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姑射與秦顏4(3 / 3)

“她是我的原先的徒弟凰禮,鳳凰的凰,知禮的禮,身後是她哥哥,姓石,石頭的石,名也是實,老實的實,你們是見過了?”秦顏並不曾管凰禮,隻是看著言明。

“是啊,我和你說遇到的人就是老實。”

兩人結伴而行,實在算不得有什麼謝或者別的,不過在這陌生的地方,老實還是很高興的,拉著自己拘謹的妹妹,開心道:“你看,這就是我小妹,很漂亮吧!”

看著像是無數誇獎自己妹妹的哥哥一般的老實人,言明點頭:“凰禮姑娘果真是鳳凰之姿。”

至於為什麼是曾經的妹妹,言明沒有問,老實人卻像是想起了來意般,拉著自己妹妹跪在秦顏麵前:“軍師,小妹年幼不知分寸,老實帶她來向您道歉。”

“石實,你也上了學堂,雖然晚了幾年,可是我看你學的一直不錯,怎麼不明白覆水難收的道理。”秦顏並不扶他們起來,隻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

“軍師教導我小妹又讓出資讓老實看書學字,老實日日供奉長生牌位,可是小妹年紀還小,做錯了事,理當受罰,隻是求軍師看在以往小妹乖巧的份上,給她贖錯的機會,一次,就一次,軍師……”老實重重的在地上磕頭。

凰禮也跟著磕頭,小聲的喚:“師父……”

“凰禮,你素來知曉我的為人,很多事情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你犯的事也確實隻是小事,可是觸了我了底線,在你拜我為師之時我便已經講清楚,這些年來我的為人你更該清楚。都起來吧,不必說了,老實你最好快些離開,凰禮不曾和你講過這裏對你身體不好嗎?早些走吧。”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兩人,秦顏歎了口氣:“況且凰禮天資聰穎,我也沒有什麼可以交給她的了。”

“不,師父,言姑娘,凰禮求你,凰禮求你求個情吧,凰禮知錯了,凰禮再也不敢犯了,凰禮願意受罰,怎麼罰都可以,言姑娘……”

“姑娘……”老實一時激動牙齒磕了嘴唇,好半天才緩過來。

言明看著秦顏,眼中玩味:“你這徒弟卻是天資聰穎,玲瓏之心。”

秦顏卻是微微皺眉。

“你們起來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

秦顏看了看言明,兩人素來相知,簡簡單單一句話,心裏頭竟然泛起久違的暖意,握著言明的手,仿佛暖到了全身一般。

“師父……”凰禮不明白,為什麼她隻是多說了一句,隻是那麼小的一件事情,為什麼師父可以放下三年的師徒情分。

秦顏唇含笑意,一手抬著一人手臂,將兩人穩穩托起:“如同言明所說,起來吧。”

凰禮急切的按住他的手:“師父,凰禮不明白,為什麼……”

隻是那麼一件小事,小到不能再小了。

此時的凰禮不知道,很多事情,觸到了底線便不是小事,那是逆鱗,不可觸碰的。此時的凰禮也不明白言明說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想要的隻是自己的師父而已,那個疼愛她關心她的師父。

秦顏默然道:“和你大哥一起走吧,離開活死人墓,比呆著要好。”

最後老實人重新跪下,給秦顏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把自己哭成淚人兒的小妹拉走了。

秦顏將他們門,看著他們出了竹居,轉身便看到言明重新靠坐回了床上,笑著給她墊了個枕頭:“很累?”

“窒息。”言明大致有些明白為什麼活死人墓這麼有恃無恐了,有些不平的問:“怎麼我看老實沒有這種窒息感呢?”

秦顏笑出了聲:“個人身體嘍,他身體比你好,而且雖然凰禮在這兒呆了三年,出去後,憑她的資質最長一年也就消去了窒息的感覺。”

“我真是不明白這個地方,真怪。”言明將頭靠在秦顏的肩窩,聲音有些悶悶的問:“你……”

言明想問如果我毀了這裏,你會不會有事,你能不能跟我離開……

“你想要做什麼我都把幫你,琴聖那邊我也已經聯係上了,其實啊,姑射也明白幾分的。”

“你會怎麼樣?”言明打斷了他,活死人墓的事情他不知道,知道的幾個還是別人告訴的,如果可以選擇的話言明不想知道,他不想知道秦顏在自己身邊做了多少事情,為自己擋去了多少風雨,他不想知道爺爺究竟怎麼和秦顏聯絡上的,他也不想知道似風究竟有什麼目的。

他隻想,隻想知道秦顏會怎麼樣。

身為活死人的秦顏會怎麼樣。

“他會屍骨無存。”

言明眸光一震,秦顏立刻扶助他,剛要說什麼,門外便走進來一個人,姑射仙子輕挽鬢發,淺笑微顰之間自有一股風華流轉,如火的紅衣盡情的燃燒起她的美麗,與秦顏並肩,仿佛周身都帶起了光暈,讓人不可直視。

這樣的姑射,是言明之前所未曾見過的風華,震懾人心。

而秦顏隻是淺淺一笑,並無言語。

姑射抬眸,與這裏的任何一個美人都不同,她隻是淺淺的一笑便帶起了楚楚動人、讓人不得不憐惜的柔弱,讓人忘了之前她一身紅衣的豔。

“青衫客遠道而來,不知所謂何事?”姑射的目光掃過兩人相扶的手,停留在秦顏身上片刻,方才看著言明,慢慢的勾起一個笑:“想來隻言片語也說不清,畢竟青衫客要與我軍師圍爐夜話!”

不得不說,姑射仙子的一笑一顰都讓人恨不得捧在掌心。

然而言明的震驚是在看到柳笛是水色的時候,這兩個人不是九重山的人嗎?

白光一閃,言明被秦顏拉著向後退去三步,原先言明站著的地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刻痕,隨著收回的水袖,窈窕的女子,成名的武器,曾經是九重山的水色,而今是活死人墓殺言明的水色。

“今日水色隻找言明。”水色沒有施妝,所以臉容很是蒼白。

言明沒有回答,秦顏來不及說話就被飛閃來去的水袖逼得閃躲,懷裏的言明拍了拍他的手,秦顏明白言明不會武功,兩個人一起,遲早會有一人受傷,可是姑射就站在旁邊,實在不能保證她不會出手。

水袖是極柔之物,可是在水色手中,卻是比刀劍更加鋒利,秦顏護著言明,無法出招,隻能閃避。

言明半垂下眸,雖然使用凝魄有傷壽元,但眼下,別無他法!

“不許。”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聲音不高,秦顏甚至沒有看言明一眼,卻說得沒有餘地。

言明看了看姑射,姑射笑得豔麗。

“好了,水色也停手吧,我早說過了,青衫客可是沒有武功的,看在軍師麵上就算了吧。”

水色果真收起水袖,斂衣對言明一拜:“是水色失禮了,青衫客莫要見怪。”

要是不歸在這兒或許要問:你這人怎麼出賣九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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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就隻能笑笑,連問也不問,隻是輕輕頜首,表示無礙。

秦顏收回心思,皺眉看著姑射。

姑射冷笑:“軍師,莫忘了這兒還是活死人墓,難不成你對我,連個禮也不用行了嗎?”

這倒是讓秦顏玩味了,他來這兒自見到姑射那一天起就沒有行過禮,姑射也曾問過一句,尤其當了軍師,更是不用行禮了,不過規矩還是要有的,尤其是姑射已經開口講了,秦顏隻是愣了一下,便抬手上前一步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