不知多久,隻覺得眼前猛的亮起,換成了一片雪白的顏色。
謝坤恍惚問自己:這白色想必就是天堂了吧。
舅舅吳誌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你看錯了,白色的是醫院的天花板。
結局
通過舅舅吳誌遠的講述,謝坤知道自己被撈上來做了一陣人工呼吸,然後就讓急救車橫衝直撞地拉到了市中心醫院,昏迷了兩個多鍾頭。
謝坤心說何止兩個鍾頭?明明是一百年。
吳誌遠說你小子嚇死舅舅了,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媽非活吃了我。帶你去抓賊,你怎麼跑去跳井?對了,井裏那個小子是幹什麼的?
謝坤忙問:他沒事吧?
吳誌遠:沒事,就在隔壁病房裏,不過醒過來後怎麼問都不說話,他是幹嘛的?
謝坤嘿嘿一笑,說那是我一個高中同學的弟弟,那天在公園裏碰上了,一高興就坐到井沿上邊聊天,聊著聊著困了,就一起出溜下去了。
吳誌遠說還有這樣的事?我還以為你見義勇為呢,估計你也沒這覺悟,行了,醫生說你醒了就沒什麼事了,收拾收拾出院吧。
謝坤進了隔壁病房,馮如倫看到他就撲上來,兩個人像失散多年的親人團聚,抱在一起哭得鼻涕泡都出來了。看得吳誌遠莫名其妙,心說難道是溺了一次水,落下了什麼精神方麵的後遺症?
一個月後,北京國家博物院展廳,謝馮二人在各展區穿行。
謝坤聚精會神地看玻璃展櫃裏的一封百年前的信,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信是康有為秘密寫給光緒帝的,裏麵提到了一道密詔。康信中寫道:
……密詔為太後心頭大忌,多年來一直為之寢食難安,此詔被我等尋得,藏於廣東深山。變法事敗,臣輾轉前往廣東取回密詔,嗣同故不逃,在獄中與之周旋,借龍脈之傳說混淆視聽,轉移太後之視線。今密詔由珍妃轉達聖上手中,聖上可憑此詔震懾太後,太後必投鼠忌器,不敢戕害聖上,足可保陛下性命無虞,嗣同等終可含笑九泉矣……
謝坤忙問身邊的講解員:這信裏提到了一道密詔,究竟是怎麼回事?
講解員伏下身看了一眼那信說,是什麼密詔史學家到現在也沒弄清,不過野史有段記載,說鹹豐皇帝臨死時擔心慈禧因為兒子當上了皇帝而專橫跋扈,所以給另一位慈安太後留下一道密詔,大致內容是如果慈禧驕橫,憑著這道密詔就可以清朝祖上的法製任意處置她,但這份密詔是不是真的存在過,在曆史上還是個迷。
謝坤忽然興奮得大喊大叫起來,馮如倫跑過來問他,怎麼啦怎麼啦?
謝坤抓住他的胳膊說:我終於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咱們都被譚嗣同給騙了。
他急切地說,原來譚嗣同根本就不相信什麼龍脈密室的存在,他隻不過是借用了那個龍脈密室的古老傳說。他以為咱倆是慈禧派來套他話的奸細,故意裝做對咱們信任的樣子,把玉佩交給咱們,還神秘兮兮地說有個什麼重要東西藏在遼東半島上,他的目的就是讓慈禧以為那個密詔就藏在東北,把她的注意力吸引到北方,以便掩護康有為順利取回密詔,實際上那個密詔是藏在廣東的,在最南邊。康有為最終把它拿到了並交給了光緒。難怪慈禧對光緒恨之入骨卻一直沒有廢掉他的帝位,隻是把他囚禁在瀛台,更讓他多活了十年,原來是光緒用那份密詔跟慈禧談判後換來的。也難怪慈禧一直對珍妃如梗在喉,總想除之而後快,最後派人把她推到井裏淹死了,原來就因為珍妃親眼看到過那份密詔。
想了想又說,都說皇帝是真龍天子,真龍降世,莫非公園那口井裏真有一條龍?還跟光緒這一條有親戚?所以看光緒要被害死,著急找個人去搭救他,哈哈,瞧我這天馬行空的想象力……
他這邊自言自語,馮如倫已經跑到那幅“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的字幅前,旁若無人地嘿嘿傻笑起來,見身旁有個大學生模樣的清純女孩也在看這副字,於是碰碰人家的胳膊,得意洋洋地顯擺說,好好看看,這是譚嗣同特意寫給我的詩,裏麵還有我的名字呢。
女孩怪異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邊走邊說: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