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隻是想讓那個女人付出些代價罷了。”宇文知舟笑道詭異無比,回首彎下腰,修長的手指勾起宇文琴的下巴,“就算是我得不到,她也休想坐穩那個位置。”他說完,忽然哈哈的得意大笑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白月九成為眾矢之的一般。
宇文琴反應過來,他這是要借鍾音音之事,嫁禍給白月九,至於他要動用的輿論,則是從這些天裏他接觸的寒門子弟之中開始。於是宇文琴氣得大罵,“你瘋了,宇文知舟!你個瘋子,現在百獸島已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一定要為了你那一點私仇舊恨引起爭紛麼?”
他瘋了,此刻宇文琴隻能這樣想。昨日大哥才與自己說,為了百獸島之危,雲家可以不追究到底誰是刺殺雲長生的幕後主使,那柳家也會做出讓步,不再去追究柳召被白月九所殺之事。當然,柳家不可能那麼大度,歸根究底還是柳召自己是作蛹始者,一個大鎮,如今隻剩下寥寥幾百人。
他去陪葬,也是應該的。
而宇文家呢。宇文知舟錯在先,被白月九羞辱在後。那麼宇文家就更不可能去與雲家節外生枝了。
大家做的這些讓步,都隻是因為眼下的百獸島,經不得起一絲內『亂』。倘若有一絲的裂痕,外麵的人就能乘虛而入,百獸島也就不戰而敗。
他們這些天生有著會馴獸能力的人,都將成為煉屍一樣的寵物,被那些人禁錮控製,成為他們吩咐魚獸的工具。
這將是百獸島所有人最悲慘的下場。
所以比起這些,私人之間的恩怨算得了什麼呢?
宇文琴不知道為何大哥會同自己說這些,隻是那時候有些震驚,震驚這些家族的主子們,其實還有自己沒有看到的另外一麵。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百獸島的安危存亡。
可是現在,她自小崇拜愛慕的二哥哥,卻因為無法接受自己的失敗,而將所有的錯都怪罪到一個女人的身上去。
她又想起鍾音音的死,想起鍾盛南對自己的『迷』戀癡狂。忽然覺得自己是何等的可惡,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和二哥哥,鍾音音不會死的……
她不會死,也就不會給二哥哥創造這一次的機會。
不,她心中大喊,她不能在一錯再錯,看著二哥哥釀成大錯,成為百獸島的千古罪人。她急忙起身,胡『亂』的穿著衣裳,可是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動作忽然停頓下來,她不敢……不敢去揭發二哥哥,也舍不得,如果眾人知道了他原本是這樣的人,那這麼多年二哥哥的努力,就真的毀於一旦了。
而且,她也不想死。
如果真的將一切坦白而出,就憑著她與二哥哥的這關係,也足以讓她死千次百次了吧。
她忽然哭起來,是真的傷心了絕望了,不知此時此刻該怎麼辦?隻得抱著雙膝坐在榻上痛哭。
話說宇文知舟也不是那無腦之人,直接出門就拽著別人說是白月九背後下的毒手。而是一副憂愁的模樣上了酒店,點了許多酒,自己一個人喝起悶酒來。
而這時候的沐陽城,到處都塞滿了人,哪怕是此刻這個時辰,酒樓裏也坐滿了四處來參加群英大會的年輕人。
於是他的舉動無需說一句話,便引來了不少人,大家三言兩語的打聽詢問,便得知他是為了鍾音音之死,一時之間便成了情種,都道那鍾音音值得了,雖然死了,可是還有這麼一個優秀的男子在惦記著她。
隻是可惜,她死的不明不白,叫活著的人沒有辦法替她報仇罷了。
而大家提起報仇,難免是想到了白月九。
此刻看似已經喝醉的宇文知舟更像是自言自語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得罪了雲大姑娘,隻怕阿音她也不會……”說著,聲音竟然哽咽起來,再也說不下去,一口烈酒入肚,便醉倒在桌上。
四周的人麵麵相覷,連宇文二公子都這麼說了,難不成真的是雲家大姑娘所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也未免太過於心胸狹隘,而且如此害一個弱女子,不但殺人,還毀了人家的的清白之身。
宇文知舟這苦肉計很是成功,因為白天裏他還在強顏為笑,聽到有人懷疑白月九的時候,還在為白月九做辯解,可是現在夜深人靜他醉了,於是酒後吐真言。
這一刻大家隻覺得宇文公子是何等的可憐,一定是受了雲家的挾製,所以白天才不敢說真話,隻得等到這夜幕降臨,酒後才不小心將真話說出來。
這是關於白月九的一個新傳聞,又重新從沐陽城傳開了,而且哪怕是大晚上,也並不妨礙傳播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