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番外七(2 / 3)

她聽到有人聲,聽著好奇。不由得過去看看,到一處很寬敞的屋舍外麵,屋子裏頭女子聲音款款,她走到窗戶那兒,透過窗欞,看到屋子內之有二三十個女子正在起舞,她自己就是古典舞專業的,看到這個頓時就來了精神。她站在那兒看,裏頭的女子絕大多數都很瘦削,雖然身形纖細,但有些瘦的過分了。

她老師並不讚同舞者過於瘦削,因為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女人需要一點肉來增加自己的曲線美,瘦骨嶙峋的女人不但不美,反而看起來有幾分猙獰可怖。

而舞蹈是需要美的。

屋子裏頭的那些舞者大多數穿著葛麻衣料,跟著前頭一個年長女子扭動身軀。

她在外頭看這些年輕女子練舞,手腳也有些癢。

那些年輕女子練了好會,終於在女胥的命令下休息一會,原本站著的女子們紛紛鬆懈下來,其中幾個一轉頭就見到站在窗口的半夏。

半夏見她們看過來,衝她們笑了笑。

她臉上的笑都還沒完全展開呢,那些女子麵色古怪,回頭和女胥道,“有個麵生的女子。”

女胥調*教完這些舞伎,身體勞累,連口水都還沒來得及喝,又聽舞伎說外頭站著臉生女子。這些日子天氣炎熱,連脾氣都火爆三分。

這個地方是舞伎們練舞的地方,舞伎們地位低下,有時候會被貴人們當做禮物送來送去。甚至舞伎們和宮邸裏頭的哪個武士看對眼了,來上一段都司空見慣。

這裏人來人往是常態,但那都是男人,什麼時候女子也過來湊熱鬧了!

女胥脾氣被這天氣挑出了幾分火大,出來的時候,身上的氣焰都熾漲了三分。以為是哪個新來的不長眼在外頭偷看,女胥就要開口嗬斥。

舞伎們地位卑下,但也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做的。

“你……”女胥到了外麵才來得及從嘴裏說出一個字,看到站在外麵的半夏的裝束,頓時就把話給吞到肚子裏。

眼前那個女子身形窈窕,在楚國特有的細長結衣下,越發顯得高挑窈窕,身形極美。不過讓她吃驚的是她所穿用的都是絹羅,內裏也是白紗中單。

所用的衣料代表著人的身份,地位低下的人隻配穿葛麻,沒有那個身份,就不能用。象征尊卑的東西,半點都不能跨越。

女胥幾乎是轉眼就收起了自己的怒意,低頭下來,隻剩下滿臉的恭敬。

半夏看她變臉變的這麼快,都有些結舌。

“是我打擾你們了嗎?”半夏看了女胥一眼,眼帶歉意。

身後跟著的侍女看不過去,“蘇己不必在意。她們原本就要歇息了。”

女胥兩手插在袖子裏,腰往下又沉了點,“不知吾子前來有何事?”

半夏想起剛才看的,她興致勃勃的走進了幾步,“我剛才看你們跳舞,覺得挺好看的,我可不可以過來和你們一塊?”

半夏說楚語還不是特別熟練,但是女胥費勁的把她的話給聽明白了,頓時女胥就汗如雨下,好似被人丟到了冰窟裏。

屈眳放下手裏的簡牘,持筆要寫幾句時,發現墨碇所剩無幾。吩咐令人拿來新的,家臣進來說了幾句話。

屈眳聽後,神色訝然,“她想去看歌舞?”

“不,聽蘇己之意,似乎……是想要和那些舞伎在一塊。”家臣說這話的時候,吞吞吐吐。

那位蘇己果然是非常人也,喜歡到處走動也沒事,但和舞伎們呆在一塊這就……

屈眳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她身上的謎團多了去,再多幾個讓人想不明白的,也沒甚麼了。

他把手裏的簡牘往漆案上一放,“她喜歡就讓她去吧。”

家臣領命而去,又被屈眳叫住,“如果她想作甚麼,那就讓她去。”

家臣不明白屈眳話裏的意思,不過還是應聲離開。

走在路上,家臣不由得摸摸腦袋:少主也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了。

半夏蹲在那裏給屈眳處理傷口。

他的傷口看起來格外嚇人,如果不處理,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她伸手就把他的“褲子”給卷起來。

不得不說,這少年的褲子怪怪的,腳踝的褲口那裏,竟然還用繩子給紮住了。

她連指帶畫,和屈眳說要他把這個褲口給解開。

結果少年扭過頭去,神情似乎有些狼狽,對她的話還有動作不看一眼。甚至還把自己的傷腿往回收,一條腿鮮血淋漓的,要是還不處理,這深山野林的,拖久了,就麻煩了。

男女之事,猶如人需要膳食和飲水,隻不過是需要而已。

楚人在此事上,比中原諸國都要放開的多。屈眳年紀才十五,還沒有依照習俗,於仲春之時和女子相約在密林裏幽會。

但是沒有親近過女子,不代表他對女子的接觸全然沒有反應。尤其這女子貌美遠超旁人,纖細的指尖觸碰在脛衣上,哪怕還沒觸碰到他,也莫名的叫他心慌。

裏頭備著小剪刀,女孩子出門帶的東西很多。旅遊的話那就更多了,濕巾,備用的藥物,還有各種小東西,簡直一應俱全。她把小剪刀掏出來,抓住他的腳踝,然後持著剪刀的手輕輕用力。

濕透了的布料就被輕易的剪開了一個口子。

原本她隻是打算把褲腿給卷上去的。但是他不肯配合,傷口又看著必須要處理,她把布料剪開,然後掏出一隻水瓶開始給他清洗傷口,水都是之前沒有擰開的,應該還幹淨。她拿了幹淨的濕巾,把那些血跡和血痂清理幹淨,隨便把四周破損的皮膚還有異物全都給處理掉,隻是清理幹淨消毒的時候,消□□水觸碰到傷口激起一陣忽視不得的痛楚。少年疼的眉頭都完全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