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著鍾家主暈了好幾回,怕他接受不了打擊,便也沒有告訴他,隻叫人偷偷的去找,順便找找大少爺。
而鍾盛南也是在天黑之後才回來的,一回府見什麼都沒準備,又聽父親臥病在床,便匆匆去看,待看了出來,管事的才得了機會同他說。
他聞言就傻了眼,一直過了許久,才緩緩道:“別找了。”
管事有些詫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怎就不找了?
卻聽鍾盛南又道:“再找下去,如何滿得住老爺?難不成你不想老爺好好的活著麼?”鍾盛南清楚的知道,自己心裏此刻有多疼,他都不一定能堅持下去,所以更明白,這件事情不能讓父親知道。
管事的明白過來,隻得苦苦的歎了一口氣。隻得立即叫出去尋找的眾人回來,然後找了個身材和鍾音音相差無幾的丫鬟過來勒死,裝入棺中。
鍾家雖然有人出去找鍾音音的屍體,但到底是沒有驚動別人,而且現在城裏的人都在觀賽台那邊,因此也沒將消息走漏出去。
鍾家主不知道,外人就更不得而知了。
以至於雲嬌嬌在渠裏看到一具漂浮著的屍體時,嚇了一大跳,差點將身後的小丫頭園園也跟著慘叫起來。
雖已經夜幕降臨,但今日的比賽還沒結束,但她覺得沒什麼意思,便先從觀賽台上下來。可是前麵都是看比賽的人,她著實擠不出去,便帶著園園從後麵走。
沒想到竟然看到了一具屍體。
但是很快,她就認出了那女屍的身上破爛的衣裳有些眼熟,強迫著園園把燈籠打過去。
園園不過十二三歲,嚇得半死,可小姐發話她又不敢不從,隻得閉著眼睛將燈籠湊過去。
亮光灑落在屍體身上,雲嬌嬌張嘴正要慘叫,可是發現自己竟然怕得連喉嚨裏都發不出聲音來,隻得僵硬著身子站在那裏。
園園沒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便壯著膽子睜開眼睛,卻見那屍體不是自己飄浮著,而是身下有魚獸馱著她,於是那胳膊碰了她一下,“小姐,是魚獸馱著來的。”
看到了是魚獸馱著來的,園園倒不是那麼害怕了,喊了一聲見雲嬌嬌沒反應,便伸手又拉了她一下。
雲嬌嬌這才慢慢的雙開捂住雙眼的手,果然瞧見了那鍾音音的屍體下麵,有魚鱗在燈火下反光。不由得吃驚的叫了一聲:“啊?這是?”
“怎麼辦?咱們要通知鍾家的人麼?”園園心想,人家的屍體丟了,肯定很著急,不過魚獸大抵都通人『性』的,這條拖著鍾音音的屍體,肯定是她生前的那條魚獸,隻是怎麼好端端的,把主人的屍身馱出來?
雲嬌嬌聞言,連連點頭,“嗯,是要通知鍾家的人,他們肯定擔心。”但是說完之後,忽然想起今日外麵那些不好的傳言,尤其是那鍾盛南還跑到雲家大門口去指認姐姐為凶手,一時隻覺得自己要是去通知鍾家的人,等於是惹禍上身,便沒了主意,隻是搖著頭:“不可,他們家現在死了女兒,都覺得是姐姐為了給我出氣做的,現在不管咱們做什麼,都像是凶手。”
“那怎麼辦?叫大小姐來麼?”園園聽她這麼說,也覺得這樣去通知鍾家的人,隻怕等於自己拿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但總不能看著屍體就這麼飄浮吧?
“對對對,去叫姐姐,你快去,我在這裏守著。”這邊雖然人少,可若是叫路過的人發現,這鍾音音有連衣裳都沒整理好,實在是不妥。
園園也不敢耽擱,當即就去了。
雲嬌嬌在這邊等著,可謂是猶如那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來是怕這魚獸突然馱著鍾音音當屍體跑到大庭廣眾之下,二來又怕有人跟他們一般從這裏路過。隻覺得這時間實在是難熬至極,左看右盼,恨不得白月九和園園立馬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但凡聽到一時風吹草動,那心都像是要從胸膛裏滾出來一般。
總而言之,在她等園園去叫白月九這段時間,可謂是生不如死。
好在,這段時間沒有人來,那魚獸也不知為何,竟然沒有繼續在往前遊,也沒把屍體往水裏帶。
白月九一聽園園的話,就立即想法子脫身。可她如今是雲家少主,萬目盯著,實在是不好就這樣走,這才來得晚了些。
雲嬌嬌都快等得崩潰了,一看到她頓時就差點哭出來,一麵迎上去:“姐姐,你在不來我就要瘋了。”
“別慌,我先看看。”白月九的身後,除了園園,還有孟然。
那孟然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將屍體拖上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白月九應該是要直接毀屍滅跡了。